“什么遗城，”老婆婆说，“早就全都烧啦，什么都不剩，烧了个精光。”
四人被带到屋室内，“你们今天晚上就先在这里休息吧，二丫我会说服她和你们回去的。”
“原来打了半天后来发现是自己人真的会发生啊。”王言坐下啧啧称奇，“那要是我刚才死了，岂不是很冤枉。”
杨盈心指了指他储物袋，“这宗门发放的储物袋有一道防护印记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你一次。”
“什么？”王言拿出自己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白袋子，上面只有个弯曲的风印，“那怎么不说？”
杨盈心说：“就是为了怕你们心中觉得有所依仗才没有告诉你们的，这风印救过不少人性命，如果用了可以到长老那里补充印记。”
“说来遗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师姐你还有这层身份？”
“你别问我，我也是一头雾水。”
“看那老婆婆的意思，恐怕是因为你是遗民才对我们颜色有佳的，你可别再说一些得罪人的话了。”
“我尽量吧。”她说着，有些漫不经心地看向另外一边的屋子，心思明显不在的。
王言见状小声，“哎，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他们两个这样？”
杨盈心：“我当然是需要盯着的，防止出现意外了。”
王言心里了然，看来小师姐……哎，只能说这事强求不得啊，该怎么说呢？
“你记得也替我盯着点，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可以是可以。”王言欲言又止，可这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吗。
云朝昭的热病完全没有好转，甚至愈发严重了。
她在床躺下。
头上贴着冰片，看起来就像是发烧的病人。
脸色苍白病弱。
“来到我们这里水土不服的人也有，多饮些水吧，会好些的。”老婆婆端了水来。
云徙接过，水中泡着清新的两片绿叶，在这里看到绿色植物属实不易。
他看向了那只飞妖。
人形妖怪除了自己这还是他见过的第一只，灵智似乎比兽形的高，它也在看云徙，没有眼睑的金色眼瞳竖直，亮得有点恐怖，脸上没有情绪。
“句芒好像还挺喜欢你的。”老婆婆说。
“有吗？”云徙问。
她微笑着看云徙，“不知道妖到底有没有情感。”
云徙轻怔。
“妖，没有情感吗？”
“你看到了，从我捡到句芒收养他后，他不会哭也不会笑，能够听懂话，愤怒，饥饿等简单的情绪，仅此而已。”
云徙否认，“我不一样的。”
老婆婆盯着他的眼睛，“落单的族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模仿那个族群的习性。”
模仿。
他头脑微微晕眩。
“没错，你只是在模仿而已，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善良吧。”
手里的心骸飞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只黑色的眼球，眼球中间裂开不停张合。
周围空间静止。
只有那只眼球能活动，它飞近，贴在他耳边说：“怪物是不会有情绪的，阿不，有是有，但绝对不是慈悲怜悯善良，只有贪婪吞噬残忍……”
“你是魔种，是怪物，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感激之情吗？”
“看到她痛苦，你真的在担心，而不是内心暗喜？”
心骸看破他的心，直指真相，嘲笑他的虚伪。
云徙眼神冰冷，手指屈起。
“我知道一个可以让她恢复的方法。”
云徙手停。
“想要我告诉你。除非你承认自己是卑劣小人，你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私欲。”
……
“怎么，连事实都不敢承认吗？”被赵二八灵魂入侵的心骸邪恶地说。
云徙浅吸了一口气，“我是卑劣小人，我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心骸嘴角越裂越大，“使用你的灵力之源，不过你舍得吗？”
一枪贯穿心骸，将它的眼盯在墙上，流出墨汁一样的血液。
可是这只邪恶之眼并没有死去，留下的墨汁长出一张口、
“看呐，你多残忍。”
“你还可以更残忍一点。”
墨汁扭曲膨胀着，变得更大了，变成一团意义不明的软泥怪，诡异地笑着，“嘻嘻……嘿嘿……哈哈哈……你杀不掉我，杀不掉我，我会代替你。”
云徙驱动长枪，把黑影搅碎。
他还站在原处，老婆婆和句芒都不见了，只有手里一碗水，想到赵二八说的话，他翻掌，手里凝聚出一滴灵气水滴，水晶一样剔透无色。
它映照周围景色而宛如一滴红泪。
云徙牵引，将其化入水中，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然后端入屋中。
虽然明知无用，但她也并不想抗拒他人好意，她刚拿过水碗就察觉不对，看了云徙一眼。
然后停顿片刻后饮用下。
她闭目感受了一下，这次嘴唇没有迅速干透，水也没有刚过喉咙就被烧干，而是进入体内扩散开来，降低体内温度，运气顺畅不少。
“多谢。”她擦了擦唇边水渍，把空碗放到一边，“多亏你这么用心照顾，欠你一个情了。”
“我想我得休息了。”
云徙见她确实有所好转，心中也放松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
云朝昭轻嗯一声，眼神柔和地说，“你也早些回去吧。”
第二日一大清早杨盈心从打坐中惊醒，她出门去，老婆婆正坐在一颗有零星几片叶子的红色枯树下。
“你寻我？”
“你可以叫我宿婆婆，可方便随我去一个地方？”老婆婆说。
杨盈心回望房屋一眼，要真有什么陷阱，他们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保命手段多胆也大，杨盈心爽快应下，单刀赴会。
“好啊，去哪。”
老婆婆从凳子上起身，“随我来。”
杨盈心跟上。
云徙不久之后也从打坐中睁眼，回复了昨晚消耗灵气还略有精进，感觉比在别的地方修炼还快些。
王言在床边招手，“昨天那老婆婆把杨盈心喊走了，我们跟上去。”
他早有预料，那个老婆婆多半还要找小师姐的，因此留了个心眼。
“好。”云徙起身。
云朝昭房门紧闭。
“就不喊朝月了吧。”
“嗯，让朝月师姐好好休息吧。”
以她的实力应当不会出现风险的。
两人悄悄跟上去。
来到一个祠堂，浑身骤凉，此处空气干净，并且潮气很重，因而显得阴凉湿润。
和其他干燥明亮的祠堂很不同，这里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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