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生病的学生都已大好,书院选试如期进行。
待考试结束,吴黛和姚冠杨一边马不停蹄地判试卷,一边带学生为即将到来的解试冲刺。
为了增加判客观性,吴黛还请了两位外援一同判卷。一位是八十岁高龄、曾任礼部员外郎的致仕官员,另一位是曾在本朝颇有名气,在利山书院任教的名士。
四人齐心,两日就出了结果,正好赶在解试前。
考试结果一经公布,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因解试名额有限,欢喜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汪庸,另一个则是杜晔。
顾炎平第一个表示不服,“凭什么选他们?我经义和策问两张卷子都答得很完美。”
吴盛也附和:“就是就是,我觉得我答得也不错。”
吴黛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卷子答成什么熊样,心里没有AC数吗?还好意思在这叫嚣!
姚冠杨忙道:“顾炎平你考得确实不错,不过总体来说,汪庸和杜晔更胜一筹,我一会儿把他俩的卷子贴出来,上面有四位老师的评语,大家课后可以去看看,学习学习,来年继续努力!”
“还能这样?”
“那太好了,我们或许能有幸观摩准状元的试卷。”
“没错!”
学生们议论纷纷,顾炎平依然意难平,嘟囔道:“你们都请的什么人,评的什么破分!”
“你同意参加选试,就证明你默认选试的评判规则。你去其他书院也得先过书院老师推荐这一关,我认为客观性比不上云章,毕竟我们内外有四位评判。”吴黛不紧不慢道,“不然这样,你把你的卷子也贴出来,让大家一起品评品评?”
顾炎平脸上一僵,半晌才道:“谁稀罕!”
吴黛暗自发笑。
顾炎平毒舌却自尊极强、最爱面子,在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料他不愿意、也不屑与人比较,让人公开品头论足。
等课后诸学生看到汪庸和杜晔的卷子,看到几乎无差错的经义答案,以及鞭辟入里、行文流畅的策论,都对四位老师给他们的评分心服口服。
***
解试前夕,吴黛带汪庸和杜晔去考场踩点。
临安的解试考场设在左二厢的国子监,三人一早就赶到国子监门口。
结果同样来踩点的人很多,国子监的几位主官怕人多杂乱影响考场布置,便让大家依次入场。
三人只好乖乖地排队等待。
队伍颇长,大家等得无聊,便闲聊起来。
有个高个少年是个话痨,侃大山、讲见闻,一直滔滔不绝。
吴黛被动地听了一耳朵临安城内外好玩的瓦舍、好吃的酒楼、好逛的园子、好看的书肆,脑子嗡嗡嗡地发胀。
突然,一阵阵洪亮的“吼——哈——”盖过队伍中嘈杂的聊天声。
“什么声音?”
“听着像练兵的。”
“附近也没营地呀!”
“八成是武学的人在操练。”
“可今儿各官学不都放假吗?”
“也是,不过说不定有人私下里用功呢。”
学子们或好奇或猜测,议论个不停。
那高个话痨马上明白过来,“是武学的人没错。”
有人问:“你怎么这般肯定?”
高个话痨道:“你们不知道吗?官家前几日下了诏,明年开春后开武举,那些武学的人可不得加紧练嘛。”
吴黛闻言,立马来了精神,“果真?”
“我舅母她三弟的丈人在兵部任职,错不了!”高个话痨得意道,“要不然武学的那些糙汉哪会儿连放假都不休息,换作平日,他们早跑到清河坊、狮子巷的歌馆去了。”
吴黛奇道:“武举不是三年一期么?按理应该是后年啊。”
“如今这个世道嘛……”高个话痨笑笑,递一个你懂的眼神。
当今官家登基之初,立志光复中原,收复河山,所以继位头几年,接连征战。去岁虽与金国订立停战和约,朝中主战声音仍不断。今次武举提前,想来与朝中的军政变动有关。
不论如何,对有志从武立战功当军官的年轻人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一旁的汪庸道:“此事定要告诉魏正槐,他准感兴趣。”
魏正槐长得人高马大,且力大无穷。平时在书院让他搬个重物、扛个麻袋之类的完全不在话下。他还喜欢玩角力,据说还参加过比赛。好好培养一番,将来说不定真能成将才。
杜晔却质疑道:“我们书院教的皆是文举相关的科目,魏正槐来云章,自然是要从文,就算他想参加武举,书院也不教啊,那他去考武举有何优势呢?”
吴黛道:“未必不行,还真可以让魏正槐考虑一下。”
杜晔瞪大眼睛,惊道:“武举的文试科目书院能教我不意外,难道山长你和姚先生连武试的项目也能教?”
“这个嘛……”吴黛犹豫道,“我们教不了便请会的人教呗。”
“就是就是!”汪庸忙附和,“武举开春以后考,要是落榜,也不耽误秋后的解试,简直多了一条入仕的路子嘛!要我像魏正槐那般身材力气,也会去试试。”
吴黛笑着虚点汪庸,“没错,我们汪郎君思路相当灵活呀!”
汪庸嘿嘿直笑。
杜晔也钦佩地点点头。
***
踩点结束,汪庸和杜晔便各自回家休息。
杜晔平日里认真刻苦,吴黛建议他考前适度休息放松,养精蓄锐。汪庸虽不及杜晔用功,却胜在聪慧机敏、记性极佳,完全不需要临时抱拂脚。
吴黛自己则回了书院。云章只有两名学生参加解试,今日没有放假。
一到书院,她便叫了姚冠杨和魏正槐一并到清风堂,将武举的消息告诉他们。
魏正槐听闻,很是激动,毫不犹豫道:“多谢山长,我自然要参加,如此机会求之不得啊!”
见他如此积极,吴黛很欣慰,不枉她方才一路上为他考虑打算。
姚冠杨也很高兴,不过他有跟杜晔一样的疑虑。
哪知魏正槐一听,马上道:“这个两位师长不必担心,我回家禀过父亲,让他出资为我请一位教头便是。”
魏正槐的祖父屠户出身,后来做大了,便成了卖肉的商户,传到他父亲手里,家中又新增了酿酒的生意,所以颇有家底。
吴黛本想说书院或可聘一名武艺老师,可既然做学生的财大气粗能请私教,那她也乐得省下这笔钱。眼下书院没有其他进项,全靠吴柏田的初始投资和学费撑着,确实也囊中羞涩。
魏正槐兴高采烈地跑回学室。
吴黛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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