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天空被细密的黑雨切割,地面上的植物在接触到黑雨之后,转瞬之间便枯败萎靡。
而那诡异又繁茂的玫瑰却在黑雨之下生长地更为艳丽。
在这样阴森的雨幕之中,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一步又一步地踏上台阶,雨水在她的脚边溅落出水花;这能够腐蚀万物的雨水她的身上,显得毫无作用。
女人踏进宫殿,白色的头巾被她扯掉,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
“你们,还真是给我制造了一场大麻烦啊。”
看到女人抬起头,边堰这才发现,这是之前给他们领路的那位侍女,只是她现在与那时又有了一点不同;但是他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面前的画板被女人用手里的白布细细擦拭着,整个画板很快便变得崭新如初;紧接着,她咬破手指,用血在画板上开始绘制繁复的图案。
“你想干什么?”
边堰拎起长剑,对准半蹲在地上的女人,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我是女仆,女仆的工作就是负责清扫。”她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清理者。”
以血绘制而成的魔法阵开始转动,破烂不堪的画布在魔法阵的影响下,开始极速地缝合着。
画布上,熟悉的黑发女人画像正在慢慢浮现。
“铛!”
一只纤细的手,从这位自称为清理者的女仆后背长出,牢牢地接住了边堰地这一击。
这只手的手背上有一颗状似星星的伤疤,看着极为眼熟。他记得,上午那个被推倒在花丛的仆人手上就有一个这样的伤疤。因为伤疤形状特殊,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黑发女人的样貌已经显现得越来越清楚。只见,那个清理者将自己的脸庞贴在画像之上,黑色的瞳孔在血月的光芒下显出一抹血色,她的脸上露出一种痴迷的神态。
“好久不见了,主人。”
而被她称为主人的画中人,将手抬起,隔着画框,轻抚者清理者的下巴。
边堰将剑抽回,那只带有星星伤疤的手飞快的缩回了清理者的身体里,而那清理者放下画像,站起身,看向身旁的二人。
“那么,清理开始。”
无数双手从她的身上长出,朝着二人冲来,所有的手都似无骨的一样,被拉伸的极长。
那诡异的手,以极其灵活的姿态躲避着二人的攻击;边堰撒了一把火符,火符所接触到的手开始燃起烈焰,消失殆尽。
但是她的身上又很快生出一双又一双的手,无穷无尽。
边堰一时躲避不及,一只手趁机缠上他的脚腕,一股黏腻的恶心感从手上传来,这手面上不断的生出某种粘性极强的液体,将自己牢牢地粘在他的脚上。
一种极强的牵引力从脚上传来,他感觉自己被提到了半空之中,而那手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将他转了数圈,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向后面的庭院。
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又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他们的落点正是后院的玫瑰花丛。原本就足够馥郁的玫瑰花香,现在变得极度刺鼻,那若隐若现的腥臭味也变得更加明显了
他按压着自己的腹部,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
进入这个异世界之后,他那修炼所需的辟谷体质也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消散了,久违的呕吐感让他极度不适。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煞白。
眩晕感加上胃部的极度不适,让他一时忽略了黑雨落在他的身上造成的侵蚀痕迹。
身上的衣物因为黑雨,变得破烂不堪;而面前通往室内的大门正被那无数双手牢牢封住。
“唰。”
原本还微微亮着的天色突然变暗,边堰睁开双眼,只看到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笼罩住了二人。
而杜兰德尔的半边身体,随着翅膀的编织完成,已然露出森森白骨。
“别看。”
杜兰德尔侧着身子,想要将那半侧白骨藏住。
胃部的不适感已经缓解了不少,边堰不由得伸出手去触摸了褪成白骨的右手。
坚硬的触感从那处传来,但是却并不冰冷,依旧是独属于杜兰德尔的炽热体温。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这种好已经超越剑修和剑灵之间的羁绊了,更何况,他们其实也才认识不到半个月。
“你,很像我的主人。”
说到那个人的时候,杜兰德尔的眼眸之中,尽是对过往的眷恋;他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
“虽然我不记得他的样貌了,但是他和你一样,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自己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不过杜兰德尔的确,很喜欢……还是说很爱他的前主人?
只是,想到他们初次见面,杜兰德尔的那个眼神;这种爱,似乎有点不像是一个剑灵对于主人该有的感情。
他不想随便批判别人的感情,只是杜兰德尔现在身为自己的剑灵,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认自己为主。
“我并不是他。”边堰松开手,直视着杜兰德尔的眼睛说道。
杜兰德尔下半张右脸已然白骨化,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怖,也许是因为他足够俊美,这白骨反而给他带来了一种残缺的美感。
在听到边堰这句话的时候,怀念从他的眼中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怅然感。
“嗯,我知道。”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淅淅沥沥的雨点拍打在翅膀之上,这沉闷的雨声成了这片天地唯一的声音。那位清理者似乎也不打算继续攻击他们,只是将大门牢牢守住,想要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
回想起刚刚被她像垃圾一样丢出来,还真是……清理者啊。
“你这手,还能恢复吗。”见杜兰德尔的情绪不高,边堰主动提起话题。
“没事,只要收回翅膀就可以恢复。”
杜兰德尔的语气比之前都要平淡一些,不过边堰也不打算去说些什么好话。杜兰德尔需要一个适应期,他可以帮他去寻找前主人,但是打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解除二人的契约。
每个人都有所谓的执念,而他的执念,便是这寻了几百年的本命剑。
为了这个执念,就算做一回恶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就不是什么无私的人。
突如其来的大雨向来停得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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