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嫔娇娇弱弱的,一袭苏绣银丝白纹昙花月华裙着身衬得她格外的冰清玉骨,恍若那壁画上走下来的神女一般,只是她这一双剪水眸滴溜溜的转着,瞧着便是个心眼子多,不安分的主儿。
“臣妾给太后娘娘/母后请安。”
太后拂手免了她们的礼,后而便出声道。
“哀家在这殿中坐着也有些乏了,今儿既是赏荷宴,自是不能一直坐在这殿中才是,既如此诸位便陪着哀家在这宫后苑好生的转上一转罢。”
闻妙安瞧着浅桃所比划的便也起身福身一礼道。
“是。”
这小殿中的公子哥们下了台纷纷起身随着太后同长宁殿下出了这小殿,各家的夫人们自也是走在前头围在太后的身后奉承着。
明颂雅一早儿便挤了上来,随在闻妙安的身侧比划道。
“在里头待得,我身上都乏了,若不是碍着太后娘娘的脸面,又碍着爹爹的脸面,我怕是就要席地而睡了。”
是了...不仅她乏了,闻妙安也乏了。
今儿入宫赴宴的公子哥们不过是弹琴作画,舞剑赋诗罢了...
来来回回便也就这些,无甚新意,闻妙安瞧过便也忘了,一个都没记在心上,倒是总是想起那日赫连嵘辰的皮影戏来。
他们那般费尽心思,都比不上那一夜触人心肠的皮影戏。
明颂雅瞧着闻妙安有些走神,不出声便又拍了拍她比划道。
“今儿不会就是在这宫中转悠转悠,瞧他们弄些有的没的吧?”
闻妙安也不知母后是如何操办的此次赏荷宴,便也摇了头,她本欲要说些什么,那如嫔便挤过身后的浅桃,朝颜走上前来,她一甩水红色的帕子浅笑盈盈的行了一礼。
“参见殿下。”
闻妙安同明颂雅本就跟在后头,如今顿住步子自是扰不到前头的太后娘娘,她便也拂了手叫这人免了礼。
如嫔起了身就跟在了长宁殿下的身侧比划道。
“殿下同明小姐可是觉着这赏荷宴有些枯燥?”
这如嫔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此赏荷宴乃是太后娘娘亲手操办,她竟敢说枯燥。
且...这如嫔怎得也会这手语?
明颂雅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悄无声息的怼了一下闻妙安,闻妙安便也瞧了过去。
如嫔瞧着脸上的笑意更甚的比划道。
“臣妾的手语乃是跟府中的奶娘学的,臣妾奶娘的耳朵也是听不见的,如此,臣妾便也学了手语。”
原是如此...明颂雅还以为这如嫔居心叵测特学了手语好傍上长宁公主府这棵大树呢。
闻妙安倒是不甚在意,她瞧过便也点了头,后而便欲要带着明颂雅跟上母后,但却被这如嫔先扯了衣袖,她回过头去瞧,便瞧见这人又比划道。
“前些时日这内府命人在灵隐池置了两艘小舟,殿下同明小姐若是觉着枯燥,不如臣妾便带着殿下去划舟游湖如何?”
确是不错,只是如此来便不合规矩,闻妙安本要拒了此事,奈何明颂雅先点了头,她扯了扯她的衣袖,后而比划道。
“去划舟罢,我还没在宫里游过湖,至于太后娘娘呢儿...去说一声便好了,是不是?”
如嫔瞧着长宁殿下神色间略有疑虑便也比划道。
“今儿本就是赏荷宴,这上了小舟便也能更好的瞧一瞧这灵隐池中的荷花,想来,太后娘娘应是会允准此事的。”
闻妙安到底是敌不过明颂雅扯着她的袖子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她轻叹了一口气便应了此事,只是...应了是应了,她还是要走上前去亲同母后说此事才是。
明颂雅紧跟在闻妙安的身后,二人都未曾瞧见那如嫔似是嘱咐着侍奉在身侧的宫女说了些什么,后而才远远的跟了上来。
长宁殿下来了,这帮子夫人公子们自也是要让一条路出来的,闻妙安便也走至母后身前,先行一礼,后而便比划道。
“母后,妙安听闻这灵隐池上置了小舟,想去划舟。”
划舟?太后本不欲允准此事,可想着妙安划舟时派几个好一些的公子们随侍在一侧,也是好的,便点了头,后而召来了夏雨吩咐道。
“吩咐那划舟的宫人,就说长宁殿下要去划舟,寻几艘大一些的来。”
“是。”
夏雨领了吩咐便告退了,如嫔便也适时的走上前来福下身子行了一礼道。
“太后娘娘,臣妾知晓那舟置在了何处,便由臣妾带着太后娘娘同殿下去罢。”
“好。”
如此一来,这好好地赏荷宴,便成了划舟宴,待到太后娘娘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来至那池畔小舟前时,夏雨早已吩咐着这儿的宫人换了三搜大一些的舟来。
总不能唯有长宁殿下去划舟不是?太后娘娘同各位夫人公子们既来了,自也是要一同划舟游湖的。
明颂雅一瞧着这舟脸色便也好看了不少,那眸色霎时便亮了。
太后在岸边嘱咐了闻妙安几句,便带着夫人们先上了舟,剩下的公子哥们则是候在岸边儿,一帮要跟在妙安身边儿,一帮则是要上另一艘小舟。
闻妙安瞧着眼前这一帮公子们,顿时就头疼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她应选何人同她上舟游湖一事烦心的很。
无论选了谁,选了几个,都势必会传出些流言蜚语来给她徒惹麻烦。
若是选了这个,没选那个,出了什么岔子可该如何是好?
明颂雅也是瞧出了闻妙安神色为难的很,便比划道。
“就选几个殿下还记着的人一同游湖便好,不必忧心。”
那如嫔候在一侧瞧着便也走上前来比划道。
“殿下,臣妾家中有一嫡出的哥哥,今儿也来了,不如殿下给臣妾半分脸面,叫哥哥同殿下一同游湖如何?”
她本应随着太后,皇后,德嫔一同上那一艘小舟才是,奈何她说着身子不适,怕会晕船,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带着宫女儿留在了这岸边儿。
如嫔比划完,闻妙安便瞧见一靛蓝色华袍男子走上前来,这如嫔长得颇有几分冰清玉骨的模样,她这哥哥也是格外的出尘,玉质金相,飘逸宁人,光是站在那儿怕是都会惹得无数未出阁的姑娘家倾心。
他走至长宁殿下身前作了一揖,后而比划道。
“微臣乔行简。”
他比划完似是怕长宁殿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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