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无聊的虞悦出帐闲逛,一路上遇到不少夫人贵女热情搭讪关心。
虞悦现在可是大家心目中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一下子解决了两个京城毒瘤,还因此受了伤,大家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感激与怜惜。
她一路礼貌微笑着回应大家,走下来脸都笑酸了,慢悠悠走到围猎场唯一的入口不远处。
康王是最先回来的,跟随的护卫手上拖着一个大布袋,随着走动滴淌出一条血路,交给专门统计的护卫计数。
不一会儿,林子尽头出现了梁璟的身影,虞悦一眼就看见他了,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他穿着一身紫色劲装漫不经心地坐在马上,身体随着马儿行进的步伐一摇一晃,缰绳在手中松松散散绕着,神态放松,下巴微微扬起,犹如君王睥睨天下。
仿佛他天生就该这样,俯瞰万千,独坐高台。
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吗?
虞悦不禁转头看了眼高台上的宣文帝,正笑眯眯享受着裕贵妃喂到嘴边的新鲜葡萄,一副饱暖思□□的样子,看不下去一点儿,赶紧转头再看看梁璟洗洗眼。
也不知道秦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生出梁璟这样的天人之姿。
原本面无表情的梁璟不经意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无波的眼神中染上柔色,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驱马快走几步到她身边,利索地翻身下马,戏谑道:“才半天不见就想我了?”
突然有些后悔逛到这里,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想来接他,虞悦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路过而已……”
“嘴硬,”梁璟撇撇嘴,“营地离这里可不近,你不是来等我的还能是来等谁?承认吧,你根本离不开我。”
“王爷都猎到了什么?”虞悦深吸一口气,生硬地岔开话题。
梁璟笑着扬起了眉:“给你猎了几只赤狐,回去做一件狐皮大氅冬日里穿,红色很衬你。”
虞悦惊喜地抬抬眉心,笑得两眼弯弯:“多谢王爷!”
两人并排一道往营地走,虞悦对皇子考核充满疑问,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刚刚我见淮王还猎到只豹子,今年是否又让他拔得头筹了?你为何不猎些虎豹,压淮王一头?”
梁璟一直微笑着看她,似乎很喜欢听她说话,闻言不假思索道:“有的是人给父皇猎虎豹,我只想给你猎赤狐。”
这话旁人说起来像是邀功,可从他嘴巴里讲出来,只有赤诚。
听得虞悦莫名感到一丝燥意,有些不自在道:“既然王爷送了我礼物,我自然要回礼,等过两日我也去猎几只白狐给王爷做大氅如何?平日里鲜少见王爷穿素色衣裳,王爷天人之姿,穿素色一定更衬得丰神俊朗。”
“哦,这样算不算定情信物?”梁璟转过身倒着走,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笑着。
“说什么呢……”虞悦转眼躲避他灼热的视线,用手背贴了贴脸,感觉脸上更热了。
虽然梁璟被夸得很开心,对她要送他亲手猎的白狐制成大氅也很开心,但对她回礼的说法很在意,别扭道:“你就这么不想欠我的?”
虞悦微怔,好好的说什么呢,回礼不是应当的吗,上一句还在调侃她,下一句怎么突然不高兴起来了?
“不想要就算了。”她故意道。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与梁璟拉开两步的差距,把他落在身后。
梁璟脚步稍顿,转回正身赶了两步重新与她并肩。头一次见她使小性子,好奇地探头去看她的表情,可爱极了,忍俊不禁道:“没有不想要。那我再送你别的东西作为回礼的回礼,如何?”
“我若再回礼回礼的回礼,这样送下去岂不是无穷尽也?”虞悦哭笑不得。
梁璟忍不住笑容扩大,这样才好呢,一辈子都还不清才好。
*****
宣文帝站在高台上,合上护卫递上来的计数册,望向台下站着的四位皇子,“子珺,你只猎到了一只山鸡?”
赤狐早就被千吉提前带回去了,压根儿就没人知道他猎了多少东西,但又不能不交,只得马马虎虎在回程的路上随手猎了只山鸡。
梁璟懒洋洋地站着,面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儿臣今日运气不好,连只鹿都没遇到。”
宣文帝冷哼一声,“你一年比一年懈怠了。大朔的先祖可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不能忘本,回京后朕会找专人陪你加练。”
明明拔得头筹,却被冷落在一边的淮王憋了满肚子的火。
他累死累活猎到一头豹子,为此还从马上摔落,现在手臂还火辣辣地疼,父皇却先关心倒数第一的梁璟?!
还有没有道理了!
“父皇,儿臣猎到一头豹献给父皇。”淮王主动开口道。
宣文帝撇了一眼地上健硕的豹子,又看了一眼好大喜功,难以掩饰自己洋洋自得表情的淮王,得敲打他几句:“往年就是猎豹子,看来淮王的骑射也未曾精进啊。”
淮王一愣,梁璟什么都没猎到被数落是应当的,怎么自己猎到猛兽还要被数落。其余人猎的都是寻常猎物,他猎到的可是凶猛的豹啊!豹!
站在淮王旁边的康王咧嘴笑出声,对上淮王愤怒射向他的眼神,欠揍地笑笑:“抱歉,没忍住。”
淮王身侧的拳头攥得嘎蹦嘎蹦响,若不是当着父皇的面,他非得一拳呼在这个整天撩闲的贱人脸上。照他那瘦弱得跟纸片似的小身板,定是能让他在床上好好反思三两个月的。
宣文帝看向空手而归的康王,皱皱眉没说什么。
康王五岁便去齐国为质,囚于质子府,没有人教习骑射,因此每年春猎时只走个流程和其他皇子一起参加考核,但从不带回任何猎物。
若说宣文帝对康王毫无愧对之心是假的,就算是装,装了这么多年,装得自己都信了,也装出点儿真心来,所以多数情况下就纵着他去了。
他性格古怪,无论做出什么事情,只要一说是他做的,大家只会感慨一声原来是他,也逐渐见怪不怪了。
“玠儿今年有所长进,不错。”宣文帝走到四皇子跟前,虽没猎得猛兽,但胜在猎物的数量多,一看就是认真对待考核了。
不过其中是否作弊,有护卫所猎,就不得而知了。
四皇子一喜,作揖道:“谢父皇夸奖。”
“本次考核仍是淮王拔得头筹,重重有赏。”狩猎规矩,猎得猛兽者更胜一筹。
宣文帝扫过老二老三这两个吊儿郎当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家伙,重重叹了口气。
淮王的第一全靠其他人衬托,他自己却不觉得,骄傲地抖抖肩膀,大声道:“谢父皇!”
宣文帝摆摆手,把这四个不成器的儿子都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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