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您办案一向公正严明,江南乡亲无不称赞!”刘世尧跪在地上,可言辞中却步步紧逼。
“前几日那赵姑娘坏我赌坊生意,贱民见她是女子,不予计较,谁曾想她竟还不知收敛!竟一把火活活烧死贱民宅中二十八人!”他说得声泪俱下,惊天动地,仿佛痛心疾首,不停捶打着胸口。
“贱民真是不知如何得罪了姑娘,要遭受如此灭顶之灾啊!”刘世尧边说着,边偷瞄上头一脸阴沉,默默不语的李惟初。
又道,“草民于此哭诉衷肠,却连那杀人凶手的影都没看见!”他眸光一凛,“难不成是县令有意包庇赵姑娘……”
“啪”的一声,李惟初手执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他冷冷地看着堂下之人,“你若再多言,本官便治你污蔑之罪。”
“县令!”刘世尧从地上站起,饶有礼仪地先是向他作揖,而后再道,“县令若说并无私心,那为何迟迟不见杀人凶手的影子?凶手藏匿于县衙,如此有恃无恐,莫非她身后仗的是您李县令的势吗!”
“若不然贱民与赵姑娘素未谋面,更无恩怨,她为何要接二连三来害贱民?”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门后争相探头聆听的百姓也不禁附议点头,对着县衙指指点点。
李惟初看着他牙尖嘴利,不断发问紧紧相逼,他不禁冷笑一声,沉声道:“那你说,本官为何要害你?污蔑本官,以下犯上,依律罚三百白银,入狱两年……刘世尧,你要仔细轻重。”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看向刘世尧丝毫未惧的面孔。
刘世尧与他较劲耗费了不止一炷香的时辰,见李惟初迟迟不愿放人出来,他自是又气又急,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转而眉头一挑,嘴唇勾起一抹狡诈的弧度,道,“县令若执意维护杀人凶手,迟迟不肯叫她与贱民对峙,那贱民只好携人证赴往青州,一纸诉状递交州牧,请州牧做主了!”
李惟初手中紧紧攥着惊堂木,眸中划过一丝森寒,面色也在这一番话后一点点阴沉下去。
而刘世尧则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得意地和他对视。
朝廷之中本就有人看不惯李惟初,若让这件事捅上州牧,被有心之人再参上一本,那他的仕途也算是完了!
一直在门口听二人对话的赵疏玉,在听完刘世尧这句十分威胁的话语之后,袖下之拳紧紧握起。
这人倒是句句紧逼,还想把李惟初一起拉下水!
“既如此,那贱民也不再耽误县令时间了!”
见李惟初仍是不为所动,刘世尧的耐心也已到极限,他对身后的人证招呼一声,二人转身就要踏出衙门。
“等等。”
赵疏玉从门后走出,她一抬头便撞进李惟初似乎有些愠怒,也有些意外的目光,正灼灼地看着她,似乎那眸中还带有些质问。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赵疏玉在刘世尧略微惊艳,却又充满算计的那道不善的目光中走了进来,她站在堂前,定定地抬头看向李惟初。
而李惟初端坐堂上,也略略低头,迎向她不惧坚定的眼神。
她转身看向已经转回身的刘世尧,开门见山道:“刘坊主说我,烧了你的宅子,可有什么证据?”
刘世尧眯了眯眼睛,他指向跟在自己身后细瘦的男童,看起来只有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道:“这便是我的人证。”
“呵呵。”赵疏玉忽地笑了出声,这笑容倒是让在场的两人都看呆了。
李惟初则是从来没见赵疏玉这么放怀笑过,而刘世尧……
他的目光从不耐烦逐渐变成极为侵略性的贪婪。
“人证物证俱在,都不一定能还原事实,更何况还只有一个人证,能算什么数?”赵疏玉忽然敛了笑意,伸手一指刘世尧身后的男童,朱唇微启,“你多大了?”
这样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压迫感,使身后没见过世面的男童吓得立马跪了下来,答道,“草民,草民今年十三岁。”
赵疏玉再问,“事发当晚,就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吗?你的父母呢?你是怎么看到的?火光爆发时差不多是丑时,这么晚不睡觉,又在做什么?”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男童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一下刘世尧的神色,可在看到刘世尧的表情之后,他猛地低头答道,“回,回姑娘……”
这时刘世尧打断她,讽刺道:“你一个女子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问了就能洗清你火烧大宅,使二十八人葬身火场的事实吗?”
“不问问怎么知道你们嘴里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人心叵测啊……”赵疏玉眸深似海,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刘世尧,又将目光看向地上的那人。
“县令面前,抬起头回话。”赵疏玉命令道。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回答我的问题。”赵疏玉的目光中投射出一道寒芒,刺得那男童连忙开口作答。
“那天夜晚,我我实在是想如厕,所以……”
“又是这种借口。”赵疏玉的唇边勾起一抹不明意义的微笑,“你继续说。”
“当时……晚上太黑,我起来如厕的时候就看见赵姑娘似乎在宅子外面东南角的方向放火,我,我只是恰好看到了,姑娘,姑娘您还是赶紧承认吧!不要再执迷不返了!”
赵疏玉的眸光平静,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敏锐地找出里面的漏洞,再问,“既知夜晚太黑,又怎么看清那纵火之人就是我呢?如若真是我,当晚李县令也在,你为何不直接向他报案,偏偏要等到今天让刘坊主带你来呢?”
“难道刘坊主这么值得你信任,竟连县令也比不上吗?”赵疏玉顿了顿,“既如此,你话中的可信度,可是真是……几乎为零啊。”
这一番话后,这男童似乎也乱了阵脚,他慌忙道:“不,不是的!我是亲眼看到你跑回县衙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还有,你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这么胆大,竟敢跟在杀人犯的后面?不怕被发现杀你灭口吗!”
“我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了!就是你,就是你纵火行凶害死了婉姐姐!”那男童仍执拗说道,“你是杀人犯,杀人犯!”
赵疏玉立马转身对李惟初道,“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话如何能信?这就是恶意攀诬,恶意往我身上泼脏水,他们想将这二十八条人命全都扣在我头上,意图害死我。”
那男童却突然冲上前,他的力气很大,一下就将赵疏玉撞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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