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芷并没有再看下去。
眼前这个女人固然危险,但至少不会像刘世尧般,毫不讲理地非杀即打。
可是她没想到,赵疏玉竟然回头,问了她一个她问题。
“奇怪,这里也未免太光滑亮丽了些。”
与其说是在问她,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默默揣测。
白芷也伸了个头趴过去看,只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反而说道:“这地面每日都有人来专门打扫,本不该就是光滑亮丽才好吗?”
赵疏玉却否认,她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只不过人已死,还有什么每日打扫的必要吗?若他没有子嗣,他的所有财产不过都为泡影,所得一切皆充盈国库。”
“如此,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闻言,白芷低下头,似乎也在认真思考。
“或许……是他人虽死了,余威犹在呢?”
赵疏玉往旁边看了一眼她,回道:“你也觉得这个理由十分牵强对吗?”
白芷低下头,不言语。
说实话,对于刘世尧已死这个消息,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一时间紧张忙碌的刘府,一夕之间人仰马翻,冷僻孤寂。
如同一所囚笼,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疏玉叹了口气,她转过身,继续蹲下身研究清洁光滑的地面。
按理来说,刘世尧是中毒暴毙,那么中毒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他难道不会挣扎,吐血吗?
挣扎的痕迹或许可以整理收拾,但人的血液特殊性,很难清理。
再根据时间来看,袁群毅绝不可能早就埋伏在刘府外,算准了刘世尧的死亡,踩点去抓人。
这中间一定有个过程,而袁群毅要做的就是将一切都准备就绪,等着有人来报案,自己再去。
如此一来,他便有充分不在场证明,完全将自己与刘世尧暴毙一案撇清关系。
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好替罪羊,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地进行。
所以,血液又是怎么被清理掉的呢?
寻常百姓,能养家糊口都算是勉强,更别提去买这些处理血迹的液体。
价格昂贵不说,这样做的成本太高,稍有不慎就会被抓个正着。
从人物上来看,这一定是有一定权力的人才能将现场处理得这么干净,又不怕被发现。
换言之——有恃无恐。
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又有谁敢多说半个字?
谁敢多嘴?
而在这地方上最有权力的人本该是李惟初,可在袁群毅来之后,李惟初一避再避,如今更是闭门不出,目的就是为了不与他起争锋。
若论过节,李惟初确实一直想找刘世尧的错处将他拌倒,在政多年,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又偏偏在袁巡抚来的时候杀刘世尧?
李惟初还没有蠢成这样,这也与他一直避其锋芒,减少冲突与把柄的想法相悖。
所以杀刘世尧的人就决不可能是李惟初。
那就只能是袁巡抚了。
可是……
袁群毅大张旗鼓地赶来,不就是为了保下刘世尧吗?
又为何改变心意杀了他?
又或者是上面的指示,要求他杀了刘世尧吗?
可是为什么,原因是是什么?动机是什么?
总不能是胡乱杀人,毫无逻辑吧?
既然不是胡乱杀人,那就一定有迹可循。
只要犯罪,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想及此,赵疏玉又在屋中观察起来。
经过刚刚的事情,赵疏玉决定不再将重心放在地面上,而是抬起身,将目光放到桌子和书架上。
这一端详,赵疏玉便发现了端倪。
她走到红木桌案前,蹲下仔细摸了摸几下,她的眉头猝然间一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为证实自己心中的这个猜测,她立马起身走到书架前,床前,和屏风前。
她看看摸摸,手指印不轻不重地留在这些家具上。
赵疏玉忽然嘴角一勾,笑道:“原来如此。”
白芷看见她一脸神秘严肃的模样,不禁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凑到赵疏玉身边,问道:“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赵疏玉不答,她垂下眸,将心绪与言语掩盖在睫翼之下。
她眨了眨眼,眼中又恢复成一片平静无波的池水。
反倒是将问题抛给她,“刘世尧最近有没有花大量银子,买什么东西了吗?”
白芷抬头想了想,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这件事情。
于是她摇摇头,回道:“这件事当是由负责采买的佳子姐姐安排,自然也只有她知道……不过,她自从刘少爷死后,也消失不见了。”
忽然,她打了个颤,“有人看见她跳湖自杀了,不知是真是假。”
“跳湖自杀?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湖自杀?岂非太过蹊跷?”
白芷歪着头想了想,她的脸上忽然呈现一抹了然的色彩。
“或许……”
赵疏玉投来怀疑的目光,白芷忽然噤声。
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呢?
几番思索,她还是在心底摇了摇头。
还是别惹祸上身才好。
有些事,不说,就不会有事了。
婉华姐姐就是因为……
白芷深深吸了口气,她缓缓吐出,她笑道:“或许这些都是谣传呢?佳子姐姐逃出府,回家了也说不定。”
“回家?”赵疏玉眼中怀疑的色彩越来越浓烈,反观白芷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就差把心虚和说谎都写在脸上了。
赵疏玉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白芷对她心存戒备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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