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灵跟几个同事调了班，空出来三个白天。过户、打扫、收拾、搬家，所有事情一气呵成。
她原本是想重新刷一遍客厅的墙，起码不要现在这种白里透黄。但请人上门刷漆要钱，家具搬来搬去不方便，他们自己动手又没时间，只能作罢。
还有家具，除了主卧的床是她和易阁跑了一天仔细挑的，其余的都没动，还是原房东那一套。
昌灵不怎么喜欢，但也没必要花钱换掉这些没用过的新家具，只能是以后慢慢来。
将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橱，昌灵长叹一声仰面躺倒在床上。
“怎么，累了？”易阁正对着图纸拼电脑桌的螺丝，听见声音笑着捏捏她的小腿。
昌灵唰地把腿抽走，不满道：“你手多脏啊。”
易阁啧了声，当即扔下螺丝刀去摸她的腰，“嫌弃我？咱俩收拾一天了浑身上下还有点干净地儿吗？嗯？”
“别别别，痒！”昌灵躲避不及，只能边笑边打滚错开身位，“我手是干净的，我洗过才碰衣服的好不好。”
易阁稍微使了点力气按住眼前乱动的胯骨，意味不明地说：“今天晚上非得去上班吗？”
嗯？
昌灵停下动作眨了眨眼睛。
易阁：“今天是我们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
后面的话他没说，全靠昌灵自己意会。于是昌灵故作没听懂的模样，翻旧账一般：“那又怎么了，想当初我搬到你家去住，第一天你就让我睡沙发呢。”
易阁冤枉，但嘴角带笑：“那是你自己要睡的。”
“是吗，我不信，哪有人会想睡沙发啊，肯定是你威逼利诱，强迫我唔……”
易阁从来都是说不过她，当机立断用双唇堵住了那张口若悬河的嘴。
过了三五分钟，昌灵偏开头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带着轻喘问：“桌子拼好了吗？”
“嗯。”
“没洗澡，也没换床单，这些毛絮很脏的。”
“去卫生间做？”
昌灵捶了一下他的肩，“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易阁耐心告急，压下身体蹭了蹭，嗓音沙哑：“那去沙发。”
“我上班呀。”昌灵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你忙一天了还有力气想这些呢。”
“有。”易阁嘴唇贴紧她脆弱的颈动脉，暧昧地商量道：“灵姐，今天别去上班了。”
“……”
“别去了，灵姐。”他讨好地舔了又舔。
“……”
昌灵小小年纪哪里抵挡得住这些，酥麻感顺着背脊一路上游。
她抬手轻轻扼住易阁的脖颈拉开距离，认真地打量了一圈，片刻后说：“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快把易阁的身体还回来。”
易阁：“从你爱看的电视剧里爬出来的。”
“我的天哪。”昌灵笑弯了眼睛。
“真别去了，累了一天了。”
昌灵：“请假要扣工资的。”
“不差这一天。”
“咱俩现在可还要还贷款呢…哎？”昌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推着易阁的胸口坐起来，“买房的事儿你跟家里说了吗？”
易阁顺着她后推的力道躺下去，眼神幽怨，就非要在这种时候聊这些吗？
“哎呀。”昌灵摇摇他的手臂撒娇，“你先说嘛，家里怎么说的？”
易阁叹了口气解开裤子拉链，束缚感消失才稍微舒服些。他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手臂垫在脑袋下面，垂眼看着昌灵：“我爸真没说什么，他本来就在催我赶紧买房结婚。”
“那他知道房产证也写我名字了吗？”
“写你名字怎么了。”
“那我没出多少钱嘛，你爸知道不会不高兴吧？”
“你是我老婆，写名字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易阁说，“我爸不需要知道这些，反正我们一年到头又见不到几次面。”
昌灵闻言眯了眯眼睛：“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啊？”
“过年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啧，你又多想，我没有。”易阁拉起她的手背亲了亲，“等之后咱俩结婚再见他们也不迟。”
昌灵点点头，那行吧。
“说完了？”沉默片刻后，易阁缓缓捋了下她的脊椎骨。
“嘶，干嘛。”
“走。”易阁起身单手扯下自己的上衣，抱起昌灵就往卫生间走。
“……”昌灵搂紧他的脖颈，无奈地说：“你到底在急什么呀。”
“一起试试新的热水器。”
“我还没请假呢。”
“时间还早，试完再请。”
**
昌灵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天在三楼的重要客户，是敖氏汽车的现任总经理，敖杰。
雁山城是个小地方，中高端车牌大都不愿意入驻，但敖杰接手公司之后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二线城市周围的雁山也擦边进入了敖氏的视线。
消息一出，几家有实力的车厂都纷纷出手，就算合作不成，也想亲眼见一见小敖总，拉拢些人际关系。
但不巧的是，银海全是各路老板招待他的首选。
今天已经是昌灵第三次见到这位小敖总了，身边照旧跟着两位一身黑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他助理。
又听完一遍熟悉的“不要陪唱不要送酒”的要求，昌灵微笑着应下：“刘总，您放心，我们很有经验。”
不过今天的老板不如以往那些严谨，当着昌灵的面就用一种让人不适的语气打趣小敖总的‘不近女色’。昌灵笑笑只当没听见，在他转过身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祝你合作永远谈不成。
对讲机传来声音时昌灵正在一楼给客人开包间，伴随着电视屏幕里拒绝黄赌毒的宣传语，她听见对讲机那头一片慌乱嘈杂：
“灵姐，三楼包厢出了点事儿，你能不能上来一趟。
“最好是也能把经理也叫上。”
……
昌灵面带微笑替客人带上包厢门，站在走廊呼了两大口气后才抬腿往楼梯间跑。她暂时没给黄燕打电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非必要还是能不上报就别上报，在基础阶段解决是最好的。
与一、二楼各种包厢齐唱的杂乱氛围不同，三楼白炽灯通明，尽头的包厢门大开，隐隐约约能听到些许抽泣声。
有人在哭？昌灵皱了皱眉，随即一路小跑来到门口。
咚、咚、咚。
“刘总，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微微躬身礼貌道，酒精地气味悠然钻入鼻腔中。
哪里来的酒？
“哎呦小昌啊，你们这是来诚心折磨我的啊。”刘总抖了抖自己的西装外套，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靠背上。
“非常抱歉。”昌灵快速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男服务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还有一位女服务生，始终垂着头，肩膀颤抖，再就是一地的碎酒瓶，“是我们服务不周，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砸坏的酒我们加倍补偿，旁边还有一间同格局的房间，先给您换那一间，您看可以吗？”
“小昌，咱俩是有那么点交情，搁平时也就算了。”刘总手一挥，“但今天我这是什么场合你不清楚啊，这位，大老板——”
昌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她来不及细看，急忙欠身道歉，“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刘总：“这位要是不高兴了，不跟我谈生意，这罪过你们能弥补的了吗，你们赔得起吗。”
真会扣帽子。
昌灵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还是赔着笑：“刘总，你这样说可就太抬举我们了，我们这些小角色怎么可能影响您的生意呢。”
“昌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刘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片刻后指指她身后的女服务生，“让她来。”
昌灵心道不好，但仍装傻问：“您这是？”
“她砸的酒，溅了我们几个一裤腿啊。”
昌灵立刻伸手拉过那女孩儿，即使她看见了一片干净的裤腿，仍是说：“过来，给几位老板道个歉。”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哽咽，颤抖顺着相触的肌肤传达到昌灵的掌心中。她用力握了握，稳住女孩不安的心神，说：“刘总，她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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