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大概就是徐南玉的后策。
当然也没想真死,只不过是为自己在这一困境中搏个出路来。
他名声坏了不要紧,读书入仕上可不能再出纰漏,他继续在族学中浑噩度日对学业并无进益,若不靠着老太爷先进入好书院学习,他这后半生只能算再无指望了。
便是旁人不说,徐南玉也要为自己博一条出路来。
虽有别的死法,但不如自焚来得壮烈。
房屋几乎都是由青砖木头组建,易燃之物何其多,几乎眨眼间火势便不容小觑,看着让人心惊,宋、徐两家的商谈不得不打断。
徐南玉的院子当初是为了读书,因此隔开来,因此燃起来的时候,倒连累了周围的花圃全都付之一炬。
喊了一嗓子之后,褚晦便趁乱早离开,准备和远岫他们汇合。
徐南玉走这一步路在程元渺和他的预料之内,若洗不净身上的污名,徐南玉便得背一辈子,如此心高气傲之人怎会忍受自己成为旁人的谈资?
徐老太爷及宋家一干人火急火燎过来的时候,火光已然冲天了。
隔着坍塌的门柱和房梁,黑烟伴随着大火快速地跳动蔓延,时不时伴随着火星子噼啪作响,烧得人心焦灼,围观的老爷们皆是在火中寻着的徐南玉的身影。
直置中门,徐南玉方才蹒跚慢步现出人影来。
徐老太爷大声道:
“南玉,不可妄动!”
砰——
断掉的烧焦房椽摔到宋家大爷跟前,吓得他后退了几步。
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好再提方才的事情,徐南玉算是很有出息的孩子了,便是宋易许也常常提起他在朝堂局势方面颇有自己的见解。
如今的徐南玉,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若说是顶尖的苗子,众人皆不敢下定论,可若是给他成长的时间,他也难保不会科举入仕,成为朝堂新秀。
现在徐南玉的价值还足够徐家舍弃名声去救。
徐南玉一脸悲怆地站在火光中,断裂声,噼啪声,风带动火势愈发大的呼啸声,混杂一堂,但他的话语穿越这些声音,仍旧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
“我六岁启蒙,早也苦读,晚也苦读,天下大雪,即使手背带着冻疮,仍然为了书局和书房抄书,只是为了攒下些银钱去买笔墨,好在学堂的谢夫子说我还算有点悟性,他说我若是在课业上多多用功,定能有所成就,从此我才有了盼头。”
徐南玉笑得躬身,仿佛要笑岔气了,整个人如同飘零的枯叶,被火舌舔舐便足以化为灰烬的脆弱:
“我只是个庶子,往后成家立业最多也就是分配一些微末的产业得以生存,我不甘心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庶子,我的未来就一眼望到头了吗?我只是想读书,也只是认识一个友人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传出来这种谣言……”
少年一边摇头,一边口中喃喃,仿佛多么不理解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变成如今这样。
不,徐南玉心里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是程元渺而起。
为什么程元渺要这么恶毒,断了他好不容易为自己铺就的前路。
明明他才是徐家的子孙,但老太爷总是偏帮程元渺。
他恨徐家,给他希望却不肯好好栽培他。
徐老太爷仿佛更老了,连脊背都无法挺得那般直了:
“南玉,你不要多想,此事还有转圜的机会!”
徐南玉作思考状,最后将支撑自己站立的拐杖也丢弃到火海中,似乎这样就能割舍下一切:
“老太爷,我没办法了,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我好像对外人来说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话说到最后整个人意识都有些迷糊不清,径直倒下。
猛地窜起的浓烟,将他的身形掩盖住。
还好家丁们的动作迅速,先以井中,池中水慢慢扑灭火苗,也有手脚快得去报了火政司,大张旗鼓地用车马源源不断地输送河水。
经过不懈努力,外层的火看着似乎烧得很大,但其实没那么快烧到内里,院子在建造初的时候,就做了关于防火防水的保护层。
因此烧的并不是很厉害,徐南玉晕倒,也只是因为吸入浓烟过度才导致昏迷不醒。
宋家大爷眼见如此状况,眼观鼻鼻观心,自是不肯在说话,宋家一行人只是被人安排去了偏厅坐下喝茶用点心,只留了二房夫人宋氏作陪。
“父亲,儿子心中,有一些不详的预感。”
宋易安有些惴惴不安,他从中作梗的事情还未敢和宋家大爷通气,眼下看来似乎也不是说这话的好时候,于是他来回走了几步,心仿佛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宋家大爷看着自家儿子,那是感觉哪哪都好,瞧着他有些不顺意的模样,不禁开口问道:
“缘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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