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颈相接,顾成珏眼望着御马逼近的朝越,轻轻颔首。
他本欲在再说些什么,但眼望着怀中的宋迢迢满面欣然,已是即将脱手下马。
他眸光流转,轻声附于她耳畔道:“迢迢,此地脏污,我将你放去平处罢。”
宋迢迢余光扫至地面上纵横交错的黑影,眸光扑闪,轻笑点点头。
顾成珏见宋迢迢眸中并无对他的惧意,心中一松,眉眼间的冷色,亦被唤回了几分和柔。
他垂望着过较为和缓的地势,翻身下马,将手轻举至宋迢迢面前:“迢迢,小心脚下。”
宋迢迢杏眸盈笑,将手递入顾成珏的掌心,借力平稳降下地面。
随即,她以指尖轻引着顾成珏的衣袖,走向另一侧同样下马,正默默观望二人一行一动的朝越。
“哥哥……”
这般唤着,宋迢迢含笑的双眼,已是不觉盈泪。
朝越眼望至此,悬空的一颗心,虽逐步找回归所,但却仍有千言万语横亘于心,使得他后怕之余,心中仍是酸涩难掩。
不过,此前之事,他纵有千恐万怕,到底不想让宋迢迢受惊之余,再为他的心境生忧。
思及至此,他敛下双眸,艰涩道出一声:“迢迢,平安就好。”
宋迢迢眼望着朝越,浅笑着点头。
顾成珏见宋迢迢眉眼间笑意复生,眸光流转,朝向朝越躬身行礼:“妹婿成珏,见过兄长。”
闻言,朝越默然片刻,随即只手摘下帷帽,深沉的眸,轻睨过礼正端恭的顾成珏,又流连视过宋迢迢扑闪的眼:“妹婿……”
听着朝越徐徐陈述的低唤声。
宋迢迢心空一拍,侧望向仍然维持着礼数的顾成珏。
神情自若,礼数恭谦,真如妹婿见了舅哥一般,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好似他们之间理应如此。
就这样过了半晌,萧瑟夜风下,宋迢迢横站在不动声色的二人之间,诡异的心中有些发毛。
宋迢迢眼见顾成珏还执着守礼,走近一侧环胸静视的朝越,轻声道:“哥哥,这里实在不是一处好地方……”
朝越静止许久的眸光,终于因着宋迢迢的话,掀起了几分涟漪。
他眼见宋迢迢余光轻视过顾成珏,眸光辗动,牵引起缰绳:“我带的人会将这里处理好。迢迢,你家中人,今夜应该也同样受了惊吓,可否带我一同归家,慰问一二?”
宋迢迢想到家中人,眸光一紧,连连点头。
见此,朝越回眸望向顾成珏,“你说呢?妹婿?”
闻言,顾成珏眸光流转,唇角微扬:“成珏谨遵兄长之意。”
柔和的月辉,倾泻于三人两马之间。
他们眼望着前方,并肩而行,言语相谈。
期间,朝越以春秋笔法,巧妙解释了自己与宋迢迢之间的关系。
待令顾成珏明白了他们之间为真正的兄妹,他便将这话题止于三言两语。
行至不远,去往集市的小道上,忽地展出两大一小的身影。
她们如今手持棍棒、农具,眼望着三人,先是警惕,随即颤着哭腔大呼一声“迢迢”,便疾奔而来。
赵氏眼中的聚光处,此时唯余宋迢迢一人。她满眼盈泪,泣不成声:“迢迢,我的好迢迢,又让你为我们受委屈了。”
宋迢迢摇摇头,轻轻拍了拍赵氏的后背:“我无事的。如今,眼见着你们也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薄霜红透着一双眼,将宋迢迢揽入怀中,闷声泣道:“迢迢,你总是这般好。都是我们拖累了你,让你又在为我们涉险。我真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遇到危难之时,只能去做搬救兵的活计。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还好你如今没事……”
宋迢迢轻轻摇头,挽上薄霜的胳膊,浅笑着宽慰道:“咱们如今作为一家人,哪还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呢?我毕竟是这个家中除成珏外,唯二习过武艺的人,如今遇到难处,可凭此技使大家脱身险境,我只觉得庆幸。况且,婆婆和嫂嫂还有昭儿,都在依靠自己的长处,为这个家添砖加瓦呀。”
薄霜用指尖轻拾过泪,点点头:“惟愿迢迢今后平安顺遂,长命无忧。”
得见母亲伤感,手持着棍棒的昭儿,亦抬起自遣的眸子:“婶婶,昭儿总说自己要做男子汉,今日却食言了。”
宋迢迢半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顾昭的肩膀,认真道:“好昭儿,男子汉是一日一日长成的。今日你这般小,便可以为婶婶的安危拿起棍棒,婶婶相信你日后定有一人可驰骋疆场,做那护佑万民的大将军。”
祖孙三代在宋迢迢的宽慰下,神情终于挥去几分阴霾。
此时,赵氏擦净了眼眶中盈满的泪,这才望见了顾成珏身边的朝越,她低声问道:“这位公子是?”
闻声,朝越躬身行礼,“老夫人,在下朝越,是成珏在军中的……”说到这,他轻睨顾成珏一眼,顿声道:“朋友。”
宋迢迢眸光一动,先是视向朝越,见他垂眸浅笑,又转而视向顾成珏。
顾成珏眸光浅浅,侧望她低笑一声,极其自然的配合到:“是,此次迢迢脱险,朝大哥亦是多有相助。”
闻言,赵氏祖孙三人连连感谢相助。
就这般,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院中。得见朝越环顾院中,顾成珏眸光流转:“今夜夜已深,朝大哥恐无处落脚,不若……”
朝越眸光流转至宋迢迢的笑颜,轻轻摇头:“如今,大家既相安无事,我便也就放心了。在动身前往此地之前,我已在松柏村找好了落脚处。如今夜深,便不叨扰了。”
家中有女眷,又无妥善安置的客房,到底不好多加挽留。
最终,朝越朝向南方,动身离去。
再次回到火炕,宋迢迢借着烛光,细读着此前未读完的信。
“眼下时局动荡,身为兄长,我千思万想,还是想同你再见一面。这一次,我们相见的时间,终于可以多一些了。此间,望小妹珍重、平安。”
这或许就是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今夜,若顾成珏并未从军中归来,她亦可在哥哥的帮助下得以脱身……
思及至此,她轻叹一声。
想她自幼自学武艺,来到北疆还受顾成珏指点颇为精进了一番,但面对这群山匪的虎视眈眈,还是险些自身难保。
冷兵器对上热武器,大概率是没有胜算的。
就和她想以拳脚和小武器征服销铁如泥的刀剑一般。
或许,她应该再多学一些高级的器法。
想到这里,宋迢迢望着刚上火炕的顾成珏,眸光熠熠道:“成珏,路上听你说你这一次是为了剿匪归来。那你这次,应该会待上许久?”
顾成珏望着宋迢迢逐步向自己行来,眸光流转:“如今山匪成患,盘根错节,想来要将其根除,需要花上许久。”
宋迢迢坐于他身侧,状若思考的点点头:“那成珏,这段时间,你可否再教我一些剑法?从前的护身法,只可以应战几人,今夜那么多人凶神恶煞的,我却毫无回还之力,若不是你和哥哥相救,我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呢……”
闻言,顾成珏长睫轻颤,眸光潋滟:“迢迢,你若想,我自可以教你剑法,只是希望你,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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