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李丰雪猛地将头一转,堪堪避开这一剑。
剑光几乎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在她的鼻梁和右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朝晖就在她身后,幸好李丰雪扇他的时候朝他膝盖踹了一脚,此时他坐倒在地上,看着雪亮的剑光从头顶闪过,只觉得有一股凛冽的寒意从那剑光之上一直向下渗进他的骨头里。
李朝晖忽然感到腹中灵根像个寒窑一般,冻得他四肢百骇微微发僵。
这就是修士的手段吗?
剑光最后打在东院的围墙上,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悄无声息地没入墙体之中,消失不见。
几息之后墙体才轰然倒塌。
这一幕看得刘若絮、李朝晖、李昭阳,以及一众李家的侍卫、飞来宗的随行弟子都目瞪口呆。
李丰雪则是默默抹了一把脸颊淌下的血丝,脑海里回忆着方才的一切,思索自己是哪里露了馅。
她知道自己伪装得并不高明,毕竟她从未见过李雪本人,不了解李雪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李丰雪本身也不是擅长隐瞒乔装的人,她的伪装一定的是有破绽。
问题在于孟华堂怎么敢真的对她下杀手。
就算她再可疑,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她就仍然还是一个在飞来宗庇护下的凡人,修仙界向来明令禁止修士伤害凡人,虽然相关律令在履行的时候不太严格,但如此草率激进的行为,发生在孟华堂身上,那就有点不一般了。
这人向来是最守规矩的。
除非她刚刚露出了什么致命的破绽……
李丰雪皱着眉,飞速地将这小半天来发生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到自己究竟露了什么破绽。
这小半天里,除了种出一株灵霄草以外,她什么也没做啊?
总不能是因为孟华堂这人厌憎她到了极致,对她说话行事的风格都熟稔于心了吧?
李丰雪想不明白。
在她刚刚拜入飞来宗的前十几年,她与孟华堂的确因为一些事情闹得很难看,当时宗门上下甚至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俩的笑话,但那些事到底不过是一些少年时期年轻气盛,彼此互不理解闹出的乌龙,而且,自从她跟随师父,外出云游修行,那之后他们应当有两百多年没见过面了。这么多年过去,李丰雪都快记不清当年那些事的细节了,想来孟华堂此人应当也是如此。
他俩虽然有仇,但也不至于恨到这个地步吧?
李丰雪皱眉思忖之时,孟华堂却盯着她冷笑出声。
他一手执着折扇,折扇的大头一下一下敲打着另一手的掌心,脚步不紧不慢,走向李丰雪。
“李雪姑娘,你可知,这世上能躲过我这一招的人,不超过三个……这也是你那个吴秀才教你的?”
片刻前才见识了孟华堂的手段,此时哪怕是李昭阳也只是欲言又止,无人敢在这时候说话。
众人屏息凝神,视线在孟华堂与李丰雪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李丰雪倒是还算镇定,回过神后,便沉下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孟华堂虚虚行了一礼,“自然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孟华堂像是已经料定了她在撒谎,闻言冷哼一气。
李丰雪也不管他什么脸色,心念一转,便将手腕上化成草环形状的常乔撸了下来。
【大人?大人?!!!】
李丰雪的脑海里,常乔厉声尖叫,似乎已经预料到李丰雪接下来的动作。
【别吵,帮我应付过去,给你一点愿力。】
李丰雪心道。
【我不要!这人可是飞来宗的!万一他拿我祭炼他的宝剑,就算给我一百点愿力我也恢复不过来啊!】
常乔不依不饶地大喊大叫。
【那挺好,我让飞来宗通缉了很多年了,你现在不帮我,等我被他抓起来,你不仅一点愿力都拿不到,照样要被他拿去祭炼法器。】
在李丰雪循循善诱之下,常乔也不作声了。
李丰雪就当它默认了,双手将草环向前一递,眼睛看着自己的掌心,嗓音平稳道:“说起来大人可能觉得荒唐,但这的确是事实,我之所以能躲开刚才那一招,都是多亏了此物。”
孟华堂手上动作一顿,视线却不在她掌心的手环上。
他望着此刻挂在李雪面上那种,看似低眉顺目,实则从容散漫的神情,心里只觉得怀念。
李丰雪……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孟华堂心道。
他不知李丰雪自己有没有这种自觉——她压根就不是那块能够跟人虚与委蛇的料,从两百多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看出来,这人看似生了一幅钟灵毓秀的文静皮囊,实际身上一股匪气。
这种人,只知道向前、登顶,不懂假装低贱的时候最重要的诀窍是假装恐惧、假装懦弱。
即便是李昭阳,在看他的时候眼神也是带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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