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阳很累,心累。
陈鸿宇让他背锅的事很快传开,家里人首当其冲,问他是不是和陈鸿宇闹矛盾,徐弋阳如实告知已和他决裂,下一步就是打官司。
齐实骂得最难听,他早年就被对方坑过一回,这一次脸都不要把情人拉出来挡刀,压根就不算个男人。
听多了,徐弋阳已经免疫,陈鸿宇本就是那样的人。
“齐实,我约了律师,不说了。”
“打官司要拖好久,真是恶心人。”齐实气不过,忿忿说道,“要不要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没经验。”
徐弋阳被他吵得有点消化不良,“我先去一趟,有事再问你。”
“能行?”齐实有些担心他,“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
“我该有什么反应?”徐弋阳反问,“唉真没事,是时候该和过去告个别,齐实,我很好。”
这话不像徐弋阳能说来的,齐实听得心里怪怪的。
“那木日联系你没?”
“联系了啊,没说什么。”徐弋阳很平静,“已经想通了,全都了断,他本来就不应该被我牵扯进来,挺耽误事的。”
“那你在北京和他整得要和好一样?”齐实想起当时的画面,冷不丁抖擞了一下,“还摸他脸?”
“谁让他长得帅呢?以后也摸不到了。”
“……”
晚上八点,那木日落地上海。
住了上次来时的酒店,拉开窗帘能看到外滩三件套。
Alan来电,那木日按下接听,嘲讽道:“今天很精彩啊,也真是难为你了。”
“到上海了?”Alan并未在意,“陈鸿宇那儿快绷不住了,你们再加把劲吧。”
“怎么不找朱轩?”
Alan笑了笑,“什么活找什么人,朱轩怎么敢和他叫板?锅又不是她背。”
“你图什么?”那木日一时分不清Alan的立场,“陈鸿宇倒了对你又没好处。”
“很简单,傍富婆呗。”Alan开玩笑似说道,“陈鸿宇倒不了,最多被老爷子教训一顿,我只是怕朱轩跑不了,钱最后又进了陈鸿宇口袋里。”
“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
那木日无话可说,陈鸿宇身边还真是不养闲人。
“陈鸿宇刚被老爷子教训了一顿,公司估计要换个发言人,别耽误时间不然以后难找。”Alan不再扯闲篇,直说道,“优盘视频都看到过吧?明天过来直接提条件。”
“谢谢。可是那些视频拿出来,你不也就……”
“没事,我有后路。”Alan停顿片刻,加重语气,“你只管让他把这些事背实了,别甩得一干二净。”
通话结束,那木日坐在沙发上思考良久,总有种脱离现实的魔幻感,难道因为这里是魔都?金钱利益至上,人情世故为局,感情成了生活调剂,理想不过纸上谈兵。
所有人各怀目的,他也成了目的中的一环。
他现在说爱会不会显得肤浅?
肤浅?没有人在意。
爱深了是浪漫主义,爱走了是现实主义,耽于情感的结局是徐弋阳,及时抽身的朱轩才是正确之举。
可惜那木日谁也不是,他的浪漫和理想在新疆生根,在上海发芽,在北京凋谢。
此行成了没有结果的正义之举。
翌日,那木日只身前往陈鸿宇公司,大概是Alan提前通了气,一路畅通无阻。
陈鸿宇见到他,微微一怔。
“你怎么进来的?”
“该换锁了,陈总。”那木日来得勤,像回自己家一样长腿一蹬坐在沙发上,挑了挑眉,“聊聊吧。”
那木日此举颇为挑衅,陈鸿宇板着脸过来,“你又来自不量力?”
“呵……陈总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的直播?”那木日坐起身来,凝视着对面的陈鸿宇,“ 徐姓高管?你倒是会翻脸不认人。”?“那有如何?”
陈鸿宇虽心里有愧,但他的骄傲不会容忍自己承认错误,沉没成本巨大,二者只能选其一,他当然选付出更多的陈氏集团。
“陈鸿宇,你现在算是放手了吗?”
陈鸿宇瞳孔微缩,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你要还是为了那点破事,就赶紧滚蛋。”
“怎么会。”那木日倒是笑了,“气急败坏了,陈总?”
“我这倒是有些好东西,要给陈总看一看。”那木日不再和他拉扯,翻开笔记本转向他,“这视频,熟悉吗?”
陈鸿宇看了几秒,脸色骤变。
拍摄角度偏低,出自他那天戴的眼镜。
陈鸿宇一掌合上电脑,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Alan没接。
答案显而易见,陈鸿宇心口一紧,不敢置信地看着话筒,明明今天中午还是Alan给他沏的咖啡。
他拿出手机又拨了一遍,忙音。发微信,提示他重新添加好友。
那木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陈鸿宇表情复杂,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颤抖。
最信任的人,断崖式背叛,简直比让他做二选一还要痛苦。事已至此,陈鸿宇这才开始回味过来,公司屡屡被精准狙击,在澳门被透露行踪,朱轩怎么找也找不到……
等等,朱轩。
陈鸿宇突然意识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问那木日,“他和朱轩……”
那木日不想掺合,“陈总,这个视频的信息量已经够多了,如果传出去的话,你不仅和利成华撇不清,还要被八卦小报扒一层皮。”
陈鸿宇嘴角向下,眉头紧皱,“你想要什么?”
“陈总不愿意背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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