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铁片。
刚才在冰缝里摸到的槽痕、王千户嘶吼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有那批和毒酱同源的寒玉库冰碴——这些事还没理清,帐里又出人命?
她猛地起身,大步往外走,风雪扑在脸上像刀子刮。
十四阿哥已经在马旁候着了,见她出来,立刻掀开帘子:“我带你过去,快!”
她翻身上马,没坐鞍,直接跨坐在他身后。马蹄踏碎积雪,一路狂奔往主营地。
中军帐外已围了一圈兵,个个脸色发白。几个医官蹲在门口,手里药箱打开又合上,谁都不敢进。
帐内烛火晃得厉害,地上躺了五个人,嘴边全是泡沫,手指蜷成鸡爪样,腿还在抽。
一个老军医抬头看见她,声音发抖:“宋姑娘,这毒来得太急,脉象全乱,我们……查不出什么毒。”
宋甜蹲下,伸手翻开其中一人眼皮。瞳孔缩得极小,但呼吸虽乱却不浅,胸口起伏有节奏。她指尖滑过那人嘴角,沾了点白沫,轻轻一捻——黏,但不腻,闻着有股酒气混着苦味。
她舌尖顶了顶上颚,食疗天心悄然铺开。
空气里飘着一丝极淡的杏仁香,后劲带涩,是马钱子磨粉混了烈酒蒸腾出来的味道。
这种毒发作快,看着吓人,实则只要不持续摄入,三刻钟内喂酸物就能缓过来。
可问题是他们不该还能喘气。
真**的人早该窒息而亡。眼前这些人,心跳稳得不像濒死。
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的陶壶,拔开塞子,一股酸香冲了出来。
“这是陈酿酸梅汤。”她拎起第一个军官的头,捏开嘴,灌了半勺进去。
那人喉结动了动,呼吸慢慢平了些。
第二个也一样,喂完后抽搐减轻。
轮到第三个时,她动作顿了顿。
这人方才明明已经闭眼不动,可她倒汤的时候,眼皮底下眼球微微一转。
她不动声色,继续喂下,勺子却悄悄滑进了掌心。
汤液入喉,那人忽然喉咙一滚,竟做出吞咽动作——可昏迷之人,哪会主动吞?
宋甜眼神一冷,手腕一翻,银勺抵住对方咽喉。
那人猛地睁眼,右手如鹰爪般抓向她手腕!
她早有防备,侧身一闪,但那人速度极快,另一只手已扑向她腰间火折子。
帐外马蹄炸响,门帘被整个踹飞!
十四阿哥骑着马直接撞了进来,战马前蹄高扬,重重踩下,正压住那人手腕。
咔的一声,骨头断裂。
那人惨叫未出,就被十四阿哥翻身下马,一脚踢在肋下,整个人蜷在地上,又被两名侍卫按住捆牢。
帐内一片死寂。
宋甜蹲下,银勺挑起那人眼皮,借着烛光细看。瞳孔收缩迟缓,眼白泛黄,是长期服毒练抗性的征兆。
她站起身,环视其余四人:“还躺着的,自己爬起来。不然等我一个个试过去,到时候扒了皮都不够填坑。”
剩下四人僵了几息,终于有人颤抖着撑起身子,脸色灰败,不敢抬头。
宋甜冷笑:“马钱子加烈酒,确实能让人抽得像**,可你们忘了,真**的不会吞咽,也不会在我靠近时屏住呼吸。”
她走到被踩断手的那人面前,蹲下:“你是第三个,位置最好,离主案最近。只要我一慌,你就能扑上去抢令旗、放信号弹——对吧?你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是制造混乱,好让湖底暗格被人打开。”
那人咧嘴一笑,满口血沫:“你猜对了开头,可猜不到结局。”
话音未落,帐帘猛地掀开。
胤礽大步走进来,玄色披风上全是雪沫,手里提着一面染血的三角令旗,旗尖还在滴血。
他目光扫过地上俘虏,冷冷道:“王千户招了。这五人,全是宜妃安**营的‘活棋’,每月十五接头,用冰湖做中转站。
今日齐发,就是为了引开守军,趁机开启暗格取货。”
他看向宋甜:“你刚才喂的酸梅汤,是假的吧?”
她点头:“真解药在厨房煨着,这一壶,是我早上熬的普通酸梅汤,根本没加解**材。我要的就是他们以为我信了,才会露馅。”
胤礽嘴角微扬,把令旗往桌上一掷:“封锁全营,任何人不得进出。
今晚之前,我要知道宜妃在京里还有多少双眼睛。”
十四阿哥抹了把脸,啐了一口:“狗东西,装**还装得挺像。
要不是宋姐耳朵灵,咱们今晚就得让他们把信号放出去。”
宋甜没说话,只盯着那名断手的死士。
他虽然被绑,可眼神依旧凶狠,嘴角还挂着笑。
她忽然弯腰,从他衣领里扯出一根细绳,末端系着一枚铜扣,扣子背面刻着半个“柒”字。
和她从冰湖里捡到的那块铁片,正好拼成完整数字。
她眯起眼:“你们还有接应?在营地外?”
那人不答,只是笑。
胤礽挥手:“押下去,关进重栅牢,单独看管。嘴严点,饭别给,水也断了。”
侍卫上前拖人,那人被架出门槛时,忽然扭头看向宋甜:“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个烧火丫头,掀得了锅盖,掀得了天吗?”
宋甜往前一步,银勺在他脸上划过一道浅痕:“我掀不了天,但我能让你尝尝,什么叫饿得啃自己手指的滋味。”
那人被拖走了,帐内一时安静。
十四阿哥搓着手:“现在怎么办?湖那边还得守着,这边又出了内鬼,要不要调人?”
胤礽坐在主位上,手指敲着桌沿:“不动。就让他们以为计划成功,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宋甜走到案前,把那枚铜扣放在桌上,又取出袖中铁片,拼在一起。
“柒”字完整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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