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一脚踹开破帐篷的门帘,风雪跟着灌进来。他手里拎着个俘虏,那人胳膊上的红斑已经连成片,嘴唇发紫,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宋姐!这小子快不行了,再不问就只能撬牙了!”
宋甜猛地抬头:“之前缴获的那些辣椒灰呢?全拿过来。”
十四阿哥一愣:“不是都倒了吗?剩几罐没烧完的,在后车堆着。”
“去搬来,一粒都不能少。”
等他跌跌撞撞跑出去,宋甜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掀开一角,露出几根枯黄草叶。
这是她从太子安神汤里顺出来的药渣,专治经脉燥热、气血逆冲,眼下这俘虏的症状,和药书上写的“断引毒发”一模一样。
十四阿哥抱着三只陶罐冲回来,罐口还冒着凉气,宋甜伸手进去抠壁,指腹蹭到一圈湿黏残留。
她凑近闻了闻,喉咙顿时一紧——酸腐里透着酒香,像是坏了一半的果子被捂在坛子里闷了三天。
“果然。”她冷笑,“不是信鸽来找消息,是消息藏在烟里。他们根本不怕我们发现烟雾有问题,因为真正的‘钥匙’,是这味道。”
十四阿哥听得一头雾水:“啥钥匙?谁给的?”
宋甜不理他,转身抓起俘虏的手腕,指尖压脉。跳得乱,肝火旺,肾气虚脱,典型的药物依赖崩盘前兆。
她撕开自己袖角,把草叶糊在对方内关穴上,又灌了半碗温水。
不到一盏茶工夫,俘虏眼皮动了动,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
“说。”宋甜盯着他,“你们吃的‘寒骨丸’,续命的酒是谁酿的?”
那人喘着粗气,眼珠浑浊:“……京里……老槐记……果铺……每月十五……有人送青瓷瓶……”
“谁接头?”
“……旧窑口……天黑后……敲三下墙……没人应就走……”
“酒什么味?”
“酸……刺嗓子……喝完胸口像烧……但不冷了……三天不喝……皮要烂……骨头缝里爬虫……”
话没说完,他又抽起来,嘴角溢出白沫。
十四阿哥吓得往后缩:“这可咋办?真让他死在这儿?”
宋甜甩了甩手里的布条:“死不了。他撑到现在,说明体内还有残药。
宜妃不敢让这些人轻易断供,不然死士变疯狗,谁都压不住。”
她站起身,直奔营后柴堆。
昨夜战利品里有批“霉变废弃”的贡品,她早瞧出不对——沙棘这种耐储果,哪那么容易坏?
翻到第三层,她果然扒出几个发黑的筐,底下压着几颗干瘪果子。她捡起一颗咬开,果肉早已干枯,可芯子里渗出一丝微甜。
甘草。
她差点笑出声。好家伙,怕药太烈伤身?不,是怕人尝出毒来。
回头就找来李公公那份采买簿,翻到“民间献礼”那栏,果然写着“西北沙棘十筐,霉变废弃”。她用指甲刮了刮墨迹,纸面泛起一层油光——新写的,盖住了原记录。
“高明啊。”她把簿子拍在桌上,“先走明路进宫,再以废料名义运出,转手就成了死士的命根子。外面查不到采购,账上不留痕迹,连御膳房都成了帮凶。”
十四阿哥挠头:“可咱们现在知道链条了,咋办?抓人?”
“抓?”宋甜嗤笑,“剩下六队人马分散各处,你派兵去围,人家早跑了。再说,他们要是狗急跳墙,劫粮**,倒霉的是边民。”
她眼睛一亮:“咱们给他们送补给。”
“啊?”
“他们不是等着‘赤霞酿’续命吗?咱们就酿一坛,让他们喝个够。”
十四阿哥瞪大眼:“你疯啦?给他们送药?”
“药?”宋甜咧嘴一笑,“谁说那是药?那是**汤。”
她当场支锅,把缴获的沙棘果全倒进去,加水熬煮。果肉化开,汤色渐浓,酸味弥漫。
她又偷偷塞进一把捣碎的宁神草——这玩意儿小剂量提神,大剂量让人昏睡两日。
“外观一样,气味一样,连喝下去的反应都一样。”她搅着锅,“前三口烧心,后面浑身松快。等他们以为活到头了,其实梦已经开始了。”
十四阿哥看得目瞪口呆:“你这哪是做饭?你是拿锅当刑具使啊!”
“刑具?”宋甜撇嘴,“我这是救他们。不吃这酒,三天后烂皮断骨;吃了,睡一觉,醒来换个主子,不香?”
胤礽这时掀帘进来,肩上落满雪,脸色沉得能拧出水。
“审完了。”他说,“王千户招了,七支死士队,前六支已潜入六个边关要道,有的混进军营,有的扮成商队,最远一支就在归化城外,随时准备策应京城内乱。”
宋甜舀起一勺酱汁吹了吹:“那就别让他们等太久。”
“你有计划?”
“有。”她把锅盖一扣,“今夜就派人伪装果商,按原路线送去六坛‘赤霞酿’,每坛底下贴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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