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嘶!日你娘的,你疯了!”
林岳加重力气。
赵水来感觉自己肩膀要碎了,他憋红了脸,费力去扳对方捏住他肩膀的手。
对方的手宛如铁钳,硬是扳不开,不仅如此,对方还加重了力气。
赵水来发出痛呼,双腿抖动,不受控制朝下弯着。
林岳硬生生将他提了起来,凑他的耳朵前,低低说道:“我与娘子成婚多年,她是什么人,我比任何人清楚,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事。如果叫我在外头听到一点损坏我娘子名声的话,我就弄死你。记住了吗?”
赵水来表情扭曲了,鼻涕和着眼泪一并往下流,连连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
林岳松手,退后一步,神情平静,一点情绪也不曾流露出来:“需要我送你离开吗?”
赵水来:“不麻烦了!”他捂着肩膀,连滚带爬离开了。
林岳收回注视着他背影的目光,迈步朝巷口走去。中午休息时间不多,这人实在浪费他的时间。
方才走出工地,正要转身,迎面就见到顾昀。
对方不知藏在这里看了多久。
林岳若无其事走了过来,道:“饿了吗?”
顾昀轻轻点头:“有些。”
林岳道:“吃饭。”两人到了昨天吃饭的地方,三个高粱面饼配搭两碗粥,解决了午饭。
林岳吃了两个高粱面饼,一碗粥。
顾昀吃了一碗粥,半个高粱面饼,剩下半个收了起来,预备晚上再吃。
如此,晚上他就不必再置钱给自己购买面饼了,只购买一碗粥就成,林岳那里,购买三个高粱面饼外加一碗粥。
次日早上,林岳剩下的高粱面饼,给林岳当早餐——对方肯定吃不了三个,起码会剩一个。
至于他,他不吃,为了避免被林岳训斥,可以告诉对方,这时不饿,过些时候再去买吃食。反正他也不干活儿,早上不吃也没有关系。
这样算下来,一天最低花费十四文。
十四文,顾昀愁容满面,林岳工钱才十二文,这样总是收不抵支,他的衣服怕是无法在寒潮来临之前赎回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事告知林岳,林岳或许计算能力不好,不知他们目前的状况,略微一想,又忍住了。
对方干活已经够辛劳了,这等事情,还是自己试着解决。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再两个人讨论着解决,不能总是压着对方一人,会把人压垮。
他有些后悔了,昨天不应该买杂烩汤,也不该买豆面饼,这样今天能多一块高粱面饼,多整整六文钱。
要是有锅就好了,有锅一天十文钱,两人就能吃得饱饱的,奈何没有。
锅这种东西,就别考虑买不买了,这不是买不买的问题,这是买不起的问题,宣朝同古代其它朝代一样,铁贵!那么大一个锅,想想得用多少铁。
那锅拎当铺比他那破衣服值钱多了,就是不拎当铺,搁外面,原价上头打个九五折,都一堆人抢着要。
要不然,再如何也不会拿着钱在外头吃,外头可是要加手工费、摊位费等等。
顾昀想着,隐去脸上愁容,思考怎么解答对方察觉他神情有异后,产生的疑问。
对方吃饭似乎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有异。这样也好,省了他的精力。
吃完饭,两人折返,到了巷口,林岳冷不丁开口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顾昀闻言,心想:终于来了。
顾昀刚才去找林岳,站在转角口,那片建筑一侧,确实听到了林岳和那个当铺伙计的对话。
虽然听到得并不完全,只有后面的一部分,但他也据此推断出了事情全貌。
顾昀长长吐了口气,道:“我不是惹事的人,但有些人心眼子小,因为一些明明很正常的小事,记恨于我,也挺正常。”
林岳道:“所以你和那个当铺伙计认识?”
顾昀点头:“认识。”
他将自己去那个当铺抵押衣物,最后因为价格不合理,没有抵押的事迹,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告知了对方。
林岳闻言,露出惊讶之色。“你的算术能力竟这样的好?”
顾昀道:“家中经商,对算术比较看中,我也就会上一些而已,算不得多好。”顾昀先前对林岳说,自己是商户之女,而他是私塾先生的小儿子。
林岳道:“已然胜过大部分人,你若去做当铺伙计,可以比那人做的更好。”
顾昀也是一个愿意听夸奖的人,闻言,展开笑容,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会这样小心眼,因为我不跟他做……额,这个买卖,他就毁坏我的名声。幸亏你选择相信我。”
他不会说交易两个字,额了一会,用买卖替代了交易。
林岳道:“我是夫君,自然相信你。”
此时此刻,顾昀算是彻底心安了。
自从听到当铺伙计诋毁的话,他心里便不太安稳。
林岳没有记忆,从他之前仔仔细细询问自己一些事情,便知此人很是谨慎多疑,不论对方信上赵水来诋毁的话几分,只要因此生出一些不利于他的联想,都够他喝上一壶。
幸好对方半点不信。
想来也不会相信一点,当铺伙计的话过分离谱,但凡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不过对方真是恶毒,竟然选择这种方式对付一个“小娘子”,但凡林岳脑子不好使点,他就要被逼上绝路,除非他自爆真实身份自证清白。
时间已经不早了,林岳要接着上工去了。他立在树影底下,风声同他的声音,一并穿到顾昀耳旁。
“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不要自己涉险。”
顾昀一口应下,等到对方从树影底下走向阳光底下,浑身都沐上一层光芒,他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话里有话,像是在告诫他不要因为收不抵支的事情,暗中行动。
难道他有了其它赚钱办法?或许是怕他因此乱走,碰上当铺伙计。
这倒是个问题,顾昀想了想,决定充当王八,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至于报复对方?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朝不保夕,怎么可能有能力报复对方?
林岳已经教训了对方一顿,那就当自己教训了对方一顿。
顾昀很是能够开解自己,更憋屈的事情都受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希望这个当铺伙计不要人不当,当打不死的某省著名生物,再跑出来恶心自己。
.
他是这样希望的,但是赵水来偏偏不爱当人,就爱当打不死的某省著名生物。
他去了医馆,让大夫看自己的肩膀。
大夫看着他肩膀上的手指印,吸了口气,只见那手指印下头的皮肤已经变得青黑了。
“这谁做的?也是冯牢头?手劲真大,幸亏没有伤到骨头。
“之前冯牢头的邻居因为冯牢头老是占他便宜,跟他争执起来,差点被冯牢头打死,那惨劲,不必多说。
“他也不想想冯牢头以前做什么的,那人以前就是个地痞流氓头儿,家人交钱,给他在县城衙门谋了个狱卒差使。
“这冯牢头后又与黄师爷交好,不过一年,就从狱卒升为了牢头,手底管着好些人了!
“这么大的来头,他也敢去得罪,占些便宜就占些便宜,哪有命重要?
“你要是也惹上了冯牢头,我好心劝你,不要同冯牢头硬刚,买些好酒好肉好烟,再两匹好布并些果脯点心,登门道歉,这事也就了了……”
大夫絮絮叨叨说着。
赵水来拧着眉头,听进耳朵里的也只有冯牢头来头大,差点打死得罪他的邻居。
这可真是妙啊!
赵水来仰头笑出了声,惹得大夫手抖了一下,药没上好。
赵水来察觉这事,表情立刻变了,恶狠狠看他:“你没长眼睛啊!”说罢,拿过药膏,抠出一大坨,自往自己伤口摸去。
大夫心疼得直跺脚:“哎呀,这可是我好难得配出的活血化瘀好药膏,你竟这样糟蹋!你交那点药钱哪里够……”
“呸!”赵水来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心太黑了,还想坑钱,怎么不早点死了!”
大夫指着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两眼一翻,朝后倒去。
医馆里的学徒惊呼出声,跑来扶人,赵水来一看闯祸,立刻就跑了,一气跑回家。
他的娘子带着孩子在一方狭窄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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