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的地点山明水秀,纪桑在马车里听林三月和阿禾叽喳了一路,纪桑先跳下马车,想清静一会,抬眼却正看到徐薇和夏侯郢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她觉得,他们确实挺登对的。
纪桑和夏侯郢的冷战还没有结束,或许也只有她自己在意。
她独自沿着溪水边缓步而上,枝叶轻摇,流水潺潺,四周静谧而清幽,却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祝知白。
看到他,纪桑心情好了不少,毕竟那张脸她实在拒绝不了。
祝知白见到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纪姑娘,这么巧,竟在这里遇见你。”
“我跟着夏侯——公子来的。”纪桑向祝知白福礼,半真半假地说,“上次在集市,不晓得小祝大人身份,多有唐突之处,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大人不计较。”
祝知白笑道,“何来冒犯之说?是纪姑娘性情洒脱。”
“还是小祝大人宽宏。之前我便听公子提到过大人,说您年纪轻轻便可以独自主持报国寺的修筑,实在令人钦佩。”纪桑绞尽脑汁,边说着,边在想怎么和祝知白套近乎。
祝知白在官场中混迹几年,一听就知道纪桑心里在打小九九,于是直接开门见山:“纪姑娘不必拐弯抹角了,有话就直说吧。”
就这么被戳穿,纪桑大窘,脚趾已经在抠城堡了。算了,她实在不适合这么生硬地拉关系,于是她立即否认道,“没什么,不过是想和小祝大人交个朋友罢了。”
“我以为,我们早已是朋友了。”祝知白眨眨眼睛。
纪桑微一挑眉,惊讶转瞬即逝,“既如此,小祝大人就别称我纪姑娘了,叫我纪桑吧。”
“好,那我们以名字相称。”祝知白爽朗地说,“其实上次在徐府我还与夏侯公子提到过,想哪日登门府上,和纪姑娘讨教画技。”
“你想找我就直接来找我,倒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纪桑有点生气,她不想再和夏侯郢扯上关系,而且她只是入府当差,又不是整个人卖给他当奴隶了。
祝知白听出纪桑的情绪,随即道歉:“是祝某考虑不周了。”
“没事,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祝知白:“等好戏。”
纪桑疑惑道:“什么?”
祝知白道:“跟我来。”
不等纪桑反应,他已经拉起她的胳膊,带着她快步跑向湖岸边的一个绝佳位置,“就要开始了。”
纪桑有些疑惑地望向湖面。
忽然,一阵阵鼓声由远及近传来,她看到湖面上两边各缓缓飘来一艘精美华丽的大船,船头竖立着高耸的秋千架,上面站着挺拔的表演者。
船上靠向岸边的一侧站满了穿着华丽舞服的舞女,鼓声渐止,悠扬笛声伴着低沉的琴音徐徐响起,舞女们翩翩起舞,秋千也随之轻轻荡起。
所有人都被吸引到了岸边,秋千也在众人的赞叹声中荡得越来越高,如惊鸿掠影。
祝知白忽然侧身,问向身后的人,“夏侯公子,要不要我们猜猜哪个跳的更高,水花更小?”
纪桑闻声转头,发现夏侯郢和徐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后面,撞上夏侯郢的视线,纪桑立即垂眸,又转过去看表演了。
她想夏侯郢大概不会参与这么无聊的打赌,下一秒她听到夏侯郢漫不经心地说,“随意。”
祝知白碰碰纪桑,问她,“你觉得哪边能赢?”
纪桑有些分神,随口一说,“左边的吧。”
“好。”祝知白冲着夏侯郢说,“我们选左边的。”
我们?夏侯郢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桑和祝知白关系这么亲近了······
他的视线从纪桑的背影移到了远处的船上,点头说了声“好”。
纪桑又看了一会儿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了,这不就是跳水吗,只不过将跳台改成了秋千。
片刻后,秋千上站立的表演者荡到最高点,身体几乎都快打横了,最后一晃,他们在喝彩声中猛然跃起,在空中翻腾了几个完美的跟头,最后直直地坠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岸边的人几乎都尖叫起来,纪桑也不例外。
左边的表演者肉眼可见地比右边的高出一截,祝知白笑道,“夏侯公子,我们赢了。”他可惜地叹了一声,“早知道应该下个赌注。”
夏侯郢收回视线,淡淡道:“现在补上也不迟,小祝大人想要什么?”
“虽然是我提议的,但是纪桑选赢了,夏侯公子应该问她。”祝知白说,“纪桑,你想要什么,赶紧和公子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纪桑转身盯着夏侯郢,认真地问道,“无论我提什么要求,公子都会答应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侯郢只能说“当然”。
纪桑忽然笑了一下,不知怎么,夏侯郢看着她笑,心脏重重跳了两下,他突然很怕纪桑提出要离开他,离开夏侯府。
很久以后,夏侯郢才知道原来那就是紧张。
可是过了几秒,纪桑平静地说道:“我还没想好有什么要求,公子就先欠着我吧。”
夏侯郢听她这么说,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山间溪水潺潺,草木新绿,凉亭掩映在桃李花间。徐荣走过来,向夏侯郢和祝知白提议去凉亭歇脚喝茶。
“我带的可是密云龙,平时都舍不得喝呢,夏侯公子,清砚,一起来品品。”
纪桑没想跟过去,一想到她要和夏侯郢待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自在,哪怕能看见他也不行,她刚想找个借口推辞,没想到徐薇已经挽住了她的胳膊。
“纪姑娘,一起去吧。”不等她答应,徐薇带着她往凉亭的方向走去。
徐薇挽着纪桑的手臂,轻笑着问:“纪姑娘可懂得茶艺?”
纪桑淡淡地回道:“不太懂。”
徐薇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含义不明的意味,“公子喝茶向来极为讲究,这茶水若是老上一分,或凉上一丝,滋味便全然不同了。每次我给公子泡茶,总是分外小心,生怕哪里做得不到位。”
纪桑“哦”了声,心里好像隐隐明白她说这话的意图。
徐薇侧目瞥了纪桑一眼,唇角微扬,似是无意地说道:“茶如其人,泡茶的人要知晓茶的品性,才不至于辜负了好茶,若不懂,岂不是浪费了,你说是不是?”
纪桑明白了,她这是在炫耀,也是在敲打她。她想告诉纪桑,她和夏侯郢不相配。她不知道徐薇为什么会认定她喜欢夏侯郢,但也忽然想起,之前住在纪家的时候,夏侯郢可没那么多毛病。她习惯现代人的冲泡方法,随便捏起一撮茶,倒上开水洗过一遍,他也照样喝得下。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惯的。
徐薇的话在她听来很可笑,纪桑也懒得再开口辩驳。
凉亭里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黑釉茶具,闲聊之间,一个公子哥儿拿起一个在手中观摩,笑道:“这是建阳窑产的兔毫盏,今日好山好水好茶,不如茗战切磋技艺,大家也乐一乐?”
几个宾客纷纷点头,皆露出兴趣之色,尤其是祝知白拍手叫好。
纪桑皱皱眉,这祝知白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除了那张脸和她正担长得相似,性子一点也不如她正担稳重。
徐荣一听,含笑环顾一圈,道:“几位不知道吧,清砚的点茶可是一绝,今天借这良辰美景,清砚,不妨让大家见识一下?”
另一位公子哥道:“对对,不如让我们也开开眼。”
祝知白点头笑道:“谬赞了,斗茶不过是为图一乐,今日也算应了景致,就是不知有没有愿意和我比试一番的友人?”
正当众人笑语互相推辞之时,夏侯郢却忽然轻声道:“既如此,倒不如我与小祝大人切磋一局,也算趁此机会讨教几分茶艺。”
他此话一出,众人不由一愣,随即将目光转向夏侯郢,纪桑也微有些意外地瞥向他。
纪桑实在没想到夏侯郢冷淡疏远的性子,竟然会主动和人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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