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茉和萧扬对视了几秒,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慢慢朝他走了过去,她能察觉到萧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但她不好意思抬头,就那么一个劲低头走到萧扬身边。
中午说自己要回去休息的是她,晚上又巴巴跑过来的还是她。
……
萧扬的目光随着她的距离移动,慢慢抬起头,看着宁茉。
宁茉定在他面前停了两秒,伸手把手里的粉色袋子递出去:“……奶茶,热的,刚做好的。”
萧扬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看向那袋奶茶,又移回宁茉脸上:“你……”
“我知道你不爱喝这种东西,”宁茉抿了抿嘴,“但今天太冷了,你中午吃得少,补充点热量吧——放心,我要的是代糖。”
萧扬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几秒后才伸手接过那杯奶茶:“谢谢,你……专程来送奶茶?”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哑,暗暗蕴藏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不问还好,一问宁茉脸更红了,连耳尖都透着粉:“……我听说魏瑶……和海文成来了,就和依依来看看热闹。”
后面那句是她现加的,宁茉拉着宋依依过来时,并不知道海文成在这里,是到体育场听到无数人在议论,才知道海文成也来了。
宋依依第一时间就兴奋地冲了过去拍照,宁茉则找着自己要看的人,很快就找到了。
——在一个小角落安静低头坐着,手上的创可贴没了,隔着很远都能看到手心是红的,衣服也依旧很薄,明明是休息时间,他竟然都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
王墨到底是怎么做的助理?宁茉看了一圈,甚至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哦。”萧扬听到她的回答,眼底的光闪烁了一下,又很快压了下去,“……你喜欢海文成?”
“……嗯。”
宁茉犹豫两秒,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看着萧扬,终于还是没忍住,从他身后的大包里掏出羽绒服:“萧扬,你不冷吗?”
萧扬倒是回的诚实:“不冷,刚才运动了会儿。”
“……”宁茉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那穿吗?”
看着宁茉手里的羽绒服,萧扬眨了下眼:“……穿。”
他伸手要去接羽绒服,手心朝上,宁茉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伤,立刻将羽绒服撤回来:“我帮你穿。”
萧扬略带心虚地蜷起手指,观察着宁茉脸上的表情,对方却一脸平静,即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也没有对他新添的伤口表示任何意见,只是低着头帮他披上羽绒服,像她第一天来工作室时那样,认真尽责,唯独让人有种距离感。
萧扬抿唇,不确定地看着她的眼神,却没有看到一丝异样,终于有点耐不住:“……下午翻墙的时候没注意,不是故意的。”
他主动解释了手上的伤。
“嗯,”宁茉点点头,低头把奶茶吸管插进杯子里,还十分礼貌地地留了一截吸管包装纸在上面,不直接碰到吸管,“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
“……”
萧扬这下是真没什么分寸了,他被噎住般顿了一会儿,才放低声音,半解释半认输般开口,“真的是意外。”
宁茉很轻地叹了口气,看向他:“今天的戏拍完,去医院看看吧。”
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萧扬却立刻点头:“好。”
……
另一边,宋依依和王墨看够了热闹走回来,和萧扬打了个招呼。
乔娜娜的替身化好特效妆了,拍摄继续,海文成和魏瑶也跟过来看。
这里拍的是校长丁国盛替儿子丁泽处理尸体的剧情,阑牧千辛万苦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死去的尤丽,和冷着脸处理尸体的校长。
阑牧就躲在器材室里,透过器材室逼仄的窗户,死死盯着体育场里发生的一切。
他那双向来冷漠阴郁的眼睛开始发红,眼尾染上艳色,眼珠几乎没有眨过一下,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尤丽,少女的衣服被撕得粉碎,露在外面苍白的皮肤上、还有许多斑驳可怖的血迹。
……
陈昌坐在监视器后,一边感叹着萧扬的演技,一边指挥着摄像移动镜头,全方位将萧扬的神情拍下来。
这条几乎一遍就过了。
刚结束,就有人鼓起掌,宁茉转头一看,竟然是海文成。
海文成就站在陈昌旁边看监视器的画面,点点头,十分满意:“陈导,有眼光啊,这小孩不错。”
陈昌得意地挑了下眉:“不错吧?我下部戏也有他。”
海文成冲他竖了下大拇指,随后转身朝着萧扬这边走过来。
宁茉转回头看萧扬,他还沉浸在戏里,低着头盯着地面,久久没有回神。
她只好小声提醒:“……海文成来了。”
萧扬回过神,抬头就看到海文成正站在自己面前:“你好。”
萧扬立刻起身和他握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宁茉移动到不远处,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就连宋依依都被她惊呆了:“天哪茉茉,你也太敬业了!我都忘了要拍花絮了。”
“嘘。”
宁茉竖起食指放在嘴上,宋依依立刻懊恼地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从牙缝里低低地挤出一句:“我错了。”
海文成行程很繁忙,只在剧组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乔娜娜也走了,只剩魏瑶还在片场待着,好奇地看着萧扬拍戏。
体育场的戏准备起来麻烦,真正拍摄起来竟然也只要一个多小时就拍完了,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众人转战校园的东门,这是个小门,这会儿学生已经都回去了,冷冷清清正适合拍戏。
这里的戏份也很简单,是阑牧跟着丁泽和尤丽到了学校门口,却被保安拦住不让进去,在门口起了争执,推搡了几下。
萧扬向来都是一秒入戏的,喊开始的瞬间就进入角色,一脸着急地要往校园里面跑,却被保安拽住衣领狠狠拉了出去。
推搡间,萧扬握住保安的警棍,一个转身就要冲过去,保安发了狠,猛地抽回警棍,朝着萧扬的背后打了几棍。
宁茉倒吸一口凉气,捏紧了手里的背包带子,警棍是橡胶的,但保安挥动的力道很大,砸在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很大。
就连宋依依也惊呆了,她捂住嘴,震惊的看着宁茉:“真……真打啊?”
宁茉的目光紧紧看着场中的人。
萧扬的神色没有变化,依旧在继续往下演,两个人拉扯了一阵,保安威胁要报警,最终还是把人赶走了。
这场拍完,现场换位置调灯光,萧扬摸着肩膀走到一边,还没走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放下了手。
但已经迟了,宁茉朝他跑过来,紧张地望着他,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就让人明白她的担忧。
萧扬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没事。”
“……”宁茉抿了抿嘴,把手里的保温杯递出去,“喝点热水。”
宋依依也担心地伸了个脑袋过来:“萧扬哥你肩膀还好吗?那个群演打的也太用力了吧!”
“剧情需要。”萧扬为保安解释了一句,低头慢慢喝着水,宁茉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
一个淡蓝色的纤细身影朝着几人走了过来,萧扬第一个注意到她,抬头看过去,正对上魏瑶的目光。
“你好,”魏瑶笑眯眯地朝着萧扬挥挥手,“我是魏瑶。”
萧扬立刻起身:“你好。”
魏瑶开口就是一堆赞赏:“你演的很好啊,感染力也好强,你是表演专业的吗?”
萧扬点点头。
魏瑶又好奇地问:“我以前好像看过你的剧,是叫……叫……什么城……”
“《月牙城》。”一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很轻,但几个人都听到了。
萧扬猛地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宁茉,眼底微亮。
宁茉随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多话,低着头拧保温杯的盖子,没和萧扬对视。
“对对!《月牙城》!”魏瑶想起来,笑的很灿烂,“我很喜欢这部剧,难怪刚才看你就觉得眼熟。”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宋依依八卦地看来看去,凑到宁茉身边,小声开口:“魏瑶这么有名的歌手竟然会主动来和萧扬搭话,看来萧扬哥魅力不浅哦~”
宁茉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平静地低头继续整理着东西,她把保温杯放进背包里,摸了下背包夹层里的暖宝宝,还剩三个,王墨果然没贴完。
下一场戏开拍,萧扬走了过去,魏瑶索性坐在了他刚才坐的椅子上,继续围观。
宋依依眼睛睁大了一瞬,发出了浅浅的一声:“哦呦~”
连王墨都凑过来看热闹,偷偷看漂亮女明星。
魏瑶看了一会儿片场,目光转到萧扬的助理们,微微愣了一下:“诶?是你们。”
她认出来宁茉和宋依依了。
宋依依朝她挥挥手:“你好你好。”
魏瑶笑着点点头:“原来你们是萧扬的助理,不过……”
她的目光扫过宋依依,扫过宁茉,又扫过王墨,眨巴眨巴眼睛:“他……有三个助理?”
“我们都是新招来的,还在实习期,”宁茉主动开口解释了,“来跟组学习经验。”
“……哦,”这么一说魏瑶便理解了,又看了一眼她们,语气带了点调侃,“萧扬的助理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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