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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如实告知：“是凯瑟琳殿下派我来的...我叫罗兰.冯德莱恩.托斯塔.阿莱耶。有男爵封地和头衔。凯瑟琳大人是我的未婚妻。”
约翰逊用一脸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番罗兰，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精神病。
罗兰：“？？？”
罗兰满脸诧异的问道：“老师，怎么了，有问题吗？”
约翰逊说道：“你的妄想症，该治一治了。死了心吧，大小姐不可能看上你的，你也更不可能是她派过来的。”
罗兰露出了满脸的黑人问号。
自己和凯瑟琳灭了枯血堡的事儿，闹得很轰动。因为神，所以南方这边也有过新闻。
罗兰在三头蛇的书房中就看过这些报纸，上面写着‘未婚夫.黑渊男爵’等等字样的。
可这老家伙怎么不知道？
恍然间，罗兰暗暗拍了拍脑门。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新闻了！
老黑渊们是十几年前出来的。隔了七八年呢。
七八年前的报纸去哪找？
对于东境来说，枯血堡是大事。但对于南方来说，就是一则新闻罢了。连头条都算不上。很多人看一眼就不注意了。
所以，在疯人院里根本就没有人和老黑渊们聊这些事儿。
说白了，就是疯人院的消息太闭塞了。大家倒是对南方的时事政治很关注，但东境的事儿，他们没有消息的获取渠道。
罗兰在蛇戒里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小吊坠。吊坠饰品里有他和凯瑟琳的合影相片。
罗兰说道：“你看，我的确是凯瑟琳大人派来的。”
老疯子惊疑不定的伸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翻了个白眼，随后老疯子也拿出来了一个吊坠，吊坠里有一个相片。
罗兰有些疑惑的，接过来看了看。
那是一张公主加冕册封的留影，相片的背景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宫殿。高台上有一个华贵的公主服十四五岁小女孩。
她手持权杖，头戴王冠。虽然一脸的稚气，可却和小大人似的，非常稳重。
这个相片有点老了，吊坠是亚历山德拉时代的古董。
而且，背景上的宫殿充满了暮光的风格，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照片。
所以，这不是凯瑟琳的照片，是亚历山德拉的照片...但一样。
虽然才十四岁，但已经能看出来是凯瑟琳了。
恍然间，罗兰意识到了什么事，他拿起了自己的相片看了看，随后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自己和学姐合照的时候，学姐没有用原本的样貌...说是罗兰与学姐的合影，实际上是学姐、安娜和罗兰三人的合影！
虽然学姐在那时候的样子，和自己本体也有七八分相似，但她那时属于‘无名者’，无法追踪，无法感知。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老约翰逊像是收藏女儿照片一样，将照片收了起来。
他说道：“哼哼，我念你脑子有毛病，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顿了顿，老约翰逊又说道：“你小子在我面前乱说没什么，你要是让小姐听到了，以她的性格...你会很惨的！”
罗兰十分的无语，他知道约翰逊这个人本身就很犟，还有点情绪病(狂躁症)，不能和他争论。
于是便低头说道：“是是是，我有病，我仰慕凯瑟琳大人已久，已经得了妄想症了...不过我的确是她派来的。我是她亲手册封的男爵，也是她的嫡系。”
约翰逊冷笑道：“别装了，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千目之王那个老东西派来的！”
罗兰：“？？？”
暗暗吐槽了一番后，罗兰暗道：‘这家伙似乎认定了我不可能是凯瑟琳派来的。'
想了想，罗兰说道：“老师，您慧眼如炬。我的确是千目之王派来的。”
约翰逊哼了哼，说道：“哼，我就知道。
你的身份的确没有问题，身上魔力也不会是破绽，毕竟转生到东境的天使和圣子多了去了...
但是你没有信仰，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所以要是碰到裁判所的那些人，你恐怕就要麻烦了...天使和圣子如果没有信仰，那不就成了堕落了的异端了？“
罗兰的脸色有些凝重，的确，如果‘洛伦斯先生’突然失去了信仰，那不就成了叛徒了吗？
约翰逊说道：“最近那个伊莎贝拉派人来调查我们了，你这样在医院乱走可不行。
我给你一些东西。”
说着，老约翰逊随手打开了床边的抽屉。他嘀咕道：“教廷里的人厉害着呢，可不能小看了那群神棍。想要完美的伪装成一个修道士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一名伪信徒。
研究神明，本就是东境巫师的必修课。
你学习学习这些东西，有好处。”
抽屉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是病人无聊时的折纸玩具。
老约翰逊跳出来了几个，然后施展了一个真言术，随后那些折纸玩具就变成了几卷经文。
罗兰拿过来看了看，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发现上面的内容有点眼熟——正是那三个抄经人的写的
东西！
这些文献明显是从那个抄经堂(黎明女神像的厅堂)里偷偷抄写来的。
老约翰逊手里的这个版本，明显比抄经人手里的版本更加的完整。
但里面依然有一些翻译上的错误。
看来，这群老家伙已经是将修道院从里到外都逛了个遍了。连抄经堂这种地方都偷偷进去过了！
看着罗兰震惊的神色，老约翰逊笑眯眯捏了捏自己鼻子上的大胡子，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些文献你先看着，等我找到机会，带你去看原版。”
罗兰面色古怪的说道：“老师，我已经去过了。”
老约翰逊微微一愣：“什么时候去的？昨晚?”
罗兰没法说下午去的，于是便说道：“是，昨晚去了。那些东西文字不多，也就几千字，我都背下来了。”
约翰逊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这小子知道原本的内容其实就是几千字，看来是真的见过。
当初他们过来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发现了那里。为了偷偷进去也花了一番心思。
这小子来圣城才多久？
老约翰逊露出了十分不爽的神色，他像是一个老头一样，将一只腿踩在了床上，考究起了罗兰。
罗兰对答如流。
越是考究，约翰逊的脸色就越是精彩。
虽然这小子缺少神学基础，只知其文，不明其意。但在翻译上却非常准确。
约翰逊是识货的人，他听了听就知道，罗兰的翻译才是对的！
当初为了更加准确的翻译出这些东西，老约翰逊不知道查了多少文献。
还与很多入院的教廷‘神语大师'探讨过一些教廷内部一直有歧义的神文。
在神学上，约翰逊是绝不次于一位红衣大主教的。这种级别的主教，可都是圣子的老师。
约翰逊不由对罗兰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怀疑他不是巫师。
罗兰从约翰逊的脸上看出了狐疑之色，可他却镇定自若。
问答了一番后，约翰逊突然皱眉问道：“你之前说，你叫什么？”
罗兰说道：“罗兰.冯德莱恩.托斯塔.阿莱耶。”
约翰逊恍然大悟，他看着罗兰，像是看到了一块宝贝一样笑眯眯了起来。
罗兰暗暗叹息了一番。
他暗道：‘老头子这副表情，八成是与我姓氏有关...可整个东境都知道我姓啥。我的姓氏根本就瞒不住。’
罗兰说道：“老师，我的确能完整的翻译出神文...您知道，我们家族专门研究古神语，并留下过很多疯狂的文字。”
这不是什么秘密，黑渊人都知道阿莱耶家族留下过用古神语编写的观想法，甚至文献。但没有人对这玩意感兴趣。
因为谁研究谁疯，且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约翰逊意味深长的说道：“阿莱耶家族可不是研究古神语这么简单啊，小子。”
罗兰追问，约翰逊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题。
他说道：“你特地查阅这些文献，恐怕不是为了伪装什么信徒，而是为了晋级...你知道其中的弊端吗？想好了吗？”
罗兰说道：“想好了。”
约翰逊点了点头，不过出于慎重，他又给罗兰讲了一番弊端。
约翰逊根本就不怕有人能偷听到，在这里，除了那位黑渊元老，最有手段的就是他们这群黑渊巫师。
修道院的人想要知道他们平时在房间里说什么做什么，得先去东境学几百年。
所以，约翰逊什么都给罗兰说了。
包括一些关于上古时代巫师成神的禁忌，与神向大贤者们偷师的的事儿。
所以在上古时代，有很多人和神都走了信、理双修之路...练出毛病的案例可是多着呢。
约翰逊告诉罗兰，两条路一起走很容易迷路——用术语讲，就是找不到自己的锚点了！
练着练着，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说白了，就是容易坠入底层世界，然后再也爬不上来。
很多神秘生物原本其实是‘神’或‘巫师’。
他们被拉进了底层世界彻底迷失，变成了混沌的一部分。
用罗兰的话来讲，就是‘成仙'了。
牧人树、珊瑚树、包括最早的蕾欧娜，都是仙。
约翰逊说道：“我的小朱尼尔，我们去研究这些东西，可并不是单单为了伪装...我们前面的路已经走不通了。
实际上，不如说很多人前面的路都已经走不通了。
如今在这个位面里，依然还通畅的路事实上只有信仰之径。
在上古的时代，很多上古大贤者们，都是通过探索信仰之径，去研究真理之径的。
如今，也要有人这样去走一走了。
千目之王在如此走，白皇后在如此走，我们如今也要加入这个队伍了。
我们这些人，这辈子能迈入星辰，都已经成了奢望，所以对未来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但你要想好，信、理双修，可是会遇见大麻烦的。”
罗兰说道：“拉比大人，我见过服用囚种后，觉醒成奇奇怪怪东西的人...所以，这条路稍有不慎，就会
变成‘癫恶的天使’是吗？”
约翰逊哈哈一笑，说道：“天使？那是巫师！暮光疯子们眼中的‘最早的巫师’。
你见过这些东西，算得上是纯正的黑渊巫师了。
看来，我们不在的这些年，学院还是遵照着正统的黑渊理念培训学徒的。”
罗兰大为汗颜。
他暗道：‘不知道，约翰逊院长要是看到白棋教授们的在学院里立的规矩，会是什么感想...不过，感谢白棋教授们，不然我在学院的那些年里，恐怕是要遭罪了。’
约翰逊这个老东西，恨不得想是对待亲儿子一样，对待罗兰。
但这是因为罗兰是‘从人堆里杀出来的、可培养的学徒’。
他们对待那些‘消耗品’们，可不是这样的——等价交换，我教授给了你知识，你就得给我当试验品。
当然，现在很多令人发指的规矩，都被白皇后和凯瑟琳废除了。旧时代的黑渊巫师，对下层阶级的学徒的压榨与剥削太狠了。
虽然能培养出更优秀的精英，但活下来的人太少。从冰冷的政治目光来看，是不利于长远发展的。
或者说，已经不适用于这个新时代了。
因此，黑渊巫师们是支持废旧立新的。
约翰逊给罗兰讲解起了黎明之路的奥义，罗兰很多地方都茅塞顿开。
听了一会后，罗兰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立场似乎凝实了几分，而且似乎能感觉到一种隐藏在表世界之下的力量了。
那是一种柔和的神圣力量，它根本就不存在，却又好似无处不在。当罗兰用信念去引导它们的时候，他的手中燃烧起了一团圣洁的火焰。
看着这团火，罗兰露出了极为古怪的神色，他突然看向了壁炉，用自身的魔力引动那种神圣的力量，随后壁炉内竟然燃起了圣结的火焰！
罗兰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这是黎明之火！
而自己刚刚没有使用任何魔咒！
自己像是实战点燃术一样，引导出了黎明之火！
罗兰急忙翻开阿莱耶之书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多了一个‘职位'。
【神职：初阶牧师】
【信仰：圣洁的黎明天使之径.零阶初期】
一旁的约翰逊看着壁炉中的火焰嘀咕道：“好纯粹的圣火....原来这就是最纯粹的圣洁之火吗？”
罗兰有些紧张的说道：“老师，我才听了半个多小时，就成为初阶牧师了，我的晋级提升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老约翰逊哼了哼，看着罗兰手里的阿莱耶手札说道：“哼哼，你用自己家族的观想法冥想的时候，就没发现过什么问题吗？”
罗兰愣了愣，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想一下，自己的圣火，为啥叫黎明之火。
约翰逊老师说道：“你们家族的观想法，是教会编写的。”
罗兰：“？？？”
约翰逊说道：“确切的说，是旧教。阿莱耶家族，是一群试图让真理之径，融入信仰之径的疯子。可每个修炼此道的阿莱耶，却都成为了巫师，而不是神官。
旧教对巫师是赶尽杀绝的。
所以那群疯子培养出来一个人，就烧死一个人。
后来，听说他们创造了一本魔法书。这本书绝不可能让人成为巫师。
于是一代代人，抱着这本书疯狂的修炼。
然后变成了一个个既不是巫师，也不是神官的扭曲东西...啊哈，暮光议会叫它们‘原初巫师’。南方叫它们‘堕落天使与神孽’，而我们黑渊，一般用‘底层神秘生物’来称呼这种怪物。”
罗兰：“......”
约翰逊说道：“在几百年前，我看过你们家族的观想法。
那时候阿莱耶家族还有人，与暮光议会的关系还算不错。
那群疯子恨不得东境的所有人，都修炼他们的观想法。
授予契约，暮光学派便逼着一部分学徒练。
在这个期间，你们家族算是把这鬼东西完善了。
当然，他们是朝着‘疯狂’的方向去完善的。
按照观想法上面的要求，修炼此道者，要信奉自己，把自己当做神。
巫师本就是成神之路，这的确是一个好思路。所以我们偷偷用魔药与这种观想法，催生出来了一批学徒。
其中的确出现过不少优秀的人才，但没有人能成功迈入第一道真理之门。
但凡向前走的人，都被自己的阴影夺了心，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们家族的人，更适合修炼这东西。但后果更惨。
你能成为正式巫师，也算是一个不令人意外的以外了...从概率学上来说，我们偷偷培养的人，再算上阿莱耶们，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早就应该出来一个相对而言稍稍正常点的‘阿莱耶巫师'了...我是说，至少保持人形。”
罗兰：“.....”
约翰逊看向了罗兰说道：“在你接触这东西的那一刻，就与底层世界的神秘相伴了。
你的观想法的核心就是探索底层世界，对自己进行‘扭现'(扭曲现实)。速度自然飞快无
比。
你问我弊端...还能有什么弊端。
有什么弊端，你自己都清楚。
无非是阴影夺心(心魔)，阴影噬体。
事实上，我认为，你本就应该信理双修，毕竟这才是阿莱耶之道的正确解法。
不过，我不建议你信奉什么自己。不然弊端怕是要加倍。
所以，我给你讲的，不是伪信仰之道。
而是真正的‘圣洁的黎明之路’。因为黎明女神的力量，能净化一下你的癫恶。
我本来打算，给你讲完后，告诉你。让你自己选。
可你在没有进行祈祷的情况下，就拥有神职了...当然，你随时可以走伪信之路。”
罗兰有些紧张的问道：“您让我信仰黎明女神？”
约翰逊说道：“我当然不希望，我最喜欢的学生，就信了神...不过，这是旧经。
在新经中，神就是真理。
但在旧经中，神只是真理的一种象征之物。
所以旧经通往的不是神的手心，而是神背后的真理。
修炼此道，不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神的怀抱中。
南方很多教会，和深渊邪教是不一样的，讲究那种对信徒的绝对掌控。
黎明教派便是一个非常包容的教派。
他们不会去惩罚伪信者，不会去憎恨判教者。
你见过很多这样的教徒的...白棋巫师们便是了。
白皇后早就从南方叛逃了，可至今被黎明教派视为朋友。
这个教派的神，是不会对自己的天使和信徒有任何约束的...祂甚至不在乎谁信与不信。”
罗兰惊愕的问道：“就没有任何弊端吗？”
约翰逊说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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