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浴缸浸泡良久，她仍能嗅到浓重的血腥气味，被白尧鲜血染透的制服，早已交给月之盾做了焚毁处理，她多希望心中的阴影，也能如同燃烧的制服般，驱尽消散。
放在一旁台子上的手机，突然传来急促的震动，险些滑进了浴缸，乔暮里不顾手上湿漉漉的水渍，连忙将手机捉住。
是尉迟墨连的语音消息。
“乔暮里，我不想知道早上的执勤你为什么没去，但是明天，请你遵守学生会制度。”
这个臭女人竟然还敢给她发消息？！
乔暮里瞬间攥紧了手机，听到她这副居高临下的声音就来气，可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学生，习惯了被规则制约的她，除了隐忍，一时也没其它办法。
走出浴室，正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刀身的长门，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后，没有抬眼，只是淡淡说道“不要关门，我尽量不吵醒你。”
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在心中大骂尉迟墨连的她，完全没注意到长门说了什么，随口应了声哦。
直到她走近卧室门前，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瞬间转过身“你说什么？！”
长门却放下刀，伸手去脱身上的制服外套，“我去洗澡了，十分钟就好。”
看到她在褪去左臂的袖子时，出现了明显的停顿，乔暮里顿时收回多余的心思，她轻声道“别动，我来帮你。”
而后不由分说，她捏住长门的袖口，动作轻柔地扯了下来。
斜过眼睛看向乔暮里，发现她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神色后，那双止水般浅淡的眸子颤了颤，便抬手去解颈间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乔暮里惊恐地看着她：“长门同学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
“我知道你是在脱衣服，等等，等等！”乔暮里捂住自己的眼睛，微微撑开指尖的隙缝，将自己黑漆漆的瞳孔遮住了大半，即便如此，她仍瞥见了对方胸口那道隐隐的沟壑。
长门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遮住眼睛的手挪开，而这幅度略大的动作理所应当地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她眼底似划过一道低靡之色，语气有些冷淡地问道：“怎么，我身体很难看？”
眼见那套黑色的胸衣一览无遗地落入自己眼帘，乔暮里头部当即45度倾斜，一副我会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模样干笑着说道：“哈哈哈怎么会。”
谁知她却捏住乔暮里的下巴，将她的头扶正，那嘴角向来浅淡的线条，却带给乔暮里一种戏谑的错觉，“调戏你还挺有意思的。”
说完，她便快速解开全部纽扣，衬衣便顺着她光滑的肌肤自然落下，哪里还用的到乔暮里动手。
乔暮里只觉得太阳穴抽动了几下。
“你才没什么可看的！”她咬牙切齿地扔下这句话。
转过身的长门，那头浓郁的黑色长发，将白皙的背部遮住了大半“你我都是女生，没必要如此敏感。”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地，在衬衣完全脱落时，她将受伤的左臂垂到了自己身前，以至于乔暮里完全没看到那条蜿蜒攀附于她左臂上，那条状如蜈蚣般的可怖疤痕。
被同为女生的人看光身体，当然是件无所谓的事，但如果是爱慕者的身体...
乔暮里总觉得这样对长门来说，并不公平。
直到现在，她都能感到从体内隐隐浮出的燥热。
时间已经不早了，想到明天一早还要爬起来到学院执勤，乔暮里便匆忙钻进了卧室，她用被子把头蒙住，此刻的她，急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变故，也或许是神格复苏时消耗了太多体力，才刚刚沾到枕头的她立刻便睡了过去。
*
拂晓的光线，透过窗帘间隙照在了乔暮里的脸上。
她往常般慵懒的抬起手臂，在床上伸了懒腰，潜意识里，她似乎还没听到闹钟催命般的振铃，瞬间心情大好，人生最美妙的事莫过于睡回笼觉。
正当她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手臂垂直下降一下子便砸在身旁软绵绵的物体上，她皱了皱眉，完全处于迷糊状态的她，伸手便捏了捏，什么东西？
“乔暮里，你摸够了没有？”
听到这个冷冰冰的声音，睁开双眼的乔暮里瞬间清醒，这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直接跳过了睡眼惺忪的状态，看着对上自己眼睛的那双寒潭般的视线，她身体下意识后撤。
“扑通——”
从床沿滑落的她受引力的驱使，毫不犹豫地摔在了地板上。
尽管此时的她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但从声音强度来看，这一下属实摔的不轻。
半撑起身体的长门，撩起额前略显凌乱的头发，她轻蹙着眉头“我认为，有必要提几个意见。”
这个冷血女人，我都已经摔成这样了，还想补刀吗？乔暮里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咬着下唇，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你说。”
“第一，如果你很冷，就多盖条被子，而不是大半夜钻到我怀里打哆嗦，我体质很凉，温暖不了你。”
一支利箭穿过正试图重新爬回床上的乔暮里胸口。
“第二，能不能请你睡觉的时候老实点，你晚上做梦都在打架吗？”职业原因，向来睡眠很浅的长门，已经记不得自己被乔暮里踢醒几次了。
第二支利箭穿过刚刚坐回床上的乔暮里胸口。
“第三，”她眼中浮现出无奈“为什么睡觉还在念叨我的名字，难道梦里和你打架的人是我吗？”
第三支利箭穿过刚刚躺下的乔暮里胸口。
自己的睡相有这么差？
而且...她睡觉的时候竟然还会念长门的名字？这..这太玄幻了。
前面两点虽然很严重，但不至于暴露自己的心思，暂且忽略，做梦时的呓语实在太恐怖了，万一哪天她废话多了直接表白，或者说点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看到乔暮里一副呆滞的样子，长门以为自己话说得太重了，对方是在反思自己，她叹息一声“好了，习惯是难以改变的，我没想勉强你。”
假如自己的小心思真的被长门知道了，她又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毕竟常规来讲，长门取向正常的话，是不会像自己一样对女生产生好感的，按照同性相斥的原理，她没准还会对自己产生厌恶。
“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她有些心软了，向来不会安慰别人的长门，只好让语气尽量轻柔一些。
以长门这种冷冰冰的性格，如果对自己产生了厌恶，会不会忍不住一个拔刀斩把自己鲨了？
“...算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啊？”
完全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两人。
洗漱过后，乔暮里走出卫生间，才浸水后的鼻腔对于味觉异常敏感，远远地，她便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难道长门她...
走到餐厅，赫然看到餐桌上摆好的两份蛋包饭。
“？！”
看着面露诧异的乔暮里，长门弯起指尖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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