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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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里僵硬地转过身，却看到一双充满悔恨的眼睛，冲到嘴边的话瞬间又被她咽了下去，因为，她从未看到过，长门会流露出这种表情。

直到满目悲伤的长门，微微开启双唇，轻声唤了一句“姐姐”后，乔暮里的大脑，顿时炸开一片空白。

“...对不起。“徒自扔下了三个字，在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曾经的冷漠与凉意，取而代之的，是只有她自己深陷其中的绝望。“...把你变成了这样。”

“只要你愿意做回以前的自己，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接受。“长门轻轻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乔暮里，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最想做的，就是让自己也能体会一次她所承受的苦难。

“在你一意孤行为了显摆自己的力量，而把我的身体斩成两段的时候，长门凛妳就已经死了。”

遥想当初，那曾横断自己的伤口便会隐隐作痛，她将手搭在腰间，轻轻抚过那折磨了她许久的地方，纵使伤口早已完全愈合，可烙于心口的阴霾，永远都不会消散。

长门凛妳...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吗？尽管只有寥寥数语，乔暮里却听懂了两人之间的仇怨，可是现在的长门，很难让人联想到曾经竟会那样莽撞...可她还是不能相信，长门，怎么可能会攻击自己的姐姐？

“前辈！远处有车队朝这边开过来了，”长门浅川见两人沉浸在对峙之中，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的情况，眼见十数量白色的车辆逐渐逼近，她不得已开口提醒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乔暮里朝车队看了过去，超长视距的她一眼便看到白色车身上，那枚硕大的银狐简章，她心下大骇“是羡城的维序者，银狐小队！”这才想到长门浅川，似乎做了一件让人很头痛的事情。

“现在我们确实要甩开银狐的人”乔暮里看向身旁一脸茫然的浅川，满脸的无奈“你们长门家的人，可真的个个都是人才，这家伙才刚到羡城，就杀了一群亡命徒。”

沉在悲伤的情绪里还没恢复过来的长门，有些气结地看向浅川，她张了张口“你...”紧接着，她摇头道“不行，浅川，等会你配合月之盾的询问，绝不可以动手。”

她再次将视线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你应该知道月之盾是什么样的存在，快离开。”

即便心有不甘，长门凛妳还是退下了战斗状态，萦绕在她周围的深红色流苏迅速散去，“下次再见，我必然不会让你完整离开，我可爱的妹妹。”

随后她竟凭空消失了，就如她一开始，不知如何出现那般。

白色车队很快便停到了几人附近，从车上竟齐刷刷跑下来百十余人，他们很快便将三人死死围住，手中的银色等离子冲锋枪也毫不客气地对准了她们。

密密麻麻的队伍闪开了一条通道，身穿高级作战指挥服的尉迟墨连，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到乔暮里面前。

她扫视了三人一眼，用听不出咸淡的声音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还有一个人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乔暮里没好气地瞪着她，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恶劣的态度从何而来，但是，好心提醒你，”她倾过身子贴近乔暮里的耳朵低声说道“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可是触到了boss的逆鳞，别以为事情可以轻松搪塞过去。”

就在她说话间，一位银狐队员拾取了长门浅川先前被振飞的长刀，毕恭毕敬地递到尉迟面前，她并未接刀，只是随意地斜过视线瞟了一眼。

“指挥长，旧厂区发现的亡者伤口切面，与这把武器造成的创口一致。”

尉迟点了点头，她盛气凌人的目光在长门凛礼身上顿住，面对长门视线透出的阴冷，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

随后她便退到了银狐小队的后方，厉色喝道“把她们三个全部给我带走！”

“等等，我有问题要问你。”乔暮里盯住意欲转身的尉迟，声音中是罕见的冰冷。

“堡垒中的那个近贺瑶，是真的近贺瑶吗？”

此话一出，包括长门凜礼，在场的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看到这般场景，乔暮里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她依旧拔高声调大声质问“告诉我！堡垒里那个究竟是不是真的近贺瑶！”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给我带走！”

虽说三人是被银狐的人同一时间批捕的，可乔暮里和长门在被对方丢进车中之后，两人却看到浅川被押至一架小型直升机中。

尽管疑惑，乔暮里却没有多想，或许仅仅是因为被认定为凶器的刀，是属于长门浅川的，她才会被银狐的人区别对待。

*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感觉到乔暮里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长门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没有，我就是..”有点，不，非常，不不，特别，特别特别的想你。可是想到此处，乔暮里却说不出口，她有些不舍地挪开了目光，望向车窗外。

“浅川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今天，我去救白尧的路上。..她或许感觉到你留在十六夜上的气息，还以为是我把你鲨了，差点跟我打起来。”乔暮里无奈地叹息一声“难道她就不能动脑子想想，我就算多长出来一个脑袋，也不可能打得过你。”长门浅川这个女人，恐怕真的是用脑子换来的颜值。

“白尧发生了什么吗。”尽管在当时的状况下，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长门凛妳身上，但视线扫过浅川时，似乎撇到了她怀中抱着什么人，可那人的面部盖着制服外套，那时的长门根本没有想过，白尧已经死去。

乔暮里有些哽咽，唯有放轻声音，才能让脱出口的音调听起来不那么奇怪：“她..死了。”

长门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自从长门凛妳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的神情便一如往常般冷艳，“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对吧。”

尽管不想把白尧背叛自己的事告诉长门，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白尧死去的理由，那缘由多多少少有些荒诞，然而不说出口的话，她就无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将工厂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长门，她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她竟然知道你是近泽黑的女儿。”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如果你想埋怨我，我受着就是了。”无论是哪种状况，她始终都是这种淡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