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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小说:

世子他只想贴贴

作者:

窗雨灯

分类:

古典言情

上书房中,皇帝又在案牍上作画,画上的依旧是云妃娘娘那张脸。

入秋后,昭宁城时有夜雨,天气也逐渐转凉。皇帝的咳疾总不见好,反而有严重的迹象。他这两年畏冷,刚一入秋,这殿内就摆上了两个炭盆,烘的整间屋子暖洋洋的,宫女和太监都强撑着眼皮,唯恐睡过去误了差事。

“来祥,你来看看像不像。”皇帝搁了笔,对万来祥招手。

万来祥堆着笑脸上前看了一眼,拍马屁道:“皇上这手丹青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这岂止是像,简直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皇帝岂能不知他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受用地笑了两声又问:“那你说,朕画得是谁?”

万来祥眼珠子一转,挑了个稳妥的答案:“自然是皇上思念之人。”

“你这人精……”皇帝无奈地用手指了指他。

他这么些年就只画过一个人,画中人究竟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从来就不曾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皇帝端起茶杯,似乎是一时兴起,同万来祥聊起了近日的政务。

“来祥啊,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近日,朝中有多位大臣都上书要求废除太子,只因皇后和李家一事。太子知情与否尚无定论,但太子作为储君实在能力不足,已是难以服众。

前朝的风向万来祥自然是清楚的,他躬着身子略想了一下措辞,便回道:“旁的奴才不清楚,只觉得太子对咱们这些奴才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犯了一点小错,太子也从未有过责罚,向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是心善。”

皇帝听完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如今大昭内忧外患,太子又是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若有一日坐上九五之尊之位,只怕是要被手底下一些老东西拿捏得死死的,难成大器。

“朕时日无多,太子又难堪大任。”皇帝将茶杯放下,又道:“来祥觉得朕应该选谁作为大昭的储君?”

此话一出,殿内一干太监宫女啪啪啪跪了一地,包括万来祥。

“皇上您可是万岁万万岁的天子,如今正当壮年,大昭的天还得您撑着呢,可不能说如此不吉之话呀。”其他宫女太监也都跟着喊万岁。

皇帝看着跪了一殿的人,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看看安王世子到哪儿了。”

“奴才遵命。”万来祥擦着眼泪起身,将殿内的人都一起打发了出去。恰好这时外头有小太监来通传,说是安王世子入宫了。

沈晏踏进殿内的时候,殿中空无一人,只有皇帝在圈椅中坐着,连万来祥也不在御前伺候着。

皇帝见他进来,眼里浮现出笑意。“你可去见了你母亲?”

沈晏觉得腿似有千斤重,他缓步走到台阶前,跪地行了一个参拜大礼。皇帝走下来将他扶起,眼神一直钉在他的身上,似有一种期待。

“你的母亲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沈晏双手握拳,他看着皇帝眼角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良久才道:“聊了一些臣儿时的事。”

皇帝来回走了两步,“可有……提起朕?”

四目相对,沈晏第一次认真地看着皇帝的眉眼,他的眉毛已不复漆黑浓密,双眼也有些许浑浊。但那其中的慈爱之情,他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出来。

沈晏点头道:“母亲提到了当年入宫伴读一事,与您有过一段同窗之谊。”

“同窗之谊……”皇帝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往后退了半步,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是在他的亲手照料下成长起来的青年。

当年安王妃在外地诞下一子,他推算了时间,当下便觉得这个孩子是他的。可当他派人去安王府打探的时候,却被告知此子是早产儿,且有脉案为证。

他虽心头仍有怀疑,却不得不暂时放弃探究真相。后来孩子百日的时候,他领着皇后前去探望,那孩子的闹腾的模样分明像极了小时候的他。

他与兄长争执,虽然最后挨了安王妃一耳光,但他却十分确定,沈晏就是他沈博彦的种。那份给他看的脉案定然是假的。

后来不久,兄长猝然离世。他原本想将孩子认回来,但被安王妃拒绝了,并立下誓言要和他此生永不复相见,也绝对不允许他将将这个孩子抢走。

“博谦视他如亲子,安王府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这是安王妃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他曾恨过自己,也恨过兄长,但唯独没有恨过安王妃,也最是拿她没有办法。他守着对她的承诺,二十年来都不曾越雷池半步。

直到今日,他本以为沈晏可以同他父子相认,却不曾想,沈晏好似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愿意立马捅破这层窗户纸。

皇帝沉默了半晌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除此之外,你的母亲当着什么也没提过?”他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青年,郑重地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沈晏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挂在书房内的新画。

画中人仍旧是那身熟悉的宫装,那熟悉的五官。从前他只觉得这女子的模样十分眼熟,后来去了七殿下的府中偶然见了他母妃的画像,便觉得皇上画里的人与云妃娘娘颇为相像。还以为是皇上过于思念七殿下的生母,才会时常作画来慰藉相思之情。

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画中女子所穿的衣裳哪里像宫中嫔妃的样式,还有那腕上的手镯分明是母亲从前常戴的那一只。

母亲这么多年一直被困在那晚的长乐宫中走不出来,他不该也不想将那天上的月光也遮住,那母亲便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沈晏转过头,跪于殿前,昂首挺胸:“皇上,恶钱一案了结后,您曾问臣要什么赏赐。臣当时没想好,不知今日可否正式问皇上讨赏。”

皇帝将手背在身后,“你想讨什么赏?”

沈晏叩首:“继任我父安王的爵位。”

皇帝又陷入了沉默,良久。

也罢……

……

从长乐宫出来的时候,唐田已经在宫门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见到沈晏出来,他一脚把刚刚踢来踢去的石子儿踢飞了老远。

“世子,守忠死了。”

沈晏有点疑惑:“没抗住唐枳的手段?”

唐田猛摇头:“枳哥下手向来知轻重,他是毒发身亡。”难怪能死熬七日,竟是提前服用了毒药,存了死志。

沈晏捻了一下指腹,道:“封锁消息,想办法查出那毒是何来头,别漏出去。”

唐田得令离开。

返回王府的时候,沈晏看见门口扎堆好几个府中的奴仆,正在擦拭门上的牌匾以及门口的石狮子,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今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

沈晏带着满脑袋疑问往里走,越走越觉得不对经,就算是逢年过节,这打扫的阵仗也未免太大了点,简直是要把王府重新翻修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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