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站最里面,有一个僻静的杂物间,里头关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整个人站立着被绑在房间的立柱上,脸上戴着黑色的铁制面具,那面具的边缘紧密地贴合着皮肤,细看就会发现,整张面具是被焊在脸上的。
他的嘴唇因为脱水而皲裂,眼神因为饥饿逐渐开始涣散。
十个手指的指甲被拔了一半,血液在地板上滴滴答答地叠成了一片,疼痛使他全身痉挛,下/体失禁。浓烈的腥臭味将整个房间包裹,无法散出去。
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只依稀记得很久没有进食了。
但是他现在特别想喝酒,一口也行。
吱呀——
随着木质房门的推开,一丝光亮从门口蹦进来。
他艰难地抬头望过去,视野里首先出现了一团红色的火光,从门口的位置慢慢飘过来,最后停在某一处。
他舔了舔嘴唇,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看清那是一盏烛台。
而烛台旁边,站着一个人。
他呜呜地开口想说话,却发现他发不出像样的音节。
是了,他没有舌头。
来人是唐枳,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手里是他这几日新做的小玩意儿。
“我知道你们的嘴巴紧,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些。”他将东西一一放在男人眼前,仔仔细细地介绍了一遍,连使用方式都详细说了。
每说一个,男人的身体就抖一抖,看向唐枳的眼神也仿佛在看什么变态。
唐枳从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里挑了一个比较吓人的,问:“想不想知道人体的极限在哪里?”
还未靠近,男人就剧烈地挣扎起来。
唐枳笑了笑,将纸笔拿过来。
“早想通,又何必受这么大的罪。”
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一支利箭划破夜空,破窗而入,直奔那人的脑袋。唐枳眼疾手快,一把掷出了托盘,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却没能挡住接连而来的第二支。
等唐枳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侍卫朝着那两道黑色的影子追了过去。
他喊来两个人处理屋内的尸体,自己则拿着纸笔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屋后树丫上的乌鸦嘎嘎地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
姜暖背对妆台上的铜镜站立,将衣服的下摆撩起来,果然在后腰接近股沟的位置发现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纹身。
一条蜿蜒的红眼黑蛇。
她真的是青衣么?
桌子上铺满了白纸,纸上都是她刚刚头痛的时候提笔写下的,看着杂乱无章。
她穿过来之前的记忆自是没什么问题,倒是林小娘的记忆让她很头痛。
那琐碎的片段虽然不多,但是恰好说明一件事。她现在的这个身体,说不定真的是当年的青衣。
如果这次真的被锤死了青衣的身份,她又想不起来五年前发生的事,那将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罪不是她姜暖犯下的,最后万人唾骂要她姜暖来抗吗?
这不公平!
她猛地捶了一下桌子。
要不,趁早逃了吧?
门被敲了一下,唐田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大半夜的,不要搞得咚咚响。”
这几日在驿站自由活动虽不受限制,但是,身后总是跟着唐田这条尾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下。只要没睡着,唐田的身影总是会出现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虽然她这副身体底子不错,柔韧性极佳,她用起来也十分顺手。对付几个不入流的小蟊贼不在话下,但是唐田和唐枳看起来功夫都不差,更别提还有沈晏那个家伙。
姜暖推算了一下,发现逃跑成功的概率趋近于零。
一下子就被气笑了呢。
姜暖颓丧地将双脚搭在桌子上,撅起的上唇将毛笔挂住,整个人往后仰,瘫在椅背上,手里抓着那几张涂涂画画的白纸举过头顶看了又看。
逃也逃不掉,说实话也没人信,难道就只能等着被午门斩首?
肚子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姜暖坐起来,撩开衣服看了看,发现肚脐眼周围有五个红色的小点。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颜色红红的,还有点发烫。
不疼不痒,就是有点发热。
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但是太快了,她没抓住。
窗外又传来几声诡异的鸟叫声,听着像夜鸮的啼叫声,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她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咕噜噜——
她蹬了一下桌腿儿,将手里的鬼画符团吧团吧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事已至此,还是先填饱肚子最重要。
一开门就和唐田撞了个脸对脸。
“去哪儿?”
姜暖将人扒拉开,“搞点吃的。”厨房笼屉里的大白馒头应该还剩了几个。
唐田:?
不是才吃过?怎么又饿了。
唐田抱着长剑屁颠颠地跟在她后面,一起拐进了后厨。
等姜暖终于吃饱喝足回房睡下已经是后半夜,听着卧室内平稳的呼吸声,唐田将地上的纸团子捞起来拐去了沈晏的房间。
灯还亮着,唐枳也在。
“今日驿站后院出什么事儿了?”他迈着长腿推门而入,方才在前院他听到了点动静,“那活口出事了?”
唐枳看着他点点头,道:“是我大意了。”
对方那两箭的位置射的极准,想必是提前观察了好几天了,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有幸存的活口。
他说完又问:“姜姑娘那边有情况?”
这几日,唐田都被安置在姜暖身边,夜半过来,想必是有重要的发现。
唐田将手里的纸团交给沈晏。
“情况倒没有,就是一下午都在屋里写写画画。”
他在窗边守着,也没看清写的啥。只觉得这女人的行为很古怪,写字要用没毛的那头写,写完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莫名发笑,还在房间里哼着他从来没听过的古怪曲调。
“瞧着像做法。”唐田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该不会是从南疆学了什么巫蛊之术,意图对世子不利吧。”
他之前就听说南疆那边喜欢跳大神,先在纸上涂涂画画,然后跳个舞转几个圈圈,还要又哭又笑,最后再唱一种听不懂的歌。
“……”唐枳无语了一下,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少看点话本子吧。”
要真有这种本领,都不用带兵打仗了,都在屋里跳大神多好。
唐田停下强行思考的大脑,打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巴,嬉笑道:“担心嘛,担心。”
沈晏刚把纸团展开,那状如恶鬼的字就那么跳了出来,他只感觉太阳穴一跳,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扔了。
没见过这么丑的字,丑得他眼睛疼。
唐田手快,探了半个身子过去捞起来同唐枳一起看。
每个字都很大,虽横平竖直但墨迹时浓时淡,活像一团干枯的树杈子似的挤满了整张纸,只能依稀认出几个字,个别几个字感觉还少了点笔画似像非像。
唐枳只感觉脑袋猛地晕了一下便移开了眼。
倒是唐枳很乐在其中的辨认,这几笔倒不像夫子的字会催眠。
“她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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