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言?”
当陆霆看着被老四如获至宝送来的这张小纸条时,下意识缓缓默念了一遍。
结果刚刚念完,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轻轻的“en”声。
陆霆:嗯!?
陆霆瞬间抬头看向了被老四抱在怀里的幼崽,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其实陆雪言“嗯”完后就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但被念到名字就是忍不住答应了。
而且想要继续叫“雪言”的朴素小愿望又是如此强烈,因此陆雪言抓紧了四哥的衣领,难得没有听系统的话移开视线,而是鼓起勇气“凶巴巴”地跟家长对视了起来。
不要族望,要雪言!
察觉到气氛当真突然安静了下来后,幼崽神色又多了一丝迷茫。
似乎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这么凶了。
尽管此刻全家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单纯是觉得小家伙明明还没学会说话呢,就已经忍不住跟着家长们聊天“嗯嗯”,“嗯”完了还会躲在怀里冒出小脑袋暗中观察这种行为,简直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最关键的是,陆霆看着这一刻躲在老四怀里“偷偷”盯着自己看的小家伙,下意识就回忆起了幼崽在保育舱里最初苏醒抬头时,跟自己对视的那一幕。
其实配合克姆林建议继续等待的这一百天里,陆霆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心底最恐惧的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一度害怕设想,克姆林也许只是为了掩盖巨额经费投入之下是一年毫无成果的事实在编造谎言。
或许小家伙根本没有在保育舱里孵化成功,反而就会一直这么沉睡不起。
也许一百天后幼崽根本没有顺利存活下来,克姆林又会分析出一堆新的病理原因……
毕竟这样类似的等待与失望,陆霆已经经历了太多年了。
也没有人比当年亲眼看着直系患病亲人去世的陆霆更知道,信息素纹紊乱症这种家族缺陷基因罕见病的危险性。
可就在现在,小家伙就是这么奇迹般地苏醒了,愿意来到了自己身边。
陆霆不敢想象要是被当年最遗憾这件事的鸢儿也知道了的话该有多高兴。
因此“全家族的希望”这个寓意的确是最让陆霆中意的,第一眼就看中了,其余的名字根本没有再考虑过。
但这一刻的陆霆又彻底释然了。
会让小家伙不喜欢的名字,那说明就不是个好名字。
相反,能让小家伙喜欢的名字,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名字!
虽然从不擅长亲子教育的陆霆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在幼崽教育上显然又是另一种极端危险的倾向。
但凡幼崽性格稍微骄纵一点,都很有可能被养成另一种极其糟糕的反派性格……
“不愧是我们陆家的聪明崽儿,都能自己选名字了!陆雪言,这个名字简直好得很。”
“老四,这是你哪个同学帮忙想出来的名字?明天去找出来,让你顾叔亲自过去好好感谢人家一下。”
陆霆口中说的感谢,自然并不简单,甚至会是一笔极其丰厚的报酬。
而陆淮还处在老爸陆霆居然笑了同意了的震惊之中,忽然被问到纸条是谁写的,也懵了。
“啊?呃,我也忘了这张纸是谁写的夹在里面的……我明天回去问问?”
说实话,陆淮其实也有一点纳闷。
自己当时确实强迫所有人一块儿跟自己一起翻字典给弟弟想名字的。
但那群家伙抓耳挠腮交上来的这一堆名字,先不谈名字好听不好听,光是字迹就一个比一个龙飞凤舞。
偏偏这张纸条上“雪言”两个字,写的清爽又干净,甚至会让人觉得这纸条都香香的!
只不过所有的疑惑,在感受到怀里幼崽同样雀跃起来的小情绪后,就被陆淮完全抛之脑后了。
“不管了,反正就先这么定了!陆雪言?雪言——!”
陆淮觉得这个名字真挺好的,下雪天出生的宝宝,名字里带个雪多好啊。
而且念到“言”字的时候嘴角还会下意识上扬。
就跟看见小家伙第一眼那种心情一模一样。
陆淮一兴奋,举起怀里同样开心的雪言飞速转圈圈的时候,瞬间又让全场众人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老四,你疯了?抱也不好好抱!”
尤其是老父亲陆霆脸色都变了,拍着座椅扶手就站了起来。
看见老爸的脸色,陆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激动做了什么,连忙抱着一动不动了。
内心碎碎念弟弟是玻璃做的,很容易碎掉啊——
“?”
反倒是第一次被四哥抱着转了几圈,有点开心小喘气的陆雪言不明所以,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这么紧张。
“等等,这体温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而二姐陆菁看着幼崽看似因为兴奋有点红扑扑的脸颊,微妙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脸色瞬间难看。
很快,克姆林团队的办公室里就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
至于陆雪言迷迷糊糊地趴在四哥怀里想着关于名字、积分这一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在发烧了。
尽管自己好像是有点困了,但那也一定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喜欢的名字的缘故……
关键还没有浪费积分!
对于那意外得来的110点积分,幼崽莫名有点小守财奴的吝啬心态。
就像以前奶奶每天上学都会偷偷塞给自己的一元硬币一样。
比起幼儿园里的同学们放学总会立刻跑去小卖部买各种小零食飞速花掉,陆雪言一直认认真真地把每一枚硬币都存在了小猪存钱罐里。
只可惜那个小猪存钱罐还没有存满,就在一个爸爸妈妈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寒假意外丢失不见了。
很多天后,才在田里发现了小猪陶瓷罐子的碎片。
对此陆雪言伤心了很久,直到奶奶牵着小孙子去镇上集市里重新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罐子从零开始存才恢复了。
也不知道奶奶那天晚上没来接到自己后,看见新的空小猪存钱罐会想起来自己吗?
奶奶又为什么没有在那个下雪天能来接到自己呢……
尽管已经被系统老师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但陆雪言依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认真思考这些并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老师经常夸自己很聪明,给自己发小红花。
但是很多时候陆雪言觉得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聪明。
比如为什么只有自己的头发是浅色的?为什么只有自己需要经常吃药?为什么好几次被爸爸妈妈带出去玩差点落单迷路的时候,只有奶奶跑过来找到了自己呢……
想着想着这些问题,就会变得越来越安静。
与此同时幼崽越是长眠不醒,紧张分析着数据的克姆林等人背后冷汗便越来越多,完全不敢抬头跟一旁沉默等待中的陆霆对视。
事实上,投入堪比天文数字的资金只为强行维持一个极大可能无法孵化的缺陷基因保育舱运作,本身是一个被很多业界人士视为极其愚蠢的举动。
尤其是很多激进派的观点认为:人类分化出ALPHA、BETA、OMEGA三众不同的性别承担不同的社会责任,就是自然法则适者生存自然淘汰的一种时代趋势。
以此类推,这类存在缺陷的基因胚胎注定应该从一开始就被放弃。
就算在普通家庭里出生,也迟早会让这个家庭无法承担巨大的金钱和精神压力,从而不是被遗弃就是被放弃。
偏偏陆家是个意外。这一家子极其的有钱还性格极端的傲慢,可以无视一切质疑不计成本地去投入。
而克姆林又恰好需要陆家的这一笔巨款施展自己的科研理念,所以哪怕知道这会面临诸多非议,克姆林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一整个团队跳槽过来了。
可为声名凶恶的陆家拿钱办事,也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些年里克姆林承受的压力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但凡被陆霆认为自己在愚弄对方,克姆林觉得自己也许第二天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座城市。
因此在确信保育舱里的这个小家伙终于真的奇迹般长大并且苏醒后,克姆林最初的确是狂喜之下的如释重负。
“但现在显然需要承认一点,这种缺陷基因想要维持稳定会是一个全新的议题。这类罕见病您也知道的,因为患者极少没有多少利润,全世界也并没有多少药企愿意立项研究。”
“所以目前来看,只能暂时服用保守药物来进行□□。但、但至少维持到三岁前应该是安全的。”
克姆林语气有点颤,因为自己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种压迫感极强的冷冽烟草味就已然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了身周。
如果不是幼崽就在旁边酣眠,克姆林怀疑自己已经被掐住脖子了。
而就在陆霆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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