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血,张嬷嬷慌张上前接住皎芙,急声唤道:“表姑娘,表姑娘……”
眼看怀中的人不省人事,她又吩咐上前来帮忙的青鸳:“快,快去禀报家主和老太太。”
青鸳领命而出。
陈伯爵从王大娘子嘴里听闻皎芙所言之事,正欲遣人来请皎芙过去详问,却得知皎芙吐血,人也昏了过去。
他赶忙吩咐心腹道:“去马厩里挑匹马,务必让大夫尽快过府。”
原本他以为因皎芙出走一事,会被萧世子发难,熟料萧世子只说要将婚事提前,又开口向他讨要曾服侍皎芙的丫鬟。
虽那丫鬟已是自由身,但这丫鬟撺掇皎芙出走,着实可恶,凭这他就能要了这丫鬟的命。
他不知萧世子为何要那丫鬟,却愿成全萧世子这个心意。
方才他又从王大娘子嘴里得知,萧世子已查到伯府卷入张国舅贪墨一事,惊骇之余,也知萧世子对皎芙很是看重。
否则这等要事,萧世子不会对皎芙言说,还是在这等情况下。
思及此,他又嘱咐王大娘子:“皎丫头那边你多盯着,我遣人去查那事。”
王大娘子点头应是,待陈伯爵离去,她把心腹唤到了跟前:“吩咐门房,无我的口令,表姑娘不得出府。还有,若有人上伯府来寻表姑娘,都打发了去,切不能让表姑娘与其接触。”
“是。”
半个时辰后,流轩阁。
大夫收回手,摸着胡须道:“大悲大怒,又忧思过度,方才出现咳血之症。”
王大娘子询问道:“何时能痊愈?”
大夫摇着头,叹息道:“有道是心病还需心病医,要想痊愈,方得解开心结。”
了解皎芙的病症,王大娘子未再停留,转身去了静安堂,隐去大夫最后那句,其余的话一字不漏都说给了陈老太太听。
陈老太太长叹了声,疲惫地摆摆手。
王大娘子会意,退出了屋子,匆匆回到正院。
进厅就见月锦坐在椅子上等她,她不由得抱怨道:“她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不会出现今日这档子事。”她坐在主座上,接过月锦递来的茶,吃了口,又道,“她病了也好,省得再闹腾出什么幺蛾子。”
月锦也骇然皎芙竟不声不响逃婚,也由此而知,她这表妹并未表面上这般温顺无害。
“萧世子如何说?”她问。
王大娘子放下茶盏,轻笑道:“他倒是对你表妹情根深种,非但没追究,还要把婚期提前。”
月锦眼眉微蹙,提醒道:“怪我先前大言不惭,认为表妹会把伯府当依靠,现下萧世子对表妹这般上心,那表妹就有了别的选择。万一表妹想通了,此刻她心里又怨恨着伯府,她会不会——”
王大娘子拍桌而起,打断了月锦未说完的话:“她敢,”她请哼了声,“伯府能让她当世子妃,自也能让她当不安稳这世子妃。”
月锦见王大娘子胜券在握,心下松了口气:“看来母亲已有了打算。”
“本来没打算,现在有了,宋大娘子正为萧世子务色侧妃,假使这侧妃不是个安分,娘家也不差,可有得她头疼的。其二,宋大娘子对她的不喜已摆在了明面上,你说要是宋大娘子知晓今日之事,她会作何想?”王大娘子理了理衣襟,“这婆母要想整治一个新妇,可容易得很。”
“万一宋大娘子迁怒伯府?”月锦有些担忧。
听此,王大娘子眼里闪过愤懑:“此事自然得用些技巧,”想到什么,她抬头望着月锦,“这几日你多来这边走动,往后用不上固然好,真要遇上了事,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月锦微颔首:“全听母亲的。”
皎芙咯血昏厥一事,在次日传入萧长风耳中。
他剑眉微蹙,昨日分别时还好端端的,怎会在回府后就咯血,莫不是伯府的人对她做了什么?
怀揣着疑惑,他来至伯府,在家丁的引领下,来至流轩阁。
吴嬷嬷见萧长风来,连忙上前行礼道:“老奴见过萧世子。”
得到萧长风免礼示意,她扭头看向皎芙的闺阁,面带忧虑:“表姑娘鸡鸣时分醒过一次,喝了些水又睡了过去。”
“大夫怎么说?”萧长风沉声问。
吴嬷嬷低垂下头,支支吾吾道:“大夫说表姑娘此症,”她窥了萧长风一眼,见萧长风面显不耐,硬着头皮道,“乃大悲大怒所致。”
大悲大怒。
萧长风手握成拳,不顾吴嬷嬷的拦阻,径直入了皎芙的闺阁。
来至床前,便见苍白无血色的皎芙安静躺在罗汉床上,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之事,不安地摇着头,山眉紧蹙,如葱白般的玉指紧攥着被子。
见此,他的心揪疼了下,压低声音问:“大夫可有说过她何时能康愈?”
吴嬷嬷面带难色,说了恐惹萧世子不快,若不说萧世子追究起来,她难免会被降责。
纠结再三,她才缓缓道:“表姑娘体弱,又心思过重,要想完全康健,还需解开心结。”
自上次被皎芙药倒,萧长风闲时也会翻看几页医书,故知晓吴嬷嬷所言乃郁结于心之症。
原来她不止不愿嫁他,还把此事当成了过不去的心结。
胸腔内又被愤懑填满,他想上前把床上的人拽起来,好问问她嫁给他到底有什么不好,竟让她这般避如蛇蝎。
身侧的手被捏得“咯吱”作响,他死盯着床上睡得不安稳的皎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愤恨回身而出。
汴京城的人皆说他冷心无情,在他看来,冷心无情的人是那让他屡次心生挫败之人。
被魇住的皎芙深陷在泥沼中,筋疲力竭的她已放弃挣扎,任由泥沼将她吞噬淹没。
天命不可违,此话果然不假。
老天要让她深陷窘困之地,任她怎么掏空了心思谋划,每每以为成功之际,就会被一只大手抓住,再重重扔回泥沼中。
耳边无数道声音让她认命,让她余生在充满算计的深宅内院中过活。
她拒绝的声音被淹没在这些声音中,渐渐地,她双目失去神色,变得空洞无神。
屋内,服侍皎芙吃药的青鸳,看着洒了一床的汤药,急得都快哭了:“表姑娘自昨日醒过一次,此后就一直被梦魇着,汤药喂不进去,就连水灌进嘴里也不下咽,这可如何是好。”
立在一旁的吴嬷嬷眉直皱:“你先给表姑娘换洗一番,我去禀告老太太。”
陈老太太一听皎芙已两日滴水未沾,药也喂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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