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得庆幸好歹有一个金蚕蛊,不然我也没办法。”孙济整理好药箱,打算离开。
赵北辰忽然道:“孙大夫,离开京城后您想去哪?”
闻言,孙济顿住了脚步。
他明白赵北辰的意思,却不想接受赵北辰的好意,他笑了笑:“天大地大,到处都能去,总得先把孙安宁拉扯大,不能让我这身医术失传啊。”
“可能会往北走吧,听说北狄以北还有地方。我老了,要追寻生老病死的人生,但死之前还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虽然我手里没几个子儿,但看过的东西说不定比你多多了。”
说完,孙济背着他的药箱走了。
赵北辰叹了口气,笑了笑,喃喃自语:“留不住的……”
他身边的人,都是天地的风,恣意又潇洒,都是他留不住的。
两人又喝了五天的又苦又涩又酸的药,每天都被恶心感笼罩,连饭也吃不下。
终于,喝完药的第五天晚上,沈涵芝睡到一半就醒来了,熟悉的疼痛自胸口蔓延。但这次不同以往稍微痛一下就没事了,她能清楚地察觉到蛊虫的移动。
每移动一点都是一次钻心的疼痛,偏偏它还移动得特别慢,疼痛就好似被放大了一样。很快沈涵芝就疼得冒冷汗,汗迅速打湿了她的寝衣和头发。
沈涵芝死死地抠着床沿,几乎要把实木的床沿抠烂,指甲都渗出血来。十指连心,可沈涵芝却觉得手指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不想发出声音吵醒别人,只好死死咬着下唇,咬破了,血流到了被子上也浑然不知。
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渗透进床帘,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疼到快晕过去的沈涵芝。
她从来不知道人还能疼成这样,之前这蛊虫被乌螭催动也没这么疼啊。
或许是时间过得有点久,又或许是这些天过得比较安逸,沈涵芝都快忘了之前蛊虫被乌螭催动时自己是何等的痛苦。
不然也不能有这种比较。
暗三很快发现了沈涵芝的异样,利落地从房梁上翻下来,掀开沈涵芝的床帘,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满头是汗的沈涵芝。
沈涵芝只能察觉到眼前一暗,她艰难地抬起头,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睫毛,滴进了她的眼睛。
她什么也看不清,耳朵也因为疼痛什么都听不清。
“我……好疼……”沈涵芝张了张嘴,满嘴的血,下唇被她自己咬得不成样子。暗三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清楚地看见了沈涵芝的半边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形状也不像普通的大包,圆圆的中间,旁边还有点细长的肿胀。
就像是……一只蜘蛛!
“沈姑娘!我马上就把孙大夫带过来!”暗三马不停蹄就要去找孙济,却在路上就看见了穿戴整齐,背着药箱,带着孙安宁的孙济,步履匆匆,看方向是往兰君苑去。
“孙大夫!”暗三如同见到了救星,“沈姑娘她……”“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在往兰君苑赶吗?”孙济抬手打断了暗三的话,“事不宜迟,赶紧去。”
暗三连连点头:“冒犯了。”
说着,暗三一手拎起一个,脚尖轻点,落在了兰君苑里。
暗三飞快把蜡烛点燃,然后赶紧去叫翠柳。
“翠柳姑娘!赶快醒醒!”暗三把翠柳摇醒来,不等翠柳完全清醒过来,就带着睡眼朦胧的翠柳赶紧去打水。
还赶在孙济冲进去前给沈涵芝披了件衣服。
孙济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到了:“躺下!”
“备水!剪刀,烈酒,蜡烛!快!”孙济几乎是把药箱甩在桌面上,飞快地从里面拿出自己要的东西,飞扑过去,见沈涵芝疼得浑身发抖,转头对暗三大声道:“找个东西绑住她,快!”
暗三不敢耽搁,就地取材,从沈涵芝的衣柜里抱出一堆衣服,扒拉了两件材质结实的,飞快地给沈涵芝的手脚都绑上。
“等会儿可能会很疼,你不要让她咬自己。”孙济沉着一张脸,手上的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那个被划开数次的伤疤。
这一次比之前划得都要深,孙济顾不得处理流出来的血,从药箱里拿出的一个瓷盒里掏出一颗小小的金色药丸,塞在伤口处。
紧接着暗三就看见沈涵芝脸上的肿胀飞快消了下去,而且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移到了沈涵芝的脖子上。
此时翠柳才完全清醒,看着如此骇人的一幕,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随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只是满眼泪花,不敢相信自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正在受这种苦楚。
沈涵芝身下的床褥也很快被她汗湿,蛊虫移动的感觉太过清晰,她已经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闭上眼睛也感觉眼前一片空白。
如果她就这样死去……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外的李修鹤也觉得浑身都疼了起来,这种毫无征兆的疼痛让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沈涵芝……你休想摆脱我……”
李修鹤咬牙切齿,死死攥着掌心,又不敢发出声音影响其他人,不然看守流放的官兵肯定会上来打他一顿。
冷汗涔涔,沈涵芝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昏迷又
醒来,只是这次醒来的时候,那块肿胀已经移到了她的手臂上。
那种要命的疼仿佛消退了不少,可下一瞬,沈涵芝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不是疼,是痒。
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痒在骨子里的那种痒。
她发了疯似的想动,被孙济一眼发现,赶紧招呼着暗三和翠柳按着沈涵芝。
哪怕绑住了,翠柳也差点没能按住自家小姐。
“快了快了,沈姑娘,马上就要看到了!”孙济沉声道,手里拿着烧红的剪刀,预备等蛊虫冒头就下手。
沈涵芝相当痛苦地点了点头,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
终于,等肿块逐渐接近伤口,甚至从伤口处探出一对黑色的触角时,孙济眼疾手快,拿着剪刀剪开伤口,一把将蛊虫给夹了出来。
疼痛消失不见,只有深入骨髓的痒。
“不过你也得庆幸好歹有一个金蚕蛊,不然我也没办法。”孙济整理好药箱,打算离开。
赵北辰忽然道:“孙大夫,离开京城后您想去哪?”
闻言,孙济顿住了脚步。
他明白赵北辰的意思,却不想接受赵北辰的好意,他笑了笑:“天大地大,到处都能去,总得先把孙安宁拉扯大,不能让我这身医术失传啊。”
“可能会往北走吧,听说北狄以北还有地方。我老了,要追寻生老病死的人生,但死之前还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虽然我手里没几个子儿,但看过的东西说不定比你多多了。”
说完,孙济背着他的药箱走了。
赵北辰叹了口气,笑了笑,喃喃自语:“留不住的……”
他身边的人,都是天地的风,恣意又潇洒,都是他留不住的。
两人又喝了五天的又苦又涩又酸的药,每天都被恶心感笼罩,连饭也吃不下。
终于,喝完药的第五天晚上,沈涵芝睡到一半就醒来了,熟悉的疼痛自胸口蔓延。但这次不同以往稍微痛一下就没事了,她能清楚地察觉到蛊虫的移动。
每移动一点都是一次钻心的疼痛,偏偏它还移动得特别慢,疼痛就好似被放大了一样。很快沈涵芝就疼得冒冷汗,汗迅速打湿了她的寝衣和头发。
沈涵芝死死地抠着床沿,几乎要把实木的床沿抠烂,指甲都渗出血来。十指连心,可沈涵芝却觉得手指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不想发出声音吵醒别人,只好死死咬着下唇,咬破了,血流到了被子上也浑然不知。
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渗透进床帘,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疼到快晕过去的沈涵芝。
她从来不知道人还能疼成这样,之前这蛊虫被乌螭催动也没这么疼啊。
或许是时间过得有点久,又或许是这些天过得比较安逸,沈涵芝都快忘了之前蛊虫被乌螭催动时自己是何等的痛苦。
不然也不能有这种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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