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芝这副模样对李修鹤很是受用,一下竟忘了自己的手僵在空中。而后他装作不在意地将手收回,用没提剑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沈涵芝的肩膀,自以为非常温柔地说道:“别怕,修鹤哥哥来了。”沈涵芝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才没让自己陷入之前的头晕目眩里去。
两人站在绵绵的雨里,竟然没一个人觉得不对。
她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神情,眼泪在眼眶里滚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若是,若是修鹤哥哥没来……”“不会的。”李修鹤保护欲爆棚,刚想说将杀手就地处决,一抬眼瞧见杀手露出来的眉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到嘴边的话愣生生地停住了。
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涵芝,这杀手交给修鹤哥哥审讯,保证审出来幕后指使好不好?”李修鹤只恨自己被沈涵芝的示弱冲昏了头脑。沈涵芝眨巴眨巴大眼睛,眼泪被她一颗颗眨落,看起来好不可怜:“可是,我的婢女已经去报顺天府了……修鹤哥哥,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我想着杀手这么危险,不能让修鹤哥哥面对。”
沈涵芝说完报顺天府后,就见李修鹤的眼皮子颤抖了一下,又赶紧编了一个理由出来。
昨天晚上的梦境终于完完全全呈现在她的面前,模糊的地点变成了碧游园的游廊,急促的呼救声是她自己。
沈涵芝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不像普通的刺杀,它像一场做给他人看的表演。
所以她让翠柳早早躲在碧游园外,看见有什么人带着武器过来,或者是有什么不属于碧游园的人冲进碧游园就赶紧去报官。
李修鹤虽然还是觉得大事不妙,但已经完全没有往沈涵芝故意这一方面去想了。
她只是担心我,才报的顺天府,她能有什么错?
这么想着,李修鹤还是笑不出来,连带着他的神情也很僵硬:“是吗?涵芝真是有心了,只是这点小事,不劳烦顺天府了吧?”“修鹤哥哥,我被追杀是小事吗?”沈涵芝泪眼盈盈地看着李修鹤,“在陛下的行宫里出现了杀手,是小事吗?”
李修鹤一下被话噎住。
他敢接这话吗?若说“是”,岂不是不把圣上安危放在眼里?可若说“不是”,为什么不把杀手交给只效忠于圣上的顺天府?
被绑住的杀手听见沈涵芝的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求救的目光死死盯着李修鹤。
他要是进了顺天府,可不敢保证不会秃噜什么出来。
李修鹤也急啊,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沈涵芝忽然推开他:“顺天府的人来了!修鹤哥哥,你不用为这种‘小事’烦心了!”被沈涵芝用自己的话噎了一下,李修鹤相当郁闷。
在陛下的行宫里,有一位当朝大官的家属被追杀,可不是一件小事。
来人甚至是顺天府尹,陶毅儒。
而立之年的陶大人带着一干顺天府的衙役们,前面是带路的翠柳,跑得满头是汗,看到沈涵芝完好无损地站在碧游园门口,眼睛都亮了,随即长出了口气。
陶毅儒气喘吁吁地跑到沈涵芝面前,连话都说不完整:“沈,沈姑娘……杀手,杀手在哪里?”沈涵芝往后一指:“他。”陶毅儒站都没站直,大手一挥:“带走!”身后的衙役蜂拥而至,就要把杀手带走。
杀手顿时挣扎起来,不住地看向李修鹤,指望自己的主子出声保下自己。
李修鹤沉着脸,一声不吭。他敢出声吗?万一到时候沈涵芝或者陶毅儒一个“不把圣上安危放在眼里”的大帽子扣下来,镇国侯府满门都要吃挂落。
陶毅儒这才注意到沈涵芝身边的李修鹤,看了看李修鹤手里的剑,忙道:“多谢小侯爷出手制服杀手。”李修鹤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陶大人不用客气,这是身为臣子该做的。望陶大人尽快审出个结果,不要让沈姑娘担心太久。”
“这是自然。”陶毅儒擦了擦脑门上跑出来的水,不知道是汗还是雨:“下官先告退了。”
李修鹤在心里骂了陶毅儒千百遍,一转头看见沈涵芝还心有余悸的模样,又好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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