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北辰把赫连凌钰送到鸿胪寺的那一晚,原先御林军抓住的那个大汉暴毙,死得无声无息。
也是这个晚上,赵北辰被宣进了宫。
御书房里,皇帝静静看着比自己小了两轮的弟弟,目光触及到赵北辰的双腿时,目光下意识移开了,随后把注意力放到赵北辰的脸上,问道:“赫连凌钰,你什么时候抓到的?”
赵北辰垂着眼帘,没有直视皇帝,道:“皇兄觉得是什么时候呢?”
皇帝冷笑一声:“辰王,你这算越俎代庖了,可知道?”面对皇帝的诘难,赵北辰丝毫不慌,淡淡道:“有些事情,臣弟来做更合适,不是吗?”
闻言,原本有无数责难的话要说的皇帝忽然噎住了。
赵北辰说的没错,他是皇帝,抓住了赫连凌钰只能交给鸿胪寺。但鸿胪寺是掌管邦交的,并不具备审问的权利。
既然皇帝打定了主意要敲西戎人一笔,那么对赫连凌钰就不能破坏四国长久以来默认的规矩。
可若是赵北辰把赫连凌钰抓走再送回鸿胪寺,中间发生了什么是不受管辖的,皇帝也大可把责任推到赵北辰身上去。
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也知道赵北辰帮他背了口黑锅,皇帝还是有种不爽,感觉有种什么脱离了掌控的不爽。
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硬要说,他还得感谢赵北辰。
“有些事情,做之前,先告诉皇兄,免得以后东窗事发,他人说你越俎代庖。”皇帝对自己这个年龄能当他儿子的感情相当复杂,愧疚和防备并驾齐驱。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的语气和脸色都和缓了不少,似乎是勾起了什么回忆,让他不得不得这样。
与此同时,赵北辰眼里闪过一丝讽刺,越俎代庖?这些年若是不越俎代庖,南境早就被南疆人占领了。
他这个皇兄,疑心病不轻,却又总是拎不清大是大非。
但赵北辰嘴上却道:“臣弟知错。”
反正也就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他现在还不能惹恼了皇帝。
“你也不怜香惜玉一点,赫连凌钰好歹是西戎的四公主。”兄弟俩的表面气氛缓和下来,皇帝佯装责备,话里却听不出一点不悦。
赵北辰也抬起眼,目光却始终只落在书桌上,跟着露出一个笑来:“在臣弟的眼里,她只是西戎的将军。”
“你啊。”皇帝笑着摇摇头,忽然把话题引到赵北辰的婚事上:“说来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可有考虑过婚事吗?京城的贵女可有看上的,皇兄为你赐婚。”
听到这话,赵北辰的脑海里隐约闪过一道倩影,可是闪得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
赵北辰皱了皱眉头:“南寇不清,臣弟便无心成家。”“这成家和南疆人又有什么关系?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也应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然皇兄也不放心啊。”皇帝苦口婆心,光看表面还真是一个为弟弟操心的兄长。
闻言,赵北辰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臣弟回京城时间不长,对京城很多人家不了解,不知皇兄属意哪家的贵女?”
皇帝笑了起来,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依皇兄看,户部尚书家的女儿就不错啊。”
池念安打了个寒颤,手里的书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地上。一旁的池念欢把头从话本里拔出来,疑惑看着池念安:“怎么书都掉了?”
说着,池念欢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在妹妹手里:“有心事?”池念安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书。
“那就是有了。”池念欢放下笔,认真地看着池念安,“是不是最近二皇子的事?”
池念安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不是最近,好像从行宫回来后,自己就时不时会在出行的路上遇见二皇子。一开始她以为是巧合,可巧合多了就成了刻意。
而且二皇子好像在她面前会很刻意地卖弄自己的文采,或者是表现自己的谦逊温和。
如果不是很早之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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