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永乐宫也差不多要到宫宴的时间了，沈涵芝和池念安匆匆往回赶，路上池念安还不忘瞪了一眼沈涵芝:“明天再收拾你！”
沈涵芝挑了挑眉，笑眯眯地凑了过去:“打算怎么收拾我啊？池姐姐？”
池念安大沈涵芝两个月，但都是平辈相交，这还是池念安第一次听沈涵芝叫她“姐姐”，还是学萧盼绫的语气，听得她耳朵一下全红了。
“你你瞎喊什么呢！”池念安嗔怪地看了一眼沈涵芝，随即加快脚步往前面去了:“宫宴要开始了，别迟到了！”
沈涵芝心情大好，如果她踏入“清平乐”的时候，没有看见赫连凌钰，就更好了。
尤其是看到赫连凌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沈涵芝顿时心情不好了。
赫连凌钰坐在西戎使臣里，对沈涵芝遥遥敬了一杯，看得沈涵芝毛骨悚然。
这姐转性子了？
沈母也看到了赫连凌钰的举动，不止是沈母，全场的人都看到了，一时间落在沈涵芝身上的目光多得数不过来。
中秋宫宴并没有男女分席，所以还有不少朝臣，包括沈父和沈玉成都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沈涵芝。
果然，赫连凌钰是不会当过她的。
沈涵芝在心里骂了一万句，面上不动声色，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转头用袖子掩着唇，向沈父和沈玉成解释道:“之前慈安寺后山的事儿。”
闻言，沈父和沈玉成顿时了然。
没多久，探究的目光撤去不少，但还是有不少在沈涵芝和赫连凌钰之间逡巡，不乏不怀好意和看戏的。
他们可不会傻到以为赫连凌钰和沈涵芝有什么交情呢，就是有，也得是交恶。
好在这个时候“清平乐”门口传来一声尖锐又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后面还跟了一长串各宫娘娘的唱名，圣上都进殿了，这名才唱完。
所有人起身行礼，沈涵芝偷偷抬眼打量了一眼当今圣上——梁文帝，随即赶紧低下头，心中却莫名有些感慨。
前世这个时候梁文帝因为遇刺，身子一直不大好，反反复复的，中秋也只是办了个家宴，并不像今天是个宫宴。
而她前世这个时候早就嫁给了李修鹤，每天被镇国侯夫人磋磨，还要给冷如霜做小伏低，还要忍受李修鹤对她的羞辱。中秋这样重要的节日，竟然让她给一家子做饭。
一切都好像是恍在昨日。
梁文帝带着宫妃们在上面坐下，和颜悦色道:“众卿平身，今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众卿就当是自己家中，不必拘束。”底下朝臣连声应是，西戎人那边却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西戎没有“中秋”这个节日，团圆的节日也不是八月十五，大梁皇帝这话，分明就是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这时，梁文帝的目光才落到西戎使臣这边:“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虽然有的客人已经到了许久，也不要拘束，让我大梁尽尽地主之谊。”
什么叫“有的客人到了许久”？赫连凌钰的脸黑了一瞬，她又不傻，那能听不出来这话是在讽刺自己。
果然大梁没一个好人。
沈涵芝坐下来的时候瞧了一眼坐在上面的淑妃。
听说自从七公主逝世后，淑妃就很少出门了，除了每日给皇后的晨昏定省，连自己宫内的大小事务也很少管了，大部分时候都在看着七公主曾经用过的东西发呆。
如今参加中秋宫宴，也穿得比旁人素净，脸上也没什么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所有人。好在梁文帝体谅她失去了女儿，也没有多说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涵芝的眼神，淑妃也看向沈涵芝，很平静地笑了笑，示意沈涵芝不用担心。
是自己女儿临终前托付的，淑妃始终会对沈涵芝多留心一些，也会多宽容一点。
沈涵芝也笑了笑。
随着梁文帝的话音落下，中秋宫宴正式开始。
不过沈涵芝没在刚才那一堆唱名中听见赵北辰的名字，殿内属于赵北辰的位置也是空着的。
人呢？还在永乐宫吗？
依沈涵芝今天一早就有的预感来看，今天的宫宴注定不会太平，果不其然，还没开始多久呢，就有一个宫女“失手”打翻了酒壶。
虽然不是针对沈涵芝。
也不知道是哪家和哪家的恩怨，反正这样的手段在宫宴上层出不穷，却还有人每次上赶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舞乐升平，觥筹交错，不少人来找沈父和沈玉成敬酒，同时自认为不露痕迹地向沈母打探一下沈玉成的婚事。
通通被沈母挡了回去。
沈涵芝坐在靠里的位置，因为旁边坐的是和她不怎么熟的一个贵女，她就专心喝茶，欣赏歌舞，也不说话。
忽然，一直闷头喝酒的赫连凌钰站了起来，一下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赫连将军这是要去敬酒吗？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啊。”端着酒杯起身，傻子才看不出来是要去敬酒。
有人笑着调侃了一句，毕竟赫连凌钰虽然是西戎人，但也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赫连凌钰勾起唇角，端着酒杯，径直穿过舞姬，惹得舞姬惊呼连连，为了躲避赫连凌钰，差
点踩到同伴，原本整齐的动作就这么被破坏了。
全场人的目光不自觉跟着赫连凌钰的身影移动。
沈涵芝眼睁睁地看着赫连凌钰向自己走来，心里别提有多么复杂。
她现在离开“清平乐”还来得及吗？
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自己不想正面起冲突，却还躲不了。沈涵芝心里那个郁闷，别提了。
沈家人三脸警惕地看着到他们桌前的赫连凌钰，沈父最先反应过来，想要开口截住赫连凌钰的酒。不想赫连凌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对沈涵芝举杯:“沈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涵芝挂上虚伪但真挚的笑:“这位是赫连将军吧，久仰大名。听闻赫连将军来了京城，一直很想去拜会。结果之前因为去了江南，就错过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离开永乐宫也差不多要到宫宴的时间了，沈涵芝和池念安匆匆往回赶，路上池念安还不忘瞪了一眼沈涵芝:“明天再收拾你！”
沈涵芝挑了挑眉，笑眯眯地凑了过去:“打算怎么收拾我啊？池姐姐？”
池念安大沈涵芝两个月，但都是平辈相交，这还是池念安第一次听沈涵芝叫她“姐姐”，还是学萧盼绫的语气，听得她耳朵一下全红了。
“你你瞎喊什么呢！”池念安嗔怪地看了一眼沈涵芝，随即加快脚步往前面去了:“宫宴要开始了，别迟到了！”
沈涵芝心情大好，如果她踏入“清平乐”的时候，没有看见赫连凌钰，就更好了。
尤其是看到赫连凌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沈涵芝顿时心情不好了。
赫连凌钰坐在西戎使臣里，对沈涵芝遥遥敬了一杯，看得沈涵芝毛骨悚然。
这姐转性子了？
沈母也看到了赫连凌钰的举动，不止是沈母，全场的人都看到了，一时间落在沈涵芝身上的目光多得数不过来。
中秋宫宴并没有男女分席，所以还有不少朝臣，包括沈父和沈玉成都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沈涵芝。
果然，赫连凌钰是不会当过她的。
沈涵芝在心里骂了一万句，面上不动声色，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转头用袖子掩着唇，向沈父和沈玉成解释道:“之前慈安寺后山的事儿。”
闻言，沈父和沈玉成顿时了然。
没多久，探究的目光撤去不少，但还是有不少在沈涵芝和赫连凌钰之间逡巡，不乏不怀好意和看戏的。
他们可不会傻到以为赫连凌钰和沈涵芝有什么交情呢，就是有，也得是交恶。
好在这个时候“清平乐”门口传来一声尖锐又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后面还跟了一长串各宫娘娘的唱名，圣上都进殿了，这名才唱完。
所有人起身行礼，沈涵芝偷偷抬眼打量了一眼当今圣上——梁文帝，随即赶紧低下头，心中却莫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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