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
“小满姑娘报官了?!”
在官民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的长安,寻常百姓轻易是不会去官府报案的。
大多数人总是这么想的——若是真有错,她怎么可能敢去报官啊!
余小满能如此坦然地开口,倒也是叫围观百姓稍稍冷静了一些。
起码没再有人冲进铺子里,企图找她要一个交代了。
赵婶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了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张大夫反应更快些,冷声呵斥:“你这小丫头,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老老实实和苦主坐下协商,表达足够诚意便是,老夫看你就是根本不知悔改!毫无愧疚忏悔之心!!”
余小满并不理会他,只朗声道:“诸位,我铺中所用食材,皆是严密检查筛选过的,不可能混入毒草!”
她朝着人群拱手,语气诚恳:“勤勤恳恳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还请诸位在真相大白之前,莫要听信谗言,毁我铺子清白。”
那不要钱的香片豆浆的作用,在此刻多少也是发挥出来了。
平日正午,附近小孩玩闹,过来讨水喝,余小满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给他们倒上的。
这口碑可是日渐积攒起来的,只要她这个东家不跑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还是多少有些牢固的。
罗文饶有兴趣地抱着手。
平日里见余小满懒散随意,没想到这站出来,口齿清晰伶俐,气场强硬稳重。
一点没有慌乱,不该说的话更是一个字也没透露出来。
是能成大事,做大生意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诶诶诶,京兆府的马车!”
“是方大人!!”
一辆马车停在了人群之外,绯袍银带的男子撩起衣袍下了马车。
这位官员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生得还有几分俊朗,玉面吊眼,眼尾有细微两道纹路,被这太阳一灼,微眯起眼时更加明显。
他身姿挺拔、气场冷冽,配上这一身官袍,往街上一站,格外惹眼。
他迈步向前,周围的人便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来。
“方瑾之,京兆少尹。”
似是看出余小满眼中的迷茫,罗文轻声给她解释:“国子监方大儒的孙子,我爹说他是个有能力的年轻官员。”
眼下胡人正在为商贸的事情一再上奏,希望他们的商品进京能够削减税额力度。
大概是京兆府听闻此事和香料有关系,是生怕这个节点处理不好被大做文章,故而才叫了这京兆府二把手出来处理。
方瑾之行至屋檐的阴影下,环顾一圈后,沉声问道:“何人报案,所为何事?”
赵婶子到底是对方瑾之这一身官袍有些发怵,也不知是不是心虚,支吾了一下,并没有再抢着哭嚎了,脸色难看得要命。
第一次被正儿八经朝廷官员问话,余小满有些新奇,便就下意识就举起了手。
“是我!”
她还想要开口细说经过,却被身边的罗文轻轻拽了拽衣袖。
余小满有些疑惑,但人群之中的武子弈已经往前迈了一步。
他一拱手,唤了一声“方大人”。
而后吐字清晰,逻辑通畅地简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方瑾之听完后微微颔首。
这事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武子弈的供词若是包庇任何一方,都定会有人站出来鸣不平。
而他是认识武子弈的,监察御史武城家的公子。
听闻武家家教颇严,族中子弟大多恭顺温良。很显然,武子弈的身份给他这番证词的可信度添了一个台阶。
方瑾之看向赵婶子:“你是说,这铺子里的香料中混入了与八角相似的莽草,导致你儿子中了毒?”
“……是。”
“可有证据?”
约莫是因为方瑾之的问话太过强硬,目光凌厉气场冷淡,颇为不近人情。
赵婶子支吾了一会,竟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啊!我儿都这样躺在这里了,大夫都说了他是中毒了,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吗?!香料昂贵,他也没机会去别处吃上一口啊!”
赵婶子泪流满脸,声声泣血,眼看方瑾之依旧无动于衷,她俯下身就要磕起头来。
跪拜礼在本朝属于大礼,寻常并不轻易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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