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到,向芜就回到了闻负灯提供给自己的临时住所中。
指尖的痛意延绵不绝,向芜眉心无意识微蹙——出于生理性的原因。
这样也好,至少我有选择痛苦的权利。向芜闭上眼睛,深呼吸,又从难以忍受的疼痛中找寻出一丝过瘾。
她想了一下自己手指的状态,走进了厨房,找出了案板,然后从衣兜里摸出来一根火腿肠。
因为手指太痛了,令她有些使不上劲儿,撕开火腿肠上的塑料包装花费了她很大力气,直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在这个过程中她废了很多张厨房用纸,都在吸满血液之后被她扔进了垃圾箱。
下次不要割手指了,她想。
做事太不方便了。
火腿肠被她切成了很小的碎末,装在了一个黑色的盘子里,向芜又从冰箱里拿出来盒装的牛奶,倒进一个陶瓷碗。
最后她用纸巾一圈一圈包起来自己的手指,确保血一时半会儿不会渗出来弄脏盘子,才端着火腿肠和牛奶往楼上走去。
经过书房的时候,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向芜没有细想,接着去往阳台。
却意外在阳台看到了一个早上还挂在微博热搜上,照理说应该还在剧组拍戏的人。
闻负灯懒散地靠在阳台的单人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烟,正低头翻着一本装订整齐的文件。
他穿了一件浅咖色薄毛衣,领子很高,更衬得他肤色冷白,收腿西裤下露出来一截骨相精致的脚踝。比起向芜上次见他,闻负灯的头发似乎剪短了一些,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扎手的冷厉。
向芜隔着阳台的玻璃门愣了一会儿,才用鞋尖一点一点把门推开。
听到响动,翻看剧本的男人抬眼,就瞧见女学生两只手举着餐具,小心翼翼避开自动合上的阳台门。
在这个高中生应该还在上学的时间点见到她,闻负灯很意外,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先看到了女孩雪白校服上的斑斑红痕,他目光微顿:“衣服上是什么?”
向芜低头看了一眼:“血。”
“怎么弄的?”闻负灯的声音质感偏冷,带着磁性。
“……用刀割了手指。”向芜实话实说,说完之后径直朝着阳台的角落溜去。
闻负灯看到了她手里盘子装着火腿肠,以为她是切火腿肠的时候把手划破了,沉默了一会儿,把剧本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香烟也摁灭在烟灰缸后,从沙发中起身。
他离开阳台的时候还不忘说上一句:“你端上来的东西要么自己吃了,要么倒掉,别给你带回来的那家伙吃。”
正把被切碎的火腿肠和牛奶混在一起的向芜动作一顿,她不解地回头:“为什么?”
回答她的只是阳台门关上的声音,而讲话一点也不温和的男人已经消失在那里。
向芜只好回过头来,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地上,掀开了面前被叠得四四方方的小方巾。
一块柔软的垫子上,蜷缩着一只巴掌大的狸花猫。
“你饿不饿?”向芜的伸出手指,想摸摸它,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缠着的纸巾,转而把接触面换成手背。
蜷缩在那里的小猫微微发抖,没有对她的触碰产生任何回应。
“他喂你了吗?”
向芜用手背顺了顺小猫的毛,感受到了它身上温热的体温。
在她曾经所在的世界,动物几乎已经灭绝了。也不完全是。
上等人的商区有许多克隆猫,克隆狗,还有克隆鸟,来作为它们的家养宠物。
这只小狸花是她在星期三放学回家的时候捡到的,在学校外面路边的草丛里,一盏路灯下。
几个路过的小学生拿香肠逗它,用脏兮兮的手指戳它。向芜看到它那么一小点,站都站不稳,被人一推一个滚儿,却还踉踉跄跄往那几个小孩的方向跑。
草丛中低矮的灯光下,几乎可以看清它根根分明的绒毛。这是一只很干净的小猫。
一辆公交车到站,玩闹过后的小学生一哄而散,留下地上粘连着火腿肉的塑封包装,还有一些不知名零食的碎渣,葱绿的草坪显得脏了,绕着灯飞的蛾子是灰扑扑的阴影。
向芜盯着那小猫看了一会儿,问:“你爸爸妈妈呢?”
小狸花没看她,只挪动着果冻条一样的爪子,舔了舔塑料包装上残存的肉味。
“你被丢下了,对不对?”
她看到小猫脊骨突出的背脊,巴掌大的身躯,一点肉也没有,几乎令人怀疑它的骨架上只披了一层皮草。
晚高峰的人行道也十分拥挤,共享单车和外卖员的电动车挤占着行人狭窄的前行空间,匆匆窜动的行人只潦草瞥见这个对着草丛自言自语的女学生,再匆匆离去了。
向芜把自己蜷成很小一团,缩在道路边缘,双手抱在膝盖上。
那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等到小猫的回复,于是她将这只小猫带回了家。
-
“过来。”
闻负灯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你喂过它了吗?”向芜蹲在地上,手从呼吸很微弱的小猫身上收回来。“我不可以养它吗?”
她看到男人提来一只金属质地的小箱子,放在了他刚才翻看的文件夹上。
“你先过来,处理一下刀口。”闻负灯观察了一下女孩的表情,淡声解释:“那么小的猫吃不了火腿肠,也不该喝牛奶。”
向芜愣了一会儿,朝着男人走两步,问:“那它会死吗?”
金属箱子被打开,向芜才发现这是一只小药箱。
一走近,她就再次闻到面前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完全一样,因为夹杂着苦涩的气息,同那天夜里一样。
闻负灯把碘酒和创可贴拿出来,扫了一眼向芜的表情:“不至于。”
顿了两秒,他又补充:“把刀口处理完,就带它去医院。”
原来他刚才出去是给自己拿药箱,向芜想。
他还说要带小猫去医院。
“碘酒,知道怎么用吗?”见向芜没有动作,闻负灯出声问。
“听起来像是用来喝的。”向芜一本正经地回答。
然后她听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咳嗽了一声。
向芜迟疑了下,觉得这咳嗽像是在掩饰笑声。
“把手上的纸扔了。”闻负灯眼底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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