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春声潮落[先婚后爱] 炽弥

1. 第 1 章

小说:

春声潮落[先婚后爱]

作者:

炽弥

分类:

穿越架空

元旦既临,浔墨古市正盛办着一年一度的灯会。主街巷弄,纵横数里,游人如织。各色灯火如一条镶金纫银的矜贵绸缎,曲折亮漾这不足十米宽的霈河河支,蜿蜒向里飘去。

巷内深处,一棵挂牌古柏旁。

一位玲珑少女抿紧两瓣海棠花似的丝绒红唇,安静无声地,扣合自家宅院的两扇金丝楠木大门。

“咔——”

一声上锁的轻响后,她翘出一根细嫩指尖,放在麒麟头门环缘沿。

夜风料峭,门环经年失护。

底端,外层金壳成块剥落,露出斑驳古旧的铜身,浓郁气味不由分说地散进这趟寒流里。

指尖熟稔的一勾,拨正方向。

她舐了舐洁白如玉的贝齿。

蓦地。

舌尖、心里,都被鼻前的那股子锈铜味趁机溜入。

包括昨日反复观看的短信——

【综合评估,宋小姐您不符合我司岗位要求。】

宋暮阮撅了撅唇瓣。

原本挺直如柳的曼妙腰肢骤时像被抽了丰润叶条,微微塌垮,失掉几分刚刚重振的精神气。

“讨厌。”

她恹恹转过身,走下院前的台阶。

忽而。

河支两岸的古灯照亮她。

标致鹅蛋脸。

远山黛眉,如江南丘陵起伏而饱满的眉弓下方是一双明眸,微椭,形似柳叶。眸珠略一流转,淡红的潮光便在乌黑睫根挂上了,只需她稍稍一眨,就会在玫瑰粉玉堆砌的腮面滴坠成线。

然而,她却立直鹅颈,微扬下巴,下了三步长条石阶。

站定于柏树下,她侧身眺着远处的巷口,略微幼圆的粉腮落投在半明半昧的树影月色里,显出另一种娇靡而昳丽但不单薄的弦月弧晕。

“真是应了景了。“

她叹了叹息。

浔墨这几日阴雨连绵,直到今早才放晴。整齐铺列的砖面,偶尔间隔几块,还残余着弱微湿光。

像极,她昨夜泪奔十里长街的现场证据。

小心避过每处饱含心酸的水洼,她向着巷口的光亮迈去。

巷口喧闹如白昼,她的两瓣丝绒红唇也没停着,嘟嘟囔囔嚅出几串嗔怪来。

“已婚怎么了?已婚应聘就要受歧视?”

“哪条法律规定的……”

最后。

所有原因箭头都指向那个背后的罪魁祸首——

“骗婚佬蔺释。”

“宇宙无敌世界第一穷凶极恶最讨厌!“

嗔着怪着,宋暮阮两只勾翘如柳叶的眼眶又落一圈水红,干脆转进明烟巷。

明烟巷子,两侧民居错落别致,皆保留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风格。清一色的青砖黛瓦,给予每位归家人熟稔的温暖。

只是,檐灯微黯。

她方才只顾着抹泪,眼看右脚受惯性就要踏上石板断裂中心积储的泥洼。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暗里伸来,稳稳擒握她的纤细雪腕。

咽下唇边的惊呼,她倍感庆幸的两道目光落于这只与她交握的胳膊——

云纹银环嵌玉纽扣,端方舒挺的象牙黑大衣袖口。

因力突起的掌背筋络,嶙峋几道青蓝,似虬枝,又似画师中锋出笔的横断峰脉,折出银刃般薄亮,兀自蓬上腕骨,透出一种犀锐而深刻的孤遒。

“谢谢。”

她掀撩两片鬈卷的睫毛,两只红兔眼隐隐漾漾的水汽,笼住眼前这位好心的、手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

男人短暂瞥了眼。

松开手,适时向后挪移一步。

“不用。”

简短两字,沉磁疏淡。

宋暮阮:“!”

这才发现他身后站着一排缄默的黑衣人。

宅檐的木制灯散着昏红的光,而那位男人正处于中心,她看不出整个轮廓,但红光侧照的鼻骨,很是峻拔。

嗯,长得应该也还算不错。

她暗自思忖着,一双清亮柳叶眸不自觉滑到他的衬衫。

一排铂金纽扣,嵌着价值不菲的细碎黑翡,古板地系到顶。

而作为成熟男人的标志物——

喉结。

粘着一层稠稀而安静的朱褐光亮,自明晰颈线中部折出一勾形棱角。此刻因吞咽动作,上下来回一堕,显得尤其的突兀,尤其的……

饱硕。

【听说喉结与那方面能力有关。】

出门前看到的一条微博热评闪过脑海,宋暮阮强装镇定地压下湿漉的眼睫,没再多瞧。

只微笑着让开位置,让他们先过。

男人未再一言,提脚迈步,鼻骨刹那擦破西侧红光。

其余人静默接着跟上。

只余她的小巷里,噔噔连着噔哒,轻缓而实沉的皮鞋声,充溢着远去消散,只余一道淡邈的清苦柏香。

“嗡嗡嗡。”

连串振动打破巷子里的寂静,宋暮阮打开手电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调出微信——

昭昭姐:[亲爱的暮阮妹妹,总裁秘书的实习助理,做不做?]

[依着这个时间点,我表哥应该快到你家了。]

[妹妹你准备准备,开门迎贵客~]

迅速消化完巨大信息量,宋暮阮一扫先前的伤心,如芙蓉般娇丽的脸蛋骤时雨过天晴。

“嗒嗒嗒——”

她调转娇躯,两只肉桂短靴在青石板上,几步便返回到霈河岸边。

“咦?”

她止步,隔河遥望着家门。

门前,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位鼻戴金丝眼镜,书卷气未脱的清秀。站在石阶上左右远眺,似乎在寻她。

另一位则是她先前道谢的那个,此刻正立于她家楠木门扇的中央。

峻深眉骨,清冷凤眸,两片薄凉如弓的唇。

脱下的BrunelloCucinelli大衣随意搭在臂肘间。

露出里面的一套墨夜灰西装,那不勒斯手工剪裁,褶皱纫得自然,从滚边肩到裤腿如垂直瀑流,完美贴合着他的颀隽身姿,周身显出一种深沉冷怠的从容气度。

看来这男人,就是昭昭姐口中的表哥——

萧砚丞。

二十岁念商科时期,在美国建立创南资本。

二十二岁卖掉公司回国,一心拜古建筑大师佘老为师,潜心在梓梁巷修学并提前一年完成学业,同时拿到了华大建筑学硕士学位和博士offer。

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攻博走佘老教授的路线时,他却回到中港,继承了家族企业华洋海运。短短四年融资上千亿,并购多家公司,涉足船舶、科技、建筑等多领域。去年,又以华洋海运为母体建立萧氏集团,并把总部迁至华市。

这是一位当属国内最低调,最离经叛道的商业大佬。低调到国内各大财经杂志只有他这几年弃商从学,从学又经商的传说,却没有一张相关配图。

宋暮阮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的视线,依着不紧不慢的步调,走过汉玉白拱桥。

靴尖刚落定到家门前的古柏树荫里,一道身影快速迎来,温润声音同时传至——

“你好,请问是宋小姐吗?”

她掀起薄红的眼皮,下方两瓣饱满的唇瓣微张,嗓音自带江南女子的软糯:“你好,我是宋暮阮。”

眼镜男点头,一手压着西装前襟,礼貌递上名片。

“你好,我是元卓,就任萧氏总裁秘书。”

“宋小姐,想必祁小姐已经告诉你我们今晚需要借宿的原因。”

借宿?

宋暮阮伸出的手顿住,细嫩圆润的指尖微微蜷起来。

察见她生出退却之意,元卓耐心解释:

“是这样的,宋小姐,本次考察任务是今天临时接到的。”

“时间紧急,不巧又是元旦跨年夜,就近的五星级酒店都已预订完。”

说着,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清秀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匪夷所思来。

这两日他们不眠不休,加上转机时间,统共坐了三十个小时的飞机。

本来从美国转机到法国,再飞回中港去看望萧老太太,是萧总授意的。

但,早上刚落地法国机场。

萧总就看了几秒手机,便命他马上改签去浔墨。

在萧氏工作三年,从没见萧总改变计划。

修葺崇净古寺本是个小项目,往日都是交给工程部,这次却出人意料的走心。

当然,上司的海底针心思,也不是他这个下属能够随意揣度的。

更无需向下属的下属过多解释。

元卓收起心思,避重就轻道。

“宋小姐,你放心,我们只暂住一晚,明天会搬到公馆去。”

“为了合作愉快,到时请你也一起过去。”

掌心里的手机屏亮晃到眼,宋暮阮瞥见上面的字样——

[妹妹,助理日薪一万,两周结算,会开实习证明。]

[记住,不要给你哥说是我介绍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宋暮阮迅速算了笔账,接过眼前的烫金名片,应承下来:“好的,但家舍……”

“咦?”

“小阮神!请问可以合影吗?”

一声激动的惊呼响彻在身后。

宋暮阮回头,是一位抱着儿子的女粉丝。

她向来不会拂同性粉丝的意,只好略带抱歉地对元卓说:“不好意思,元秘书,耽误您们一分钟。”

“谢谢!”

女粉丝说着,高举起手机。

屏幕里,古门前那位不可言说的男人也纳入了镜。

宋暮阮伸手,刚想调试手机角度,只见元卓疾步走去,挡住了那道隽立的身影。

“咔嚓咔嚓——”

女粉丝雀跃按下保存键,肉肉的小脸上现出一对小酒窝。

“小阮神,你真的太美了!”

从小到大,欣赏她美貌的同性异性不计其数。

做人要谦逊。

做美人儿更要营造美而不自知的懵懂感,才更勾人。

宋暮阮假装羞赧地别开脸,故意错过粉丝炙热眼神,言不由衷地谦虚:“哪有,其实今天化妆了。”

粉丝比对着手里的照片与眼前的少女,更是兴奋得两眼冒光。

“你真人比直播时更美诶!”

“不知道以后是哪个男人祖上冒青烟,能娶到你这个顶级学霸美人,光是想想我都羡慕。”

“他一定会像我们阮绵绵一样喜欢你,拥护你,把你摁在温柔乡里好好疼爱的!”

娶她?

她那个领了证就凭空消失半年的骗婚老公?

的确是她祖上冒黑烟,头脑发热嫁给了他。

也不知他现在是在阿尔卑斯滑雪,还是在哪座南太平洋小岛上度假。

反正,没有喜欢,没有拥护。

更没有温柔乡!

宋暮阮眉心叠起折痕。

而这般皱眉思索的模样楚楚可怜,落在粉丝眼里,忽而想起小阮神去年曾自嘲自己是个从没度过情人节的小可怜虫。

粉丝自觉说错话,小声宽慰道:

“小阮神,其实我们都看好榜一,毕竟他长情又有钱,长得还帅。”

“当然我们只是粉丝,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的。”

“你不要气馁,我相信一定会有个顶配男人爱你的,加油!”

宋暮阮把蔺释两字拉入心里的黑名单,笑靥明艳又真挚。只有那未褪红的眼尾,氤出几分欲隐欲现的破碎感。

“承你吉言,有幸遇见的话,我会公开分享我的幸福。”

粉丝一时看得愣神,直到儿子扯了扯她衣袖,才收回视线,挥了挥手:

“好,新年快乐!再见!”

“新年快乐,要下雨了,你们早点回家。”

-

目送一大一小走远,宋暮阮走上门前石阶,对眼前这位新任上司进行自我介绍。

“萧总您好,我是宋暮阮,昭,”顿了顿,她更正措辞,“祁小姐推荐的实习助理。”

萧砚丞生得一双灰而褐的浅眸,迎光变亮柔,逆光则汲暗生幽。

此刻,两片密如尾羽的黑睫随意搭敛,半掩半藏的幽暗眸珠凉薄地回旋于少女正色端着的眉眼。

良久。

他扯了扯唇角。

“宋助理,任职期间,一心一用。”

宋暮阮闻声,眉端往中心微微一蹙。

左手握住景泰蓝古锁,哑然插进钥匙。

腕骨顺时针轻动。

“好的,萧总。”

“嚓——”

恰时,清脆开锁弹声,微妙盖住她话尾的情绪。

“请进。”

宋暮阮说着,伪装无恙地取下长锁,两手如往常一样把它托抱在怀里。

两只圆袖不经意下滑,露出的小截腕骨莹润细腻,若似定窑白瓷上剔透的浅浅釉光。

下一秒,她腾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浅月白的衣袖也顺势合上,盖住那抹蜜脂釉光。

“好的,宋助理。”

回答的,是元秘书。

宋暮阮站在院门口,待两位进入院内,她把古锁搁在一旁的太湖石圆桌上。

转了转发酸的手腕,借着整个身子的力道终于关上那两扇冗沉的金丝楠木大门。

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手,她转身。

迎面撞上一道邃黑打量的视线。

“?”

下意识地捋了捋脸颊的几缕碎发,她唤出声:“萧总?”

“睡哪儿。”

院里的男人淡漠移开眸光。

简短吐出的三个字,自然得仿佛这场近乎于窥视的打量只是她的错觉。

她捏了捏沾染铜腥的手心,说:“我昨天晚上才到家,只收拾出了二楼的房间。”

“萧总,你们今晚睡楼上吧,一楼的客卧去年受台风影响,窗户裂开了。”

一只雪白纤手遥指的客窗,肉眼可见的几条狭长裂缝。

萧砚丞侧眸,看着在厅堂内卸行李的元卓。

“通知李枭备几片海月壳,明天过来补窗户。”

元卓停下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好的,萧总,我马上通知李组长。”

接着,萧砚丞的眸光淡淡投瞥于少女,两片弓形薄唇翕动的话声由胸腔震动发出,极其的简略磁冷。

“这客卧,我住。”

元卓听到这话浑身一震,手机险些脱离掌心。

键盘也顾不上敲了,他赶紧走到上司面前:

“不不不,萧总,我去住。”

“这点小缝隙没什么的,而且我就吹喜欢冬夜的风。”

宋暮阮点了点尖而白的下颌。

“那就谢谢元秘书了,我帮你整理下房间。”

推开西厢卧房,她指着靠墙的衣柜:

“元秘书,床单丝被都在这,麻烦你等会自己取。”

元卓跟着进屋。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南墙墙角的博古架。

架上,整齐收纳着几沓书画,墨香清幽散渡开来。

他把行李包轻放在窗棂下的大红酸枝八仙桌上,礼貌应了声。

“好的,宋助理。”

一切安排妥当。

铜钥在少女的细嫩指尖打了个漂亮的回旋,倏而想到哥哥曾特意叮嘱过她来者皆客,要耐心款待。

于是,她捏住那转圈的钥匙,决定日行一善,看似热情地问道:“元秘书要扫地吗?我给你拿扫把。”

元卓还没来得及应声,少女已经踱步到院内,拾起放在假山喷泉后的扫把,朝他走来。

她的茶白羊绒大衣未扣合,一行一顿之间,纤长细直的玉腿由月纱轻啄,似两块价值不菲的上好羊脂玉,在烟紫丝绒旗袍的侧开衩处,显露又藏匿,藏匿又显露。

江南水乡果然出美人。

元卓看得微微失神,自觉失态,赶紧敛收眼。

宋暮阮浑然未察,放置好清扫工具,两瓣海棠红唇轻张。

“元秘书,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元卓背对着声源处,吹了吹床头的灰,捏住鼻尖,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嫌弃地抽出一沓,擦拭着床头。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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