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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理账

小说:

朕亦爱她

作者:

白兰妙

分类:

古典言情

春夜微冷,烛光晕黄,黄花梨木床上夫妻同坐。

顾怀风在阮宁芙身边,靠在床外侧,他素来规矩雅致,就算在屋子里也是锦衣玉袍,今天穿一身月白色衣襟带有银色蕙兰织样的袍子,腰间系一条青绿色的宫绦丝带,因为回来之前没有喝酒,身上是家里习惯的熏香味道,如兰麝,似新雪。

阮宁芙拥被而坐,视线半落在锦被上,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得他心疼。

没有哪个女人会对丈夫身边多了个女人无动于衷,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阮宁芙这样没有孩子的女人。

顾怀风说道:“明天叫个人牙子上门,把巧儿那丫头领走。”

不意他说到这个,阮宁芙回过神来,转头看神情不愉的顾怀风,问道:“巧儿的事儿夫君已经知道了?”

“是宝珠告诉我的”,顾怀风抓过阮宁芙的一只手来放在自己掌中,只感觉她柔软的手背微凉,手心里湿濡濡的一层细汗,从未见妻子如此,他心底更多了几分心疼,安慰着分辨道:“咱们院子里清静多了,人口也是够用的,一个小丫头,卖了也好,赶回家去也好,只管打发了去。”

阮宁芙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说道:“不妥,母亲那里……”

“母亲那里我去说。”

“使不得,她好好的一个人,刚过来就给撵出去,实在不像话。”

更何况余夫人的面子在里头,余夫人既然让巧儿先拜了她,就是将巧儿留在蘅芳院这件事儿完全交给她负责了。

真要将人送走,即使是顾怀风去说,一准以为是她撺掇着夫婿出头。

况且,又何必惹得顾怀风在这中间两头为难呢?

阮宁芙说:“就当是家里添了双筷子。”

顾怀风笑了笑,说道:“你呀,就是吃定了我不变心。”

有巧儿一桩事,再多这一句话,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加之白日各有奔波,精力不济,顾怀风下地洗漱一番,也换了中衣来睡觉。

守夜的春桃帮忙落下帘帐,熄了几盏灯,屋子里漆黑一片,夫妻二人躺在床上,俱是睁着眼睛。

顾怀风说:“阿柔,你我都还年轻,身体又都健康,(和谐),生育之事,慢慢来就好,其他都不必挂怀。”

夜色里,顾怀风的声音冷静而温柔,有夫如此,阮宁芙对巧儿的事儿并没有多少挂怀。

真正使她辗转不已的,是今天白日在宫里遇见那个一身明黄的帝王,他有一双雄鹰一般的眼睛,目光如炬。

阮宁芙躺在床上,目视黑夜,仿佛正在和他对视。

萧翀乾在用目光侵吞她。

她喉咙发紧,咽下一口口水,在顾怀风安抚的话语之后,很想将这件事告诉他。

若是有一个人能够分担她此刻的焦灼和痛苦该有多好。

但紧接着,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徒劳而危险的想法。

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她不知自己如何入睡,第二天一早,照旧是穿衣洗漱,顾怀风陪她一起吃饭。

二人坐在一张圆桌两侧,上头摆着几样饭菜,精而不多。

顾家的饭菜样式总是好看一些,厨子炒菜炖菜的火候恰到好处,笋丝、豆芽干干净净闪闪发亮,盐水肉片瞧着清清淡淡没有一点油腻,阮宁芙夹了一筷子穿红衣的花生米,上面沾着亮闪闪的糖粒。

两人碗里都是黄澄澄的小米粥,小火慢熬的粥,米被煮糯,飘着香气。

这是个祥和的早晨,巧儿起来得格外早些,知道世子在屋里头,不敢进门,只在正房门前殷勤,她身上穿得仍然是做丫鬟时候的旧衣,一件老旧的花紫色挑线背心,也梳着姑娘时候的发式,脑后梳着一个辫子。

院子里有几个婢女正在打扫,巧儿正和监视婢女的姜嬷嬷要活干,说道:“妈妈,您看着哪里还有缺手,随意安排我做些个什么好。”

日后要当姨娘的人,姜妈妈哪里敢使唤,便是巧儿恳求,她也只说道:“姑娘说笑了,咱们这院子里的活就那些个,都安排得板板整整的,哪里用得着您动手呢?”

“我原也是做丫鬟的,怎么动不得手呢?”

不论巧儿怎么说,姜嬷嬷只是憨笑。

二人互相都拿对方没奈何,说着就见着桂香托盘里端着药壶和药碗闪进门来,巧儿一向知道桂香也是世子夫人的身边人,见她端着东西,赶忙迎上去,陪笑说道:“桂香姐姐,一大早的辛苦,像这样端东西的活以后交给我就好,我帮您端一段路。”

药味向来是不好闻的。

巧儿昨天怎么进来的,在丫鬟中间可是传开了,桂香将手里的托盘侧高举、身子一错,巧儿两手就接了个空,只见桂香冷笑着说:“您如今什么身份?像这样端茶倒水的勾当可不敢劳累,更何况,这活不论劳不劳累可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说完,桂香哼了一声,擦着巧儿的肩膀,将人扔下往正房去了。

巧儿在原地伸着两只空手愣了一下,脸上倏地一片赤红,两眼滴下泪来,捂着脸转头往西厢跑去,也没理会一旁要说两句话稍稍安慰她一下的姜嬷嬷。

正房里头,屋门关上,桂香在小桌上将药壶里的药倒入药碗,端来桌上,在阮宁芙身边放下,笑着说道:“夫人,药来了。”

碗中药汤近黑,苦辣难言。

这是一位老中医家里祖传的药方,专治疗女子不孕,据说靠此一方,医者家中积攒斗金。余夫人从好友处知晓这个人,特意让人给阮宁芙配了一副药,自此她每晨饮下一碗,日日不停。

桂香往后退了一步,小小的药碗里,汤药纹丝不动,小小的倒映出阮宁芙的一张脸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吃药也成了她的一种日常。

阮宁芙今天没有伸手取药。

一旁顾怀风撂下筷子,将药碗一扫,桂香往身跳了一步,仍是被溅脏了绣鞋。

瞧着沉着脸的顾怀风,面色淡薄的阮宁芙,桂香一时之间不敢言语。

外头的动静两个人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只一个晚上,顾怀风心里的不悦又翻涌了起来,他没看地上打碎的药碗,对阮宁芙说道:“庸医之药,不吃也罢!从今天起,再不许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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