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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囚禁

小说:

鹤颂长宁

作者:

黄豆粥

分类:

穿越架空

被囚在东宫的第二日,江鹤一被转移到了另一间卧房,每日三餐,都有人准时送来。

实话说,这比他往日吃得好了百倍,饭后还有人专门送汤药来。

那汤药,他只是闻,便认出来了。

那是壮阳滋补之药。

许长宁……在羞辱他……

江鹤一一整日都窝在角落里,连一滴水都没有喝,更没有碰过那些饭菜。

夜里许长宁去看他时,他的唇已经干到裂开了口子。

她不紧不慢地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前,拿起筷子,往饭碗旁的空碟子夹菜。

“苏医师昨夜来求孤放你走,说愿意以一命换一命。”

自许长宁进来,江鹤一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听到她提及苏明烨,倏地抬眼望向她,眼神中又是那股怨恨与警惕。

“你要对我如何都可以,别动他。”江鹤一的声音带着几分饥渴所致的沙哑。

“死人对孤无益,孤要活着的棋子。”许长宁夹了好几块肉到碟子上,又去夹蔬菜,“以性命威胁是最简单的方式,孤有的是手段,可以让人活着受罪。”

威胁之意甚是明了,江鹤一攥紧了衣裳,寒声道:“你想如何?”

许长宁用筷子轻敲盛满了肉菜的碟子,朝他微微一笑:“一炷香时间内,将这些,还有这碗饭,以及汤药,吃干净,有力气了,才能好好为孤办事。”

江鹤一死死盯着许长宁半晌,终是站了起来,坐到桌前,开始大口吃已经凉透的饭菜。

许长宁随即在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坐在一旁看了起来,等着江鹤一吃完。

才过了约半炷香的时间,江鹤一便忍着愤懑,将许长宁夹到碟中的菜和碗里的饭吃了个干净。许长宁看了眼那碗汤药,江鹤一咬咬牙,仿佛在喝什么剧毒一般,端起碗一口气喝光了。

许长宁甚是满意,起身要走,却被江鹤一叫住。

“许长宁,你还要囚我多久?”

“此处可比你那静思院好多了。”许长宁负手转身,“江郎君不喜欢这里吗?”

“你的地方,我哪里都不喜欢。”江鹤一虽不知许长宁要如何利用他,但他既已知晓她不会杀他,言语便愈发肆无忌惮,“这榻,这褥子,这破桌椅,破门破窗,所有你碰过的东西,都恶心至极。”

许长宁丝毫没有被惹怒,笑着掐住江鹤一的脸:“你的嘴应当感谢你的脸,若不是脸长得还算好看,你的小命早就被这张嘴给葬送了。”

“那我便将这张脸割烂,不让你为难。”江鹤一也笑了,笑得阴沉。

许长宁不想与他逞口舌之快,松开了手:“江鹤一,你不是想回燕国吗?讨好谢筠,不如讨好孤,与孤合作,事成后,孤便满足你所想。”

江鹤一凝望她许久,心中快速盘算着。

如今母后一切安好,苏明烨的病情已好转,所需药物他可以让林笙去宫外买,一时间,他似乎没有了牵绊。

加之历经这一遭,他算是看出,谢筠与许长宁各有盘算,他只是一个夹在中间的棋子。他们口口声声说,事成后可以让他回燕国,恐怕只是一句哄骗罢了。

一旦利用完,大约是要灭口的。

他求生,只为回家,如今看来已是无望,死又有何惧?

眼下他只需顾及自己屈指可数的活命日子,能否过得稍微有些人样。

与谢筠合作,需得与许长宁虚与委蛇,而与许长宁合作,更是要沦为她的玩物。

左右都躲不过许长宁,而他只想摆脱许长宁,即便回到过去任人打骂的境地,他也不想低贱到向敌国之人出卖身体。

可他要如何才能摆脱她?

说她斗不过谢家,说她阻止不了成婚一事,说她不自量力痴心妄想,说她恶心……那些他认为会惹怒她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似乎只剩那一处可攻击的地方了……

“你一个女人,凭什么跟谢家比上下?”

江鹤一冷笑一声,虽是仰望,眼神中却尽是轻蔑,“朝中除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昭皇,还有谁支持你?孤军奋战,定会落得众矢之的的惨败下场。女人当储君已甚是荒谬,你还妄想当皇帝?可笑。”

在许长宁脸色沉下去的那刻,卧房的门也被人踹开了。

“你这个混账狗东西!狗嘴说不出人话就去吃粪!!”薛竹铃大吼一声,挥着小拳头直奔江鹤一而来。

卫迟风追在薛竹铃身后,欲阻止她的冲动之举,又怕用力会伤了她,竟一时没有拽住她。

眼看着薛竹铃的拳头要挥到江鹤一的脸上,许长宁也没有开口,只是黑着脸侧过身,反给薛竹铃让了路。

薛竹铃长得娇小,也没怎么打过架,江鹤一轻而易举地躲过她的攻击,正要抬手还击,薛竹铃身后的卫迟风顿时一个箭步上前,将薛竹铃护到身后,攥紧了江鹤一的手腕。

卫迟风寒声道:“你敢碰她,我捏碎你的手。”

“卫迟风揍死他!”薛竹铃扒着卫迟风的手臂,探头恶狠狠骂道。

她方才在门外,听到了江鹤一说的所有话,此时气得脸都涨红了。

简直岂有此理!从没有人敢这样说她家殿下!

若不是上次把匕首还给了卫迟风,她高低要在江鹤一身上捅十几个窟窿!

她与这个江鹤一不共戴天!

“够了。”

许长宁的声音很平静,但薛竹铃听得出来她在忍着情绪。

她侧头看许长宁脸色不好,暗暗扯扯卫迟风的衣袖,卫迟风便松开了江鹤一。

“你滚吧。”许长宁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江鹤一一怔,他没料到,他说的话竟然奏效了。

薛竹铃看许长宁走了,也气冲冲朝江鹤一喊了一声“滚”,随即追上去哄许长宁。

她追至许长宁的寝殿,看许长宁一脸云淡风轻地在批阅奏折,便蹭过去挽住她的手臂,嘟囔着骂江鹤一,替许长宁出气。

“殿下,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我让卫迟风去揍江鹤一一顿,卫迟风还有很锋利的匕首,我去帮您把江鹤一捅成筛子。”

此时卫迟风也走了进来,告知许长宁江鹤一已经离开了东宫。

“不必你们动手,他踏出东宫,有的是人在等着他。”

既然他口无遮拦,她也无须再护着他。

薛竹铃仍觉得生气:“这个燕国质子太可恶了,还不如谢筠呢,至少他表面对您毕恭毕敬的。”

批阅完一本奏折,许长宁的心情已再无波澜。

她放下笔,看向薛竹铃:“真心实意,与虚情假意,你觉得哪个更好掌控?”

薛竹铃被问得一愣,许长宁又看向卫迟风,示意他来回答。

卫迟风攥着剑柄的手,摩挲了一下剑头的雕刻:“殿下若不喜,虚情假意与真心实意皆不必在意,以您的实力,无须借力于这两人,亦能稳坐朝堂。”

“如今就连太医署都不可轻信,我会走得极其艰难。”

许长宁平静分析道,“朝中除了被谢家渗透的势力,便是严相那不支持女子掌权的势力。平心而论,母后说我独自一人,无法独自坐那把龙椅,江鹤一说我孤军奋战,定会惨败收场,说得并非毫无道理。”

卫迟风闻言,在许长宁面前单膝跪下,正色道:“谁挡殿下的路,臣便为殿下除掉谁,殿下只管往前行,臣拼上性命,也会护殿下周全。”

许长宁看着卫迟风,目光总是不禁往他左手手背望去。

他的手背上,有一片狰狞的伤疤。

他是南衙禁军中一位已逝将领之子,从小习武,武功十分出挑,年仅十三,便被破例选拔成为东宫卫士。

仅一年后,他便脱颖而出,成为许长宁的贴身护卫,此事说起来,还要感谢薛竹铃。

薛竹铃给许长宁端汤药时,不慎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卫迟风当时恰好在殿内,眼疾手快挡在许长宁身前,手背烫得当场脱皮。

不仅如此,汤药中竟被下了毒,卫迟风的手背被腐蚀得甚是严重,即便是一个从小习武之人,当时也疼得脸色青白。

许昭临被吓得够呛,万幸薛竹铃绊那么一下,许长宁才无恙。事后,许昭临重赏卫迟风,问过许长宁的意见后,擢升卫迟风为她的贴身护卫。

许长宁一直想让太医为卫迟风去掉手上那片伤疤,卫迟风却不愿意,说要以此伤疤时刻警醒自己恪守职责,护许长宁周全,直至疤痕成型,再难祛除。

许长宁那时其实并不信卫迟风的说辞。

他是一个十四岁的孤儿,与她非亲非故,入宫为的定是功名钱权。那伤疤留着,许是要时刻提醒她,莫忘了这一救命之恩。

可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她渐渐发现自己错了。

卫迟风对她忠贞不二,除了俸禄,他从不索取多余的钱财,不管她给他什么任务,他从不论对错,不论有多危险,都会为许长宁做到。

当许长宁与谢家撕破脸后,卫迟风便一直在用命追随她。

前世,他为救许长宁逃出谢家刑房,身负重伤,直至将她送达安全之地才倒下,一身黑衣早已被血浸湿。

在他倒下之前,他脸上没有半分异样,许长宁还以为他无恙。

她尚未来得及唤他一声,他便已断了气。

那时他才二十四岁,没有成家,没有子嗣,半生都在保护她。

竹铃从小便在她身边长大,视她为最亲的家人,可卫迟风呢?他为何会为她许长宁做到这等地步?

前世许长宁没有机会得知,这一世,她也无意再去探究。

他和竹铃,已成为她最亲近的弟弟妹妹,都是她必须要护下来的人。

“迟风,你什么都好,唯有一处不好。”许长宁扶了扶卫迟风的手臂,示意他起来。

卫迟风闻言,愈发不肯起来,跪着问道:“臣何处做得不够好,请殿下明示,臣定当——”

“你太不惜命。”许长宁打断他的话,拉他起来,“我不要你拼命护我一时,我要你长长久久陪伴我左右。竹铃要做我身边最受宠的老嬷嬷,你便做我身边最受宠的老将军,如何?”

卫迟风一时因意外而有些无措,向来沉稳的神情难得出现了几分少年之气。

他看向薛竹铃,似是求助,薛竹铃冲他咧嘴一笑:“届时你便是老头了,我比你年轻一岁,未必打不赢你。”

许长宁莞尔:“卫将军,能否领命?”

卫迟风望着许长宁,喉头忽然一阵发涩,眼睛发烫。

他忙低下头掩饰:“臣……领命。”

言罢,卫迟风又要跪。

“好啦。”许长宁拽住他不让他再跪,“你替我去跑一趟。”

她负手行至门前,望着庭院月色,“去告诉礼部和宗正寺,这婚,我成。卜选翊圣郎之日提前,三日内,让他们将一切准备好。”

“啊?”薛竹铃甚是意外,小跑至许长宁身边,“殿下为何要认输?”

“谁说我认输了?”许长宁笑了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已经有了计划,不仅不会让谢家得逞,更要借他们的计划,倒打一耙,一点点拔除他们在朝中的势力。

除此之外,她更要借机查清十二年前和宁宴的真相。

而在这个计划中,江鹤一是她的前锋。

她还得感谢谢筠,为她送来如此好的一枚棋子。

卫迟风走后,许长宁也支走薛竹铃:“去密室准备一下,我稍后过去。”

薛竹铃点点头,把暖炉塞到许长宁的手中,确认她披好外袍,才提着灯笼离开。

许长宁这才脱去鞋袜,光着脚踩在院中的草地上。

很快,她的脚趾便冻得发红,但实实在在站在地上的感觉,令她心安不少。

她缓缓呼出一口热气,望着飘散的轻烟,这才允许自己陷入那些无法忽略的回忆中。

前世曾有一次,她在朝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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