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两人在屋里缱绻说情话儿,只说苏氏夫妇忙着招呼众人,约莫忙了一个多时辰,跟着青玉回来的仆从们都坐了下来,猜拳吃酒好不热闹。
苏有城又现去钱庄提了银子,分了若干红包,不分上下,按职行赏,一个不漏发了下去,众人谢过亲家老爷,安心坐下吃席,苏有城这才觉得心安理得,事事妥贴,方与娘子进屋为招呼女儿女婿。
屋里有酒席已是安顿好了的,苏有城将岳父岳母也都叫了来,又叫上几个大方得体的街坊作陪,大家热热闹闹的坐下来吃饭。
张吟居头一回吃这种乡下宴席,竟也觉得新鲜好玩,原比家里自在的多,也并没有人因为他行动不便,便小看于他,或是照顾于他,让他有所难堪,这让他也自觉舒服的多。
他谁今儿算是回门的女婿,原是高客,却也得下座来给长辈敬酒。
苏张氏疼女婿,硬是不肯让张吟居带那铁箍受罪独自行走,逼着青玉搀着他敬酒,众长辈也不苛刻,不光由他们去,竟还竖着拇指夸赞他们夫妻恩爱。
一时酒席散了,张吟居因多喝了两杯,带些醉意,苏张氏便亲自下厨做了个醒酒汤儿,让青玉喂他喝了,扶他到里间的床上躺着歇息。
趁青玉不在眼前的空当,苏张氏便朝张吟居施个大礼,哀哀开口道:“姑爷,我们夫妇这一辈子只守得玉儿这一个东西,在家是娇生惯养了这些年,性情乖张不合顺也是有的,求姑爷以后多担待些,不要认真与她计较。”
张吟居忙应着。苏张氏却又哭道:“我这大半辈子只守着她过活,她这突然一走,我这心里竟也空了,她若过的不好,我们夫妇却也是不能够活了的,不管她性情如何乖张,心肠总是好的,姑爷你多担待担待,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导好,要怪罪只怪罪我,千万别跟她计较,好好教导她就是。
她自小就有个气喘的毛病,一情急就犯,这些年我和她爹怕她犯病辛苦,诸事都顺着她,合着她的心意来,这冷不丁的为人妇,就怕她有个好歹,她若能过的开心,就是杀了我们夫妇的性命也是甘愿的……”
苏张氏只管絮絮叨叨的说着,听的这张吟居是热泪盈眶,他原觉得自己早就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觉得这世上的父母兄弟之情不过也是尔尔。
今儿来这一趟,瞧着苏青玉一家的血脉亲情,再回想自己家里的事,一时心潮澎湃,恨不得立时能搬到这里来居住,享受着苏张氏的殷殷照料和这一大家子的温情脉脉才好。
青玉吟居两人直待到日落西山,方才与苏氏夫妇依依惜别,上轿上马离去,可怜这苏氏夫妇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跟着车马队伍直送出村外几里去,眼见着队伍消失在官道上不见踪迹,方才哭哭啼啼的转回家中不提。
青玉因操劳这一日有些累了,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因一时进了姑苏城,便扯开轿帘子,问着跟着的婆子:“赵妈妈,记得路过药铺的时候停上一停,我有事要办。”
赵婆子呵呵一声冷笑,将嘴一撇,道:“姨娘,不是我说,你的这番好心端的是白费,又不是没看到她们那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咱们又不欠她十吊钱,犯得着去奉承她!”
“何必跟一个病人计较。况是顺路又不费什么,若姐姐吃了这偏方,真的能好,那可是咱们的心尽到了。”青玉笑着应一声。
赵婆子依旧不服气,嘴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姨娘,不是我说,天底下再找不着你这样好心的人!她自己带来的丫头子都嫌弃不肯管,你倒去伺候她!又不讨好!还甩脸子与你看,也就是姨娘你,换成第二个人,早就甩手不干了,又不是三爷不待见你,靠奉承她能得些好处!”
青玉放下轿帘子,只当没听见这些话。
一时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又吩咐种花道:”你去告诉三爷一声,让他先自回府去,别跟我的轿子一块儿回去,又惹人闲话。“
种花答应着自跟三爷说去。
青玉方才安心,却又怕赵婆子赌气不肯在药铺门口停轿,不时掀着轿帘子往外瞧,刚到药铺门口,便命轿夫落轿,扶起丫头的手,进药铺来亲自买药。
伺候她的丫头是府里刚买来的,一个唤作鸦头,一个唤作红粉,都是她自己起的名儿,周真巧原想把用熟了的她身边的丫头给她几个,她不肯要,总是这种新来的让她放心,算作是她自己的人。就是老太太要给她几个人使,她都婉言谢绝,说自己一个姨娘,也并不用多少人伺候,有这两个新来的作伴也就够了。
另外的四个婆子,赵钱孙李,也都是府里粗使的婆子,是她自己进张府这几天看上眼,挑好的,悄悄儿给了管家婆子张富家的几两银子,让她把自己看上的这四个人儿给她挑了进来。
今儿回家,老太太要排场,跟来的人除了原该分到三爷房中的,也有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心腹,因此青玉倒是多费了些心思应酬,怕回去以后她们在老太太耳边说混话。
药铺里的小伙计抓好了药,青玉一份份亲自过目,方才自袖里掏出银子来付帐。
她进府的日子正好是发完月例的第二天,虽然老太太说要大奶奶先给她几两银子花着,可大奶奶是忘了也不知怎的,并没有把这钱给她。
她也没办法开口要,也没跟三爷提过,正好趁回家这时机,给母亲要一百两银子傍身。苏张氏心疼她一个人在张府不易,一古脑给她换了四五张银票给她贴身藏了,约有五六百两。
青玉也没跟母亲客气。料现在家里也不缺这个钱,便就都收了。
她虽然一直养在深闺,却也深谙一件事,若想笼络住人心,没有什么比银子钱再好的东西了。
“姨娘,不是我说,又要花你的私房钱给她弄药!她这是哪辈子修来的!回去以后你不肯说,我自跟她说去,帮姨娘讨回这药钱来!”赵婆子提着药跟在她身后,忿忿不平的说道。
青玉也不回言,自管走出来上轿起行,把眼瞧瞧不见了三爷的大白马,舒口气,露出笑容来。
一时回了张府,轿子也不从正门进,径抬到后门,自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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