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新人笑还要见旧人笑。
在新郎官无声的质问下众人统一露出笑容。
有的皮笑肉不笑有的肉笑皮不笑有的磨着后槽牙笑。
月光和灯笼的光芒内外交织在‘囍’字中两枚戒指流光溢彩容倦和谢晏昼并肩而立各握红绸一端相对躬身。
侯申终于想起了他最后一个重要职责高高喊了声:“礼成——”
笙箫复奏众人推杯换盏互相调侃于灯火通明间笑声不断。
·
夜色渐深入洞房时容倦颇有些遗憾。
北阳王今日命人挖出坛尘封几十年的好酒考虑到自己三杯倒的特性他只浅尝了半口。
就这样脑子依旧有些昏沉先前回来时还险些被箱子绊了一下。
箱子来自礐渊子对方特意交代这些是带回京的剩下的‘试用装’在屋子里。
谢晏昼对容倦险些被绊倒一事有些不满“这道士也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准备的东西千奇……”
皱眉的话语在推开洞房门时戛然而止。
“怎么了?”容倦从后面探出个脑袋屋檐上红灯笼高挂火红的光芒进一步反射在目中。
他同样愣住。
过了几秒容倦走进屋中“镜子?”
语气间流露着诧异他伸手摸了摸确定即便透亮度比起现代人常用的镜面略逊色但甩铜镜八条街。
“礐渊子居然捯饬出了这玩意。”
此刻镜子替代屏风将洞房重新圈定成了不同的空间容倦震惊功能性的时候谢晏昼只看到了实用性。
明明内室更明亮容倦走进来的一瞬他的眼底不自觉却沉了很多。
单手利落关门上闩这一幕透过镜子被容倦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
容倦终于解除看到镜子的惊讶默默朝后退了一步
他试图强调床的用途:“躺是人类最完美的姿势。”
作为一条咸鱼容倦偏爱纯享受而不是像那次药浴过后跟攀爬珠穆朗玛峰一般。可惜谢晏昼现在明显对一系列镜子很感兴趣在床上的话这些玩意就派不上用场。
谢晏昼步步逼近直至低下头
容倦:“我们……”
更多的话掩于唇畔间。
纠缠辗转一个吻如疾风骤雨吻般激烈。
圆桌的红绸格外衬皮肤固定头发的发簪坠落在
地,金玉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
“错怪礐渊子了。容倦缺氧迷迷糊糊的时候,谢晏昼呼出的热气在他耳畔萦绕,“此物利于民生,也利于你我。
半靠在桌边,容倦心中已经将礐渊子骂了百八十回。
他一只手艰难撑在桌边,这是唯一能找到的支撑点。接吻带来的缺氧感,很快令他无暇继续分神去诟病混账国师。
衣袍件件落地,窸窸窣窣的响动自带暧昧。
红烛微微摇曳,他们镜子中看到彼此。
谢晏昼随手将桌面的东西一扫,摸到其中一个物件时,却微微一顿。
他顺着肩窝一路吻下去,嗓音沙哑道:“还没喝合卺酒……
容倦思维在混沌状态中运转,好像是。
不过他的酒量,很难再来一杯了。
谢晏昼语气带着循循善诱:“换种方式喝这杯酒如何?
“嗯?平日里过分清澈的眼睛像是起了一层薄雾。
下一瞬,清瘦的身体狠狠颤栗了一下。容倦颈侧一片冰凉,肩窝充当着最完美的器皿,酒水潋滟。
屋内一时如火伞高张,汗湿衣衫,极端暑热。
其他屋子里,同一片夜色下,有人还在夜凉如水。
北阳王正连夜写信,赵靖渊站在旁边为他研墨,“父亲,大夫不让熬夜,何事要放到现在?
北阳王并未回答,断断续续提笔,终写下一封长信。
内容大致是陛下已经和谢晏昼在北地成婚,请御史务必在陛下归京时,再三规劝。
“去,连夜派人送这封……咳咳,送信入京。
赵靖渊大致浏览了一遍信件内容,失笑摇头:“您这是阳谋。
北阳王喝完下人递来的药:“算是我这当外祖的,为外孙最后做的一件事。
-
几日后,京城。
御史在看到天子和将军异地大婚时,险些昏了过去。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啊!
宫中早有风声,大家都知道这二人关系难以言说,整个御史台都曾上书提醒过,谁料陛下居然直接就把婚给成了。
此刻李御史忽然觉得,他们一直藏着掖着也未尝不可。
为什么非要公开呢?
脑海中闪过无数劝阻之言,御史甚至想好了,待陛下归京要如何在大殿输出,引经据典。
亢奋的情绪一直到阅信完毕,李御史陡然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命人叫
来信使。
一番询问得知北阳王不但参加了婚礼还以高堂的身份接受新人敬茶李御史当场气笑了。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北阳王竖子也!”
他用力一拍桌子信使被吓了一大跳再看对方的脸不知何时都青了。
“老而愈精可真是给他精到了。”李御史又看了一遍信骂骂咧咧。
什么身体不好陛下性子烈不方便劝明明病重时的纲常劝谏最为有效信中却再三特意强调御史台诸位应尽的职责。
合着他阖家欢让自己**呗!
你怎么这么会做人呢?
信使看似是在为北阳王辩解在旁补充说:“陛下欲发展北地王爷也得为属地考虑一下不好触怒天颜。”
闻言李御史越想越气将信纸团起直接扔去墙角:“谁爱劝谁劝去。”
他的九族才不要着北阳王的道。
--
望七日此行北地风光浏览过了还完成了件人生大事容倦准备踏上回宫的旅程。
临走前他和北阳王已私下商讨一番决定将北地定为第二个学堂和报纸试点
容倦谈及利用报纸可以打破一些信息壁垒对学堂开展也很便利。当下民众对新事物接受能力一般只有依靠北阳王在当地的影响力才能快速推进。
原本参加完晚辈婚礼各方面心愿已了的北阳王被他说的都不敢咽气了。
北阳王颔首表示让容倦放心随后望向一旁的谢晏昼用状若玩笑般的语气说道:“本来还想若你小子敢心意不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大婚过后谢晏昼气质都明朗了些许近日对谁都短暂存着两分笑意。
“我心匪石。”只四个字他已道明态度。
其余人目睹北阳王那略带威胁的交流皆是忍俊不禁。
唯礐渊子迈步上前留下一些调理身子的珍贵药方。
随后他真诚叮嘱道:“王爷当真做鬼的话务必先来找我。”
药方里还有张纸专门夹着他的八字和常住地建筑图生怕魂走错了。
北阳王:“……”
这一刻他真心认为外孙皇帝当的挺不容易至少来的宾客中没有一个像省油的灯。
这个更是不正常。
热风刮在广袤天空下容倦淡定转身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的一瞬挥了挥手:
“祖父,来年见。
几天的美好时光过得太快,北阳王晃了晃神,再开口时咳嗽声中夹杂着笑意,“来年见。
三个字饱含了如夏日般的生机,希望盎然不绝。
车帘落下,原地只剩下容倦专门留下来的小轮椅,被北阳王命人小心带回王府。
--
山高路远,仪仗车队返回时速度略快。一路上容倦除了继续排查有无旱灾之地,便是抓紧时间补觉。
回宫后第二天,他无缝衔接上朝。
太阳还没有升到头,容倦困得睁不开眼睛,很想披着薄衾直接去宣政殿。
“你说,怎么还不到冬令时?
谢晏昼看着他无神的双目,温声道:“再坚持两月。
坚强爬起来的瞬间,容倦痛苦给自己画了个饼,待明年一切彻底稳定下来,他要改为上二休一。
再不济,也要在寝殿和宣政殿间建立一个轨道,每天自己坐古早小火车,节省通勤的时间。
今日容倦和谢晏昼完全不避嫌,宫人环绕,两人直接自一个入口进殿。
随后,容倦步步高升,谢晏昼如往日般站在臣子队伍中。
坐在可以装下三个自己的龙椅上,容倦长吸一口气,微微颔首。
旁侧太监立时高声宣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婚一事早已不是秘密,容倦回京当日便让人刊登在报纸上。
此刻他正等着众臣上奏。
吟唱吧!
然后自己再用魔法对抗魔法。
“臣有本奏!话音刚落,李御史便一步上前:“臣听闻陛下有意取消今年祭天仪式,此举万万不可啊。
都已经准备好对轰的容倦,闻言险些‘啊’了下。
什么情况?
最刚的御史没有提成婚,反而嚷嚷起祭祀典礼的问题。
实际御史一方面是被北阳王气的,另一方面,他和两位御史中丞私下商讨许久。
眼下文臣武将勉强达到一种**平衡,若他们强逼陛下废后,谢晏昼一怒之下行**之事,那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不妨稍加观察,待朝堂稳固后,再来提议。
其他官员则各有判断。
礼部的官员某种意义上算是容倦‘嫡系’,不会没事找事。另有朝臣本指望苏太傅领头劝谏,一番商讨,发现谏文都不好写。
陛下就算立女子为后,也不可能有皇子,皇后
的位置,似乎是男是女都一样。
他们何必主动去触霉头。
此刻,满朝文武想法差不多,先看看有没有人提,有的话上去嘴一下,没有的话,自己也不当出头鸟。
“国库吃紧,祭天的事后续再议。容倦打了个太极。
“陛下——工部一位官员紧接着出列。
容倦立刻坐直身体。
来了。
刚刚果然是先礼后兵。
“说。
“有关修建贡院一事,臣发现有些问题……
为何又扯去了贡院?
当下倒没有明文规定臣子不让仰视天颜,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官吏们依旧习惯性偷偷观察帝王表情。
容倦的反应被他们尽收眼底。
每当有人站出来,年轻的天子便立刻坐姿端正,摆出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听完奏报,又变成砸在棉花上的拳头,那种困惑隔空都能感觉到。
简直就像……
就像宫墙下的那只脾气不佳的橘猫,每次人一离近,就露牙齿,亮出爪子,但若离得远直接路过,它又会原地来回转圈。
这个参照物越看越像。
朝堂之下兵部官员左顾右盼,太常卿和大理寺卿交换了一下眼神,新皇登基后一直被拿捏到位的他们莫名有种兴奋感,就连苏太傅忍不住也要插一脚,直至旁边飘来大督办一记警告的眼神。
适可而止,别为老不尊逗小孩。
苏太傅只得遗憾作罢。
接下来众人的奏疏全都集中这段时间积攒的事情上,干坏事的时候大家格外的默契,硬是憋着谁都没提一个婚字。
早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直至退朝时,容倦还眨巴着他那双疑惑的大眼睛。
臣子们一本正经行礼离开。
一切和往常没有区别,就仿佛是他们工作日中最普通的一天。
只是今天路过朱红色的宫墙时,不少官员会先佯装无意,然后眼疾手快揉一把墙下傲娇的懒猫。
树上蝉鸣阵阵,阳光透过墙边投下疏影,剪映记录着这罪恶的一幕。
正惬意打盹的橘猫被莫名摸炸毛,柔软的尾巴顿时翘得老高,它冲着那些飘飘然远去的官袍,喉咙里挤出懊恼凶人的呼呼声——
喵!
作者有话要说:
野史:
天子年少,初登大宝,驭下有方,群臣偶尔回敬一二。
·
全文完结了!后日谈的番外写了一半,又放弃了,感觉那好像代表过去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想想决定停在这里。
那是生命中最普通的一天,年轻的天子高坐明堂,亲朋好友皆在,一切都还在继续~
感谢大家一路陪伴,虽然这篇很短,但每天笼罩在推翻重写的重复动作中,实际废稿都有十几万[笑哭]已经尽力了[抱抱]
下本《小国王》再见[比心]
可以的话,希望大家给一个完结五星好评~
随机掉落一百小红包,小容和小谢百年好合[玫瑰]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的位置似乎是男是女都一样。
他们何必主动去触霉头。
此刻满朝文武想法差不多先看看有没有人提有的话上去嘴一下没有的话自己也不当出头鸟。
“国库吃紧祭天的事后续再议。”容倦打了个太极。
“陛下——”工部一位官员紧接着出列。
容倦立刻坐直身体。
来了。
刚刚果然是先礼后兵。
“说。”
“有关修建贡院一事臣发现有些问题……”
为何又扯去了贡院?
当下倒没有明文规定臣子不让仰视天颜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官吏们依旧习惯性偷偷观察帝王表情。
容倦的反应被他们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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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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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参照物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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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太傅只得遗憾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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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路过朱红色的宫墙时不少官员会先佯装无意然后眼疾手快揉一把墙下傲娇的懒猫。
树上蝉鸣阵阵阳光透过墙边投下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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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容倦立刻坐直身体。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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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又扯去了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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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像……
就像宫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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