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春宵一度,翌日醒来时,清晨的湖畔春雨绵绵。
容倦从软塌上起身,空气似乎都是黏腻湿润的。
床榻边还散落着皮影和竹竿,他刚想揉一揉腰,一只大手已经先一步贴了上来,“还好吗?”
掌心的热度恰到好处,回答谢晏昼的是一声舒服的长叹。
容倦吃一堑长一智,昨晚他通过实践得知人不能像皮影做大幅度动作。不然醒来后,就会像现在这样,七零八落。
谢晏昼提醒说:“还可以再躺一刻钟。”
容倦以手扶额:“九点,真正的朝九晚五。”
之前改了早朝时间,春日里的上朝时间是辰时,他深刻贯彻了能晚一时是一时,放在了辰时最后一刻。
重新躺下后,两人发丝胡乱纠缠着,容倦含糊不清道:“待朝内外彻底稳定,年假该安排上了。”
眼下朝中能臣有限,春闱才刚要开始,尚不到以旧换新之时。
他还没办法完全当一个甩手掌柜。
谢晏昼:“休个三五日不是问题。历年帝王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去行宫,若是太累了,下半月便是休养的好时节。”
容倦摆摆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礼部已经够忙了,再让他们安排行宫一事,孔大人估计会疯。
不过人还是要适当放松一下。
眼神呆滞地半思考了两秒,容倦决定开启团建。
正好临近月中,可以赏月,上次大家举杯邀明月还是去年中秋。
“晚上约上大爹他们吃个饭好了。”
窗外响起叨叨叨的声音。
通过不断的努力,窗外金刚鹦鹉终于叨开了窗户,容倦瞄着空中五颜六色的一团,想了想道:“就去将军府吃。”
宫中设宴规矩太多,能简则简。
·
太阳快要下山前,暮霭沉沉。
管家提前点好了灯,悬挂在屋檐周围,静候夜幕降临。
今晚来的人不少,除了大督办,顾问,宋明知(其五在加班忙碌美德之家内统筹户籍一事),薛韧,礐渊子,和容倦往日不算太熟的薛樱也在,算是私下一场庆功宴。
至于赵靖渊,过几天是他二弟的忌日,近来忙于置办一些物件。
容倦自从身体物归原主后,已经不再是三滴倒,而是坚强的容三杯。
他可以喝三小杯!
少年仰头,喉结滚动,酣畅淋漓痛饮一口,燃得莫名其妙。
众人看他这么燃,不知道谁
带的节奏,也莫名奇妙开始鼓掌。
酒席间少不了一些娱乐活动。
**地鼓掌声结束,顾问根据传统提议进行行酒令,容倦有些醉意这时候也清醒了,果断伸手:NO!
这个太费脑子了。
他环视一圈,今朝大家多少因为身份变化有些拘谨,确实需要一个游戏环节,好轻松一下氛围。
玩些什么好呢?
胡思乱想一番,忽想起上次将军府设宴,大督办通过微表情分析拆穿了自己的谎言,容倦果断开口:“不如我们来玩测谎游戏?
听着有点新奇,众人被激起了兴趣。
容倦:“输的人要喝酒……
最后两个字没说完,在谢晏昼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不情不愿改了赌注,变成输的人表演一个节目。
“玩法很简单。
从前容倦单位团建时,有时候会玩这个,他简略介绍起规则。
“主要考验分析能力和运气。每个人依次说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顾问:“再让其余人来分辨?
“差不多,不过最后大家仅需要猜对其中有几个谎言,和几个真相。猜测过程中,各位有且仅有一次向他人提问的机会,当然,这个问题不能是‘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种。
在座者目光微动,规则十分简单,仔细想想还有些刺激。
容倦补充道:“对了,需要一个主持人,我们只用偷偷告知主持人自己秘密的真假,后者负责统计结果。
顾问挑眉:“有趣。
换言之,所谓的主持人将掌握所有秘密的真实性,毕竟在场其他人就算赢了,也有可能是阴差阳错蒙对数目。
这个身份,可谓是占尽了便宜。
管家递上抽签,大家似乎都对主持人的身份颇感兴趣,当然也有例外。
容倦闭目祈祷:千万别是我。
他讨厌控场。
在这方面,宋明知所见略同。
陆续揭开签面,顾问运气极佳,荣幸当选主持人。
在一些人有些遗憾的神色中,他角色代入的速度很快,从容不迫道:“感谢诸位参与,话不多说,那便从我左手边起,请各位依次发言。
礐渊子是第一个。
只见他微笑放下拂尘,道:“小道的秘密是,小道曾在不同年纪,把自己嫁出去过,不止一次。
正在喝茶的薛樱险些喷出来,容倦也
震惊看过去。
这么猛的吗?
礐渊子却十分平静就像在说吃饭一般简单。
语毕还不忘提醒旁边的薛韧:“该这位施主了。”
一个小游戏由于他开了一个‘好’头后面的人不好随便说两句打发。
薛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我是从海那边流落来民间的王子我是王族。”
众人一脸问号。
这种疑惑很快被一道声音打断。
只见薛樱常挂着的笑容一个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她一张俏脸沉下来低头时莫名多出几分青白。
夜幕降临声声低语似有啜泣之音:“有件事我以为会一直带到棺材里。”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下去。
“和水匪谈判那天
薛樱缓缓抬眸过于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看着众人:“水猴子杀了她成为她然后加官进爵。”
最后一句话语气很轻周围气温似乎不止低了一度。
薛樱的故事没过去半分钟一道更轻柔的声音压了上来。
容倦酒后眉眼多染了层风情只是在苍凉的月光下这份艳丽随着他坐直身体变得锐利逼人。
“我懂你。因为……”
他把玩着酒杯笑眯眯道:“真正的容恒崧很早以前已经**郑婉杀了他我替代他最后披上黄袍。”
今夜的风越来越凉了。
在那些震惊的目光中谢晏昼依旧淡然紧随其后道:“有次我曾见过通体模糊只有一张嘴的异物。”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地容倦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猛地抬眼看他。
系统也是险些被吓关机。
世上哪有这种玩意不知谁下意识问了句:“当真?”
谢晏昼自然不会回答。
整个亭子一度寂静到针落可闻本来守在外的步三步四已经快飞出十里地。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能编出来这样的事情也很恐怖了好吗!
终于不知过去多久再度有人发言。
宋明知:“我有一个妹妹。”
礐渊子等不觉得有什么但顾问险些站起来:“什么?”
宋明知不语。
剩下最后一个人在座全部看向大督办。
先前那些猎奇故事后留给他发挥的空间不多了。
只见大督办和往日一样
气定神闲倒了杯茶,扔下一个重磅**:“我和先皇之死有关。
老皇帝被礐渊子回收当药人没多久暴毙,随便扔去了乱葬岗,大督办口中的先皇,只能是老皇帝的爹。
礐渊子摇头:“那位在位时,阁下应当才刚刚入仕,不可能扯上关系。
大督办语气如常,“入仕时,我曾作为春闱三甲在殿上面圣。
这确实能和先皇出事的时间对上,因为那之后不久,先皇就暴毙了。
现在只剩下提问环节。
大督办的玩法很厉害,涉及宫中秘事,除了礐渊子,大家下意识避开深问多问。
此时此刻,众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却像是头一回认识彼此。
容倦缓了缓神,侧脸提问:“请问这位高人嫁谁了?
礐渊子:“不止一户人家,陛下问得是哪一位?
容倦:“……随便吧。
“七岁时,小道下山摘药,路过一村庄,村长要将童女祭祀给水龙王,亲言水龙王娶亲可免水灾。听说有水龙王,小道很激动,便把童女扔回去,自己捆了手脚坐上木筏入江,然而并没有龙来觅我。
他叹了口气:“最后小道失望震碎绳索,上岸后失足将村长踹了下去。
容倦眼皮一跳,你这足失得多少带点个人恩怨了。
他伸手对着不远处招了下,嗖嗖的功夫,金刚鹦鹉月下飞奔而来。
容倦用腹语现场教学。
这一幕把众人都逗乐了,选择溺爱他擦边规则,又提了一个问题。
金刚鹦鹉:“后面…嫁谁了?
礐渊子:“可靠的结论需要多次论证,我陆续换了几个地方。
可惜几乎都无功而返,常在河边走,还不小心多失足了几次。
“余师年少时,也有类似研究,关于普通祈雨仪式和嫁娶类祈雨仪式的区别。
薛韧不由被勾起兴趣:“区别是什么?
问出口才察觉自己浪费了一个提问机会。
“没区别,师父后有著书,里面写了详细观点,若有兴趣,可去买上一本看看。
其他人不了解礐渊子,听完后觉得故事有些虚假,毕竟这道士也没说什么书,更像是现编造的。
席间只有容倦和谢晏昼对视一眼——
真的,比黄金都真。
是这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礐渊子淡然外表下,天生有着强烈的探索欲,回答完问题便开始提问。
他看向谢晏昼:“将军是何时何地看到的异物?
谢晏昼注视容倦:“定州,有回抱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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