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员工入职登记表。
这九个字分开闻昭君都认识,合在一起她却有些看不明白了。
员工?入职?
如果她理解的没错的话“员工”应该是指新飞升的她,而“入职”这就是飞升了还要工作的意思吧?从现在这幽闭的环境看,这大概率还是一份不能拒绝的工作。
闻昭君:“……”
说好的天地同寿自在逍遥呢?
她眼前一黑,自成功飞升后就隐隐跃雀着的心仿佛被泼了一桶冰水一样拔凉拔凉的。
都飞升了谁还想继续工作?一个人找个风景秀丽灵气充足的地方窝着清修不好吗?
闻昭君怒从心起。
在人界的时候,作为掌门她几乎每天都要尽心竭力的为门派的功法资源筹谋。那时候,她安慰自己“等飞升就好了”“等飞升就清净了”,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都成功飞升了她还不能安静养老!那她千辛万苦渡劫飞升是为了什么?在人界当呼风唤雨的渡劫期大佬不好吗!
闻昭君感觉自己心态崩了。她深深懊悔起自己修行的努力,只恨不能回到过去将起早摸黑日夜不停的自己打晕送去密境度假。反正自己根骨超绝,天资聪颖,先玩个五六七八十年的再努力也完全可以的嘛!
闻昭君悔不当初。
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闻昭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百年幻想,一朝梦碎,虽然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但是这一瞬间,失望,懊悔等诸多情绪还是由内到外的侵袭了她,令她还不能完美控制的仙人级威势瞬间铺满整个房间。
众所周知,强者的威势有时候也是能作为一种攻击手段的。是以,没多久,咔嚓一声脆响就响彻了整个房间。紧接着,噼里啪啦的落地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咕噜噜的转珠声穿插其中叫情绪低落的闻昭君更是烦闷。
又是什么情况?皱眉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扫去,闻昭君抬眼便见之前还明净透彻的冰蓝水镜已然碎裂成了一地莹润水珠。或许是受她无意散发的威势影响,那些水珠以她为中心四散开去,咕噜噜的撞在墙上又咕噜噜的滚回来,叮叮当当碰来撞去,看着还……
好吧,看着还有点可爱。
理智回笼便立刻收回威势的闻昭君下意识的想。
就是不知道这要不要赔付。
想到这个问题,可爱什么的顿时被抛到了天边,目前身无分文的闻昭君立刻垮下了脸。
难道她刚飞升就要欠债了吗?
天庭一定是故意的吧!这样她就不得不打工还债了!太黑了!
闻昭君在心里疯狂拍砖。
好在天庭虽然按头新人入职,但真的还没黑到这种程度。正思考着还有没有补救机会的闻昭君很快就发现地上那些已经滚的差不多了的水珠们大小相吸,融合汇聚,没多久就凝聚成了一面新的水镜缓缓浮到她的眼前。只一小会儿,令人生气的九个大字就重新出现在了闻昭君的眼前。
闻昭君:“……”
这时候该不该说谢天谢地呢?
沉默的眨了眨眼,一个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的念头在她脑中浮现。
既然它是可以恢复的,那——
噼啪!
噼里啪啦!
啪啦噼里噗噜!
一阵珠玉乱舞,闻昭君终于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那九个大字了。
天庭员工入职登记表。
既然是“表”,那便应该有需要她书写呈情的地方,或者,至少也该有个签名画押的流程,但这水镜镜面干干净净,除了正中的那一行大字外什么也没有,这就很令人蛋疼了。
“都没个什么流程指引的吗?”
想到之前的各种抓取触碰也都是她自己小心试探后做出的尝试,闻昭君更郁闷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水镜,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伸出了试探之手。
指尖轻点,浅浅的波纹在镜面扩散。在一圈圈水波中,清晰的大字渐渐消融,一张横平竖直的画着好些格子,留着许多待填空白的表格很快浮现在了闻昭君的眼前。
“嗯?这种形式……”
微微挑眉略带讶异的望着眼前这种极其少见的“表”,闻昭君为它简单大方简洁明了的格式而吃惊。作为一名日常盘算门派资源的前掌门,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这种“表”的优秀之处。
“这种格式以往都是用在宝钞上面吧,真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用。若是能推广开去,很多事都会便利许多吧。”闻昭君想。“可惜……”习惯性为门派考虑的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惜已经飞升的她应该是没办法回去做推广了。也不知道神仙托梦这种事有没有可行性,如果可以……
畅想了一番家里的小混蛋们在梦里见到她的模样,闻昭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在天界还要工作这种事当然是要保密的,到时候她一定要给他们画一个花里胡哨的豪华大饼,让他们奋发努力,早日飞升天界来分担她的工作。
尽管还不知道自己会获得什么样的工作,但闻昭君现在就已经在想着找帮手了。不过鉴于目前情况还不鲜明,她只简单畅想片刻便收回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水镜上。
当务之急还是先从这个奇怪的房间出去。
闻昭君开始思考在水镜上书写的办法。
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作为门派掌门,笔纸之类的小物件闻昭君当然是不缺的。只是这些储备都和她的空间法宝一起被劈成灰,消失无踪了。现在,她是真的两手空空两袖清风,身边什么工具都没有。
所以,该怎么填这张表呢?总不至于要她血书吧?
闻昭君想到了自己插在脑后的那一枚乌紫鲤簪。
难道是用这个?她拔出鲤簪,轻轻在水镜上比划着试了试,结果除了一道道晕开的波纹,什么也没留下。
闻昭君:“……”
“天庭这招人招的……”
轻叹一口气,清楚这房间别无他物的闻昭君很快将目光转向了水镜下方只剩柱身的雕花玉柱。
既然衣饰,水镜都来自于那两立玉柱,那她书写所需的笔墨会不会也源自于此?
她的视线在左右两立玉柱阳刻的祥云纹上转了一圈。因为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难以抉择的她只好随便选择一立伸出试探之手。
砰!
一声轻爆在这个幽闭的小房间内响起,一阵烟雾弥漫过后,一朵轻飘飘软绵绵的浅金色祥云乖巧悬停在了闻昭君的面前。
闻昭君:“……”
天界竟然还在用祥云?有一瞬间,闻昭君很想吐槽天界的老土。但是转念一想,随采随制,加个阵法就能自动补充消耗的祥云恐怕是这世上最省钱的交通工具了,和身无分文的她简直绝配。
这该说天庭充分考虑飞升者的贫困现状吗?
闻昭君欲哭无泪,欲语还休。她忧伤的瞪着眼前的祥云,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有祥云,那肯定代表着出去”,或许就在填完这个入职申请表之后?
她泄愤似得伸手将祥云抱在怀里狠狠揉捏了一通。
别的不说,这祥云真的还挺绵软的,抱着超舒服!
差不多已经对这个房间放弃警惕的闻昭君快乐的揉捏了好一会儿才放祥云自由,她转而看向房间中仅剩的那一立玉柱。
就剩它了。是与不是,一次揭晓吧!
闻昭君再次伸出了手。这一次,白色的玉柱在她的触碰下急剧收缩,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玉柱就缩小成了一支只一指粗的细笔。这细笔的外壳是透明的琉璃,内里还有一根透明的管道,笔头应是绒毛的位置包裹着金属的倒三角,笔尖一颗圆珠若隐若现。
“这是笔吗?”只见过毛笔和炭笔的闻昭君不是很确定的将细笔拿起,她变扭的捏着笔杆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稍稍调整手势让自己握得更舒服后又思考起墨水的存在。
显然,现在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变化的物品了,而她手中的这支笔笔头坚硬似乎也不需要沾染墨水。
那是可以直接写吗?
闻昭君拿笔在水镜空白处轻点了一下,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又转换思路,试着将灵力输送到细笔中。
涧石蓝的灵力自握笔处晕染,沿着笔杆中的细管一路上涌,眨眼便注满了整支细笔。闻昭君捏着细笔研究了片刻,确定再也注入不了灵力后,她微微活动手腕,再一次在空白处尝试书写。这一次,一道不深不浅的涧石蓝墨痕出现在了水镜上。
“果然,只有用灵力签订的契约才是最持久,最保险的。”
撇了撇嘴,不再另做挣扎,闻昭君安静的注视着镜面表格最上方的姓名一栏,抬手在空白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闻昭君。
由于不太适应手中细笔坚硬的笔头,烂熟于心的三个字不复以往的端正秀丽,让整张入职表的卷面整洁都大打折扣。
闻昭君不满的瞪了一眼手中的细笔,立刻尝试用灵力抹去自己的字迹。遗憾的是这张表落笔无悔,她的灵气除了让自己的名字变的更柔更亮外没有半点作用。
“好吧好吧。”
轻叹一口气无奈作罢,闻昭君继续往下写。
性别:女
种族:人
出生:小苍山
入职表看着挺大,实际需要填写的空位却并不多,也不涉及什么私密,闻昭君很快就将整张表都填写完成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成果,确认无误后便按着之前的步骤再次轻触水镜。
水镜波纹荡漾——说来也奇怪之前她写字的时候水镜就十分平整半点不动——好一会儿,镜面上的字迹非但没有像之前那样褪去反而还被标红了一处。
出生:小苍山
这有什么问题吗?闻昭君茫然。她虽自幼丧父丧母孤苦一人,但她从小在村里长大吃着百家饭,父母姓谁名谁还是很清楚的,并不是那种不知自何处来也不知自何处去的孤儿。
但如果没问题,那为什么要标红?闻昭君不解。
她疑惑的盯着这行字,没多久就发现它们不仅被标红加粗,“山”字后面还多出了一行被左右两条弧线包裹在内的“检索中”三个字和几个黑点。这些黑点按顺序从左到右规律的闪动着,几秒过后,她写的“小苍山”三字突然往后一跃,工工整整的“青界-”几个大字在空缺部位缓缓浮现。
“青界-小苍山?”闻昭君更茫然了。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小苍山人,闻昭君可以肯定的表示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青界”这个地方。以‘界’字结尾……难道小苍山周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结界?
闻昭君皱眉。
她在小苍山生活了两百多年,当了一百三十年的小苍山派掌门,虽不敢自称无所不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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