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慎皇宫,书寒鸦和谷雨临料想的夜袭并没有来。第二日赫连城亲自来邀请他们一同前去打猎,态度大变。
既是来议和的,自然不能拂对方面子,客随主便。
赫连城显然是想在狩猎上找回点场子。昨日说是平局,明眼人都知道是书寒鸦技高一筹,而且他竟破天荒的没有收走自己的战利品。
此举不仅展示了大颂之人深不可测的能力,更是展示了大颂的高姿态。
赫玉胤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度信心十足地前来邀约书寒鸦,“书公子,今日再切磋切磋如何?”
书寒鸦苦涩地摇摇头,无奈道:“比狩猎,在下只能认输。”
虽然小时候在宫中六艺都是要学的,但自从逃亡到净罪谷之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每日只有两个时辰休息时间,狩猎对他而言就变成了一种奢侈。
所以纵然书寒鸦暗器了得,但狩猎可以说是很烂。
看着他那平平的狩猎技术着实不像演的,谷雨临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曾经门门功课俱佳的太子,试探道:“你平时不练射击吗?”
“不得空。”书寒鸦对答如流,“我父亲希望我能考上科举光耀门楣,认为骑射都是玩乐项目,所以不允许我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可你却偏偏和无日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岂非更加有悖令尊的教导。”谷雨临提出质疑。
书寒鸦露出惭愧之色,“我父亲经营着一个小镖局,也算有点人脉,所以我离家出走之后,父亲就派人到处捉我回去,没办法只能暂时加入无日升。”
书寒鸦和谷雨临的对话,属于一个睁着眼瞎说,一个闭着耳瞎听。两人都默契的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谷雨临此时在想眼前之人难道一点不害怕自己识破他的身份吗?
而书寒鸦则在想早前和亲的国都第一才女公孙虞如今在哪里?没有报丧说明还活着。既然活着他们来,纵然再不受宠,也会安排她来见面的才对。
心思各异的两人却在看到太子带回来的战利品时,不约而同的露出赞赏的笑容。
“太子殿下真是好骑射!”书寒鸦夸赞道,“一看这结实的腿部肌肉便知它必是林间最矫捷的猎食者。”
李朝熙猎回来一头野狼,那野狼被一箭穿眼而过,技艺实在是高。
李朝熙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但他的关注点却不在战利品身上,显然是狩猎这件事本身让他开心。
这也很正常,哪个有志男儿能抗拒弯弓狩猎的魅力。
谷雨临看到这个结果既欣慰又骄傲。此时见到赫连城,脸上的笑意更深,上前恭维道:“不愧为肃慎王,真是骁勇的猎手。”
论数量赫连城绝对是第一,但是他的猎物比之李朝熙的野狼稍微逊色一些,尤其李朝熙还只是个孩童,且还是敌对国的储君。
书寒鸦也附声道:“能得肃慎王亲自狩猎招待,真是我等荣幸。”
赫连城扫了他一眼,粗哼一声,率先离开。
谷雨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真是会火上浇油。”
要论嘴上功夫,谷雨临觉得整个肃慎人加一起都未必比的上眼前之人。这实在与他印象中的李寒律相去甚远,印象中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个端方守礼的谦谦君子,绝不该是面前这位那样每一句话都暗含陷阱之人。
“你不怕赫连城一气之下动手吗?”
书寒鸦一点都不在意,“纵然是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何况是议和。再者万一他动手了,应该是太傅要考虑怎么回去跟万乐帝交差。”
万乐帝的要求是议和成功,如果议和失败,那便是忤逆他。届时帝王才不关心是不是对方的问题,只会怪负责此事的人没有办好。
于是谷雨临也如同赫连城一样扫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傍晚时分,炊烟四起。
今日所获的猎物都已经清洗干净摆在炭火上。
书寒鸦对正在烤野物的大婶露出友善的笑容,搭话道:“今日宫里是不是有贵客?”
大婶忙着手中的活,没有抬头,随口应道:“应是耶律将军回来了。”
耶律轶一早已经传过信给赫连城。
“奥,多谢!”小麻衣要来了,书寒鸦想。
漆黑的天幕盖在草原的上空,一望无际的银河,让人感受到夜晚的静谧。
“小麻衣,已经到我国皇宫外,可以下车了。”耶律轶知会道。
静候片刻,马车车幔被推开,姜宴现身出来。看到他的装扮,耶律轶当即愣在原地。
姜宴一直以来都是书生打扮,很多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人哪怕和他面对面,都不会把他和神这个字挂上边,只会当他是个普通的文人。
但此时他却身穿紫色天仙洞衣,头戴莲花冠,完全正统道士模样。
那天仙洞衣,身前有金丝银线绣制的日月星辰,背后则是郁罗萧台,一看便知非寻常道士可得之物。
见耶律轶盯着自己看,姜宴却是全然无视,傲首挺胸等着他带路。
耶律轶觉得这个道服有些精致的过分,眼前的姜宴也突然变得有些不同,他按下心头疑惑,先引人去觐见。
赫连城本端坐在高台饮酒,突见一人穿着华丽尊贵的道袍,一手持拂尘,一手持罗盘逆光而来。
不知为何,有一瞬间他竟有些慌神,恍惚的以为是什么三仙洞府里的得道高人前来降罪与他。
直到那人朝他扬起拂尘打了个道礼,赫连城才回过神来,初次见面,就对这一身装扮的姜宴生出许多不满。他勉强堆砌出几分笑意,礼节道:“小麻衣一路辛苦,请落座。今日招待的正好是贵国使者,不必拘礼。”
书寒鸦赶忙起身上前深深一揖道:“晚辈见到神算子。”
赫连城眼睛一眯。这两日他冷眼旁观,虽不知道书寒鸦的具体身份,但是见他对自己国家的太子和太傅都不卑不亢的,显然身份不低。
但此时竟然对面前的神棍恭敬有加,而神棍对他却只是点头回礼,态度差别很大。实在叫人不得不在探究他身份的同时,对眼前的通神之人也变得谨慎起来。
不止赫连城,谷雨临也有些诧异,书寒鸦这叩拜的比对万乐帝可虔诚太多,可据他观察这人完全就不像是有信仰的样子。
当然此时他更关注姜宴,穿上这身道服的姜宴实在太像一个人了,那就是他的父亲姜渊。他身上穿的天仙洞衣可是万乐帝赐给姜渊专门在一些特定的祭祀活动时候穿的。
姜宴迎上谷雨临探究的目光,微微颔首,对作为太子的李朝熙亦是如此。
“小麻衣见到自己国家的太子殿下可以不跪吗?”不跪官还说得过去,不跪储君可就让人在意了。
姜宴将目光落到问话的赫连城身上,同样微微颔首,淡漠道:“贫道向肃慎王见礼。我国圣上曾有令,贫道免跪天下。”
谷雨临脸色更深,万乐帝的确有过这样密令,只是这个令不是给姜宴的,而是给姜渊的。他本不信神鬼之说,此时也不得不联想到一些秘术上。
谷雨临再看一眼旁边甘居下风的书寒鸦,心里那点子胡思乱想立刻烟消云散,他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你有什么计划,别影响议和事宜,这可是关乎百姓安宁的。”
书寒鸦笑着一脸无害,“太傅放心,绝对不会。我的目的与太傅一样,都不想见到李长君和亲来这里,同时也想救救被困这里的另外一名女子,所以太傅可得行个方便。”
“最好你真是这个目的。”谷雨临警告道。
姜宴落座之后,马上就有人为他奉上美酒佳酿,可他却是滴酒不沾,一箸不下。
赫连城向耶律轶递了个眼神,后者代为关心道:“小麻衣,可是酒肉吃不惯?”
姜宴摇摇头,“贫道早已辟谷,无需进食。”
耶律轶的眉头顿拧,他记得早上姜宴还用了早点,昨日也是正常饮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朝赫连城暗暗摇摇头。
这一餐饭把赫连城今日狩猎获胜的快意消除的一干二净,等晚宴散场后,他将耶律轶留下来问话:“这小麻衣真有外面传的那么神乎其神吗?”
耶律轶心头也有同等疑惑,他不敢妄言,就将姜宴测雨的事一五一十的汇报上来,这些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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