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阵阵袭来的疼痛将混沌意识往回拉扯,一时间诸多思绪争相涌入脑海,缠成一团乱麻,言懿无力去一一梳理,只在最后时隐约记得她把夫君给忘了。
对,她要快点夫寻到君,说清误会。
于是在最后与疼痛的交锋中,她费尽全力睁开了眼。
“懿姐儿!”
最先传来的是一道满含关切的声音。
言夫人喜极而泣,“可终于醒了。”
言懿身上还隐隐作痛,听到母亲的声音更是鼻头一酸,委屈道着:“娘,好痛啊。”
言夫人心疼坏了,见旁边的言瑾已经安排人去喊大夫,便往前靠近了些,抬手抚摸了下言懿额上的伤口,安慰道:“不哭不哭,待会让林大夫看看,很快就好了。”
“嗯。”
言懿靠在言夫人怀里缓了一会儿,迎上旁侧两道同样关心的目光,道了声:“爹,兄长。”
也是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一顿,旋即不顾疼痛坐直了身,探头往言父和言瑾身后巡睃,脱口而出:
“娘,我夫君呢?”
不等回答,她又懊恼道:“不对,夫君没来……我得赶紧去找夫君。”
“夫君?!”房中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声音之大,将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小尺玉都吓得一跃而起,直接飞了出去。
言懿揉着双耳,杏目圆瞪,片晌后又微微眯起,探寻的目光依次从爹娘转移到兄长身上。
而方才声音最大的言父在言瑾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身,半点没了平日里老神在在的模样,甚至因为过于震惊眉头都快拧成了结。相较之下言瑾稍显淡定,但若细瞧,其垂在身侧的手已紧握成拳。
言母则是在讶然中快速回过神来,并抬手搭在了言懿的前额上。
可谓顷刻之间,三人的心绪百转千回。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担心了一宿,言懿这一醒来便是要去寻她夫君?
夫君?!
这……
不会是撞坏脑袋了吧?!可这会儿榻上的姑娘眼巴巴瞧过来,端的是无辜又俏皮,除了额上的几道小伤口,与平日并无太大异样。
言父一想到一夜之间凭空冒出来的“女婿”,就觉得脑仁疼,再开口甚至有些结巴:“懿儿,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夫君?!”
“是呀。”言懿叹息,应得极为自然,“我不小心把夫君给忘了,现在得赶紧找到他免得误会更深,他这人呐,生起气来可难哄了。”
言家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什么女婿竟如此大胆,要他们的掌上明珠亲自去哄?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被绕进去了,哪有什么女婿/妹婿!
言懿察觉到三人的反常,杏眸微转,而后想到什么,小手一抬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脸颊也随之浮起红晕,她都把夫君给忘了,那自然也没跟家人说起过有关于他的事情。
“哎呀。”她难得的在家人面前显露出一丝难为情,“我还没有给你们介绍过我夫君呢。”
她三言两语将她与夫君的“相识相知”过程快速道出,“事情便是这样的,我撞到头醒来后就将夫君给忘了还不辞而别,他定气坏了,我想快些找到他。”
谈到夫君,她难免失落,以前受伤了夫君都是寸步不离跟着照顾,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还要她想办法去找人。
言家三人是听得云里雾里,神情如出一辙,相对无言。
好一会儿,言父开口:“懿儿,你这未来夫君,他……”
言懿不喜欢“未来夫君”的称呼,纠正道:“是夫君,夫君!”
“好好好。”言父哪还舍得再让女儿生气,自是言懿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忽然间忘了说辞,于是悄悄用胳膊肘杵了杵言瑾。
便见言瑾无奈但还是接上了话:“懿儿,你夫君如何称呼?现居何处?”
言懿嘴角弯起,还是兄长懂她!她回道:“如今夫君应该就在临安为官,兄长你有朝中人脉,快帮我打听打听。”
“哦对了,夫君姓陆,名唤洵之。”
“陆洵之?!”
这一回震惊出声的换成了言瑾,他语气急促:“你说陆洵之?!”
言懿先是一怔,旋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兄长,你认得?”
言父言母亦是齐齐看过去,满脸震惊,但和言懿一样想知道答案。
言瑾的表情一言难尽,正犹疑如何开口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他如释重负先转了话题:“应该是林大夫来了,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人已往外走去,言父紧随其后,“我也去看看。”
来人正是言府的府医林西柔,她看到言瑾,正准备打招呼就收到了对方的眼神示意,顺着所指方向往旁边走了几步,小声问:“怎么了?言懿情况不对?”
同行的言父忍不住先压低了声音说:“非常不对,懿儿好像撞坏脑袋了。”
林大夫:“啊?”
言瑾解释:“懿儿醒来后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且在说起来时有头有尾的,就好像她真的经历过一般。”
林大夫深知言懿在言家人心中的位置,听完后面色是少见的凝重,说:“前些年我和师父云游时也遇到过两例类似的情况,都是不小心撞到头,然后出现系列异常反应,其中一个失去了过往的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另一个稍有不同,仅缺失了出事前的那一段记忆。”
“按你们所说,懿姐儿应该也是类似的情况,不过具体还得我等我给她诊断后才能确定。”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言父和言瑾走商多年,途径各地,见识不少奇闻轶事,讶异过后更多的是担忧。
言瑾问:“可能医治?”
“师父说是由于脑中淤积的血块挤压造成的不良影响,待血块消失就会恢复如常。”林大夫顿了下,“但具体什么时候说不准,或许当下,或许三五年,甚至更久。”
言瑾按了按眉心,压下席卷而来的担心,问:“若果真如此,血块未消,会不会对懿儿有其他影响?”
言父也道:“可有法子加快血块的消除?”
“依那两例来看,平日留意一些便不会有太大影响,只偶尔情绪起伏过大时会出现头疼症状。”林大夫又看向言父,“至于血块的消除,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稍后我先给懿姐儿看看,如果情况严重我修书一封请师傅回来。”
闻言父子两人轻缓了口气,回想言懿醒来后的模样,似乎除了多出一个“夫君”,并无其他异样,但也就是这个“夫君”又让二人的心高高悬起。
言瑾问:“懿儿尚未婚配,但多出来的那一段记忆里有一夫君,现下也是口口声声念着要去寻她夫君,林大夫你觉得我们是否可以直接将实情告诉她?”
“不可。”林大夫摇头,正色道:“出现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再受到刺激,稍有不慎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比如?”
“可能会像我方才说的那两例一样,受了刺激后失去部分或全部的记忆。”林大夫迎上父子俩焦急的目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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