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圆梦殡仪馆遭遇了开店以来最大的危机。
傅景山快速将人抱到三楼的房间里，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求助，张耳一脸愁容地跑了进来。
“傅总，怎么办……下面派白无常过来了，往常都是我们老大和它交接的，它不愿意跟我说……”
“我去。”傅景山捻了捻被角，沉稳地交待道，“你看住你们家老板，别出什么岔子。”
“明白。”
傅景山来到二楼的会议室，白无常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杯不冒热气的茶。
早就听说像它们这种职业的鬼差既能待在地府里，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存活于世间。
上一次见它还是在霭山的那晚，当时它跟在判官后面，虽不起眼，但明眼人都知道绝非凡人。
而此时此刻，它穿着一身银灰色休闲外套，原本齐腰的长白发换成了一头低调的奶奶灰，上面还压着个棒球帽，不用天眼辨别的话还真看不出跟普通潮流小伙有什么区别。
“发生了点意外，闻总她现在人醒不过来。”傅景山开门见山地说。
白无常这才抬起头，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地问：“你有资格代替她和我聊？”
“确实有。”傅景山拉开椅子坐下，“我从上个月起已经正式加盟这里了，她不在，殡仪馆的事由我全权负责。”
白无常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同你说罢。”
傅景山却打断道：“等一下，你能先去看一下闻灵槐么？她晕得奇怪，这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能够医治的医生。”
“就算我愿意，我也不能。”白无常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就跟只有这一个调子似的，“我们不可以插手活人的生死。”
也是，傅景山觉得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向来鬼差都是勾魂的，哪有救命的？
他接着问：“那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已经在人间落脚三天了。”白无常解释道，“此趟过来是因为地府里跑了个鬼。”
“什么鬼？”
“昏学。”
“……？”
活了这么大，内部资料也看过不少，傅景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看出了他的困惑，白无常详细说明道：“这是一类集才华，偏执，巧言令色于一体的鬼，很难对付。普通鬼魂顶多残害一两个人，而这种家伙会游说其他鬼魂，收买成自己的阴兵，作出极大的破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鬼脾气大，就怕它有文化，以前傅景山不屑，现在听起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它到底想要什么？”
“尚未可知，还在追查中，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在本市发动了好几场考试，至少有几百个亡魂参加了。”
考试……？
不知道是名义上的做题考试还是什么，总之这样看来这个昏学鬼花样确实不少，让人很难不产生好奇。
傅景山缓缓靠向椅背，直接问：“你们想让我们怎么做？”
大概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多么强人所难，白无常顿了片刻，才说：
“找到它，替它圆梦，送它走。”
傅景山嘴角挂上了礼貌的微笑，倒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学着闻灵槐的模样，往前倾着身子，期待地问：
“那你们会给出什么样的回报呢？”
白无常早有预备地回：“钱，调配鬼差的权限，二选一。”
傅景山没法做选择，如果按照这些日子他对闻灵槐的了解，这两样东西确实都是她喜欢的，不嫌多的。不过也不敢打包票，闻大老板的脾气谁能摸得准？万一选错了，或者本就不应该答应接这单，那大老板醒来后保不齐会给他一耳光让他收拾收拾滚蛋。
当然了，他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没必要。
略略思考了下，他说：“你们应该知道这有多难，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不方便长时间留在人间，还有其他工作需要我。”白无常浅浅地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知道，地府有多忙。”
这话不假，以现在这个世界每天流逝的生命来看，地府至少需要配备两倍的鬼差数才能将原本的工作完成。
可实际才一半都不到，更不要说遇到大型灾害了，到时候都需要来人间招兼职。
傅景山点头表示理解，在桌子上有规律敲打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道：
“为什么不找77所？”
为什么不找77所？为什么要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这间小小的殡仪馆？
“因为我们认为77所没有完成这项任务的能力，即便有，也会隐藏实力，不展现出来。”
这一番不加修饰的言辞让傅景山无言以为，望着白无常无邪的面庞，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不接受呢？”
“那我就去找77所，把任务强加给他们，不过以他们的性格十九□□不会自己做，还是会来找你们，到时候局面就是二对一了。”
……说了半天，看似给了选择，其实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必须接受。
这种被迫服从的憋屈感傅景山也算是尝到了，他烦躁地扯着领口，呼吸声重了许多。
白无常猛地站了起来，说：“我还是去看看阿灵吧。”
“阿灵？谁是阿灵？”
“就是闻灵槐啊。”
“那你直接喊闻灵槐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喊阿灵？”傅景山情绪上头，语气都尖锐起来。
白无常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我们之间特定的称呼，我喊她阿灵，她喊我小白。”
“小白……小白……”傅景山咬牙切齿地嘀咕着，“还真是个好名字。”
他蓦地起身走了出去，会议室的门被大力一撞，连带着整排玻璃窗都颤动起来。
白无常无辜地歪着脑袋，不太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愤怒。
*
闻灵槐醒来时，只觉眉心一点极疼，像被烧红的针尖使劲戳了一下，又浇了一瓶烈酒上去。
她捂着额角坐起身，才发现这里是傅景山的房间。
房间的主人此时正背对着她，看着窗外。听到动静，他回头道：
“感觉怎么样？”
“要死。”闻灵面勉强扯起嘴角，“但死不了。”
“你被下降头了，现在最好静养，不要乱动。”
“降头？”
“我没见过这种症状的降头，是你的小白脸说的。”
“我的小白脸？”
闻灵槐已经凌乱了，天啦，一觉醒来不知道穿到哪个平行世界了，身边的男人也好像被夺舍了。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咱们上一秒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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