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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仲秋

小说:

意外成为东宫幕僚后

作者:

善建的咸鱼

分类:

现代言情

清晨,迎着和煦的秋阳,车轱滚滚,旌旗招摇,满载着金玉丝帛,名花宝树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过朱雀街,奢华仪仗绵延数十米。

长街两侧,百姓夹道跪迎。

坐于御辇中的庆嫔撩起幔帘一角,望向外面。乌压压的人群连成一片,皆伏地叩首,诚惶诚恐。

庆嫔抚着纤长秀致的黛眉,志得意满地笑了笑。

陛下最终还是答应陪她回临州省亲。如今后宫之中,太子被禁,皇后不愿见人;郑家失掉盐业,连累贤贵妃低调不出。这几日,不只内府诸人对她毕恭毕敬,就连几位皇室宗亲女眷也争着递帖子拜见。

家中境况更是水涨船高,几个哥哥弟弟都补了江南道的职缺。父亲来信说,每日来府上拜会的人络绎不绝,门庭光照。

庆嫔笑着偎进皇帝怀中,泛红的泪眼情真意切,“纵然御史台和皇后反对,陛下还是陪臣妾回家,臣妾感激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皇帝揽着美人,笑道:“你知道就好,皇后因为这事跟朕吵了好几次。”

庆嫔睁着如水的眸子望着他,眼波流转,“听闻陛下宽仁,特允太子今夜陪皇后娘娘拜月,想必能令皇后娘娘宽慰一二。”

“毕竟是仲秋之日,让他们母子聊一聊吧。若他母后还是不能令他明白君父之道,这个太子之位也该换人当了。”皇帝摩挲着指节,抿唇道。

庆嫔心内一动,“那陛下为何还将盐税之权交予韩家?”

话脱口而出后,才惊觉自己犯了忌讳。

庆嫔骤然收声。

皇帝果然蹙起眉头,不悦道:“郑家出了这等事,韩家又将三成田产进献朝廷,以充盈国库。除了韩家,谁还能接得下盐税!”

“陛下说得是。”庆嫔忙不迭软语认错,笑靥如花,“臣妾失言。”

皇帝轻哼一声,“你久居后宫,哪里懂得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

“臣妾自然不懂,臣妾只需要听陛下的话就好。”庆嫔柔媚一笑,转了个话题,“如今大胤物阜民丰,四海升平,皆是天子之功。您看外面,这些百姓都是为一睹陛下的赫赫威仪而来。”

皇帝不以为意,“不过是一群无知贱民,吩咐禁军驱散百姓,莫误了行程。”

马车很快驶出城门,渐行渐远。

————

月满盈天,如轮高照,又是一年中秋月明。

石方街的院落不大,十尺见方,胜在空落,幽静。

唐橘将桂花酒从院中的土里刨出来,擦净污泥,摆上案台,朝着里屋高声喊道:

“知宜,三坛酒够不够?”

霍思修摆好四味果盘,笑道:“三坛足矣。酒以助兴,不可多饮。今夜月明风和,佳节良辰,适合赏月小酌,对月吟诗。”

唐橘冲他翻个白眼,“呵,本姑娘是来喝酒的,谁说要吟诗了?”

云娘和宝珠听到二人斗嘴,都笑了。

任知宜拿着酒盏,笑着从屋内走出来,“等一会儿,韩少初就到了,义兄还是找他吟诗吧。”

此话一出,霍思修想想韩少初那不可一世的狂傲样子,唇角的笑容凝住,整个人哭笑不得。

明月皎皎,清辉中透出温柔。

任知宜怔怔地望着天上硕大的满月出神,“灵州的月亮,似乎要更圆,更亮一些。”

“有吗?”霍思修抬头盯着高悬的明月看了半晌,笑道:“我看你是想家了,灵州虽远,倒也不是回不去。快马加鞭,十日足矣。”

他突然想起什么,趁其他人没注意,凑到她身旁低声问道:“听说皇后娘娘下旨申斥,令你仲秋之后入宫,可是真的?”

近来朝里还算太平,柳德一败涂地,可是太子同样被禁东宫。几个官员揪着任知宜的细微错处不放,连参几本,奏表如雪花片似地往乾元殿里飞。

最后,皇后娘娘开了口,要“肃整后宫”,令任知宜奉行女官之责,长住东宫。

任知宜揭去酒坛上的楚纸,桂花的香气直入鼻间,醇香馥郁,醉人心脾。

酒杯盛满,色泽温润。

任知宜将酒杯放在鼻下轻轻闻了一下,叹息道:“是真的,我明日便要进宫,日后恐怕喝不到云娘姐姐酿的酒了。”

“啧!”霍思修闻言亦叹道:“可惜啊,内廷外宫有别,日后咱们也不易见了。”

“前几日被弹劾,多谢义兄在朝上为我辩驳。”

听她道谢,霍思修忙摆手道:“咱们结义之交,说这些都是见外。倒是景兄,素日里温文从容的一个人,为了你跟朝臣争得面红耳赤,实在难得。”

任知宜低头开酒,未说什么。

霍思修继续道:“照理说,东宫待诏不算内廷中人。若依前朝旧制,殿下既已及冠,早该开立太子府,自立门户,你也不会被人弹劾。”

任知宜淡笑道:“义兄自己也说是前朝旧制,如今这局势,陛下和景相怎么会让太子出宫。”

言下之意,不用太明。

霍思修抱起酒坛,将案台上的酒杯逐一斟满,“你也不要过于忧心,料想东宫未来会平静一段时间。柳尚书去大理寺参与审讯之后便上了奏表,自称年老体弱,不堪政事,希望致仕还乡。

“当真?”任知宜手下动作一顿。

“景兄说的,据说奏折还在陛下那里压着,毕竟他是两朝重臣,朝廷还是要做做姿态,挽留一番。”

霍思修不知其中内情,但也隐隐猜到一些。大理寺卿迟迟未将审讯的结果公之于众,柳德又一直抱病不出,众臣心中也是起了疑心,觉得巫蛊一事定与柳德脱不了干系。

如今朝廷这般作派,不过是皇帝给老臣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霍思修道:“为这事儿,陛下召政事堂商议过两次,还是没有定下来。”

任知宜心下了然。

柳德致仕已是定局,迟迟定不下来的是由谁来接任户部尚书一职。户部关系重大,这个人选关系到未来的朝局,是各方必争之位。

凝神思忖之际,她视线扫过案台,见霍思修斟满八只酒盏,讶异道:“还有谁要来?”

算上费举子和韩少初,加起来也不过是七人。

霍思修笑了笑,“景兄为你仗义直言,怎好不请他?”

任知宜眉心一蹙,“今日乃仲秋,咱们都是远游之人,父母不在身边,景公子却不同。你今日请他来咱们这里,明日全京城便都知晓他与景相父子不睦。”

霍思修一拍脑袋,挠头悔道:“是啊!我竟忘了这茬,这可如何是好。”

敲门声传来,来的是景家随从。

小随从面容清秀,口齿伶俐,“我家公子让小的传个话,今日不便登门造访,改日再来。”

他双手呈上一方松竹绣盒,“这是公子送给姑娘的佳节贺礼。”

任知宜下意识要推却。

却听那小随从又道:“公子说,只是份薄礼;再推却,便是不拿他当朋友了。”

绣盒打开,是本古书义疏。

这本书她找了许久,不是什么珍藏典籍,却是她爹的心头好。

小随从未等她反应,将东西塞她手上,一溜烟儿地跑了。

霍思修感叹,“还是景兄想得周全,那日他欣然应允,看样子是很想来的,今日这般行事,定是担心给你招惹是非。”

任知宜捧着书,沉甸甸的。

——

灶上的白糖熬好,宝珠小心地取出糖浆,放入碗盅。糖浆滚烫,连带着碗盅也烫手。

宝珠吹吹指尖,预备再端,冷不防烫碗被人从后面截了去。

她回头一看,对上霍思修温柔的笑脸。

“我端吧。”

宝珠的手停在半空中,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霍书生,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

晨起帮她挑水,夜里帮她煮宵夜,发了俸银就给她买糖球,还时不时带她去街边看杂耍……

霍思修脚下一顿,面皮窘得微红,说话变得磕磕巴巴,“你,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宝珠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不外乎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霍思修眼睛发亮。

宝珠绕到他身前,用极为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你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拜我为师修习武艺,强健体魄。”

霍思修的心像被戳了气的囊,期待一下子落空,无奈苦笑道:“我也没这么弱吧。”

他心塞不已,悻悻道:“我是文臣,武可定国,可是文能兴邦啊……”。

絮叨了半晌,他郑重道:“总之,我没有要拜你为师的意思。”

“嗯。”宝珠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转了转眼珠,然后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你看上我了?”

“咳咳……”

霍思修倏然受惊,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你,你……”

他想说话,却咳得说不出来,急得面红脖子粗。

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用尽全力憋了一口气,喊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宝珠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面上渐渐地染上一层粉色。

二人面对面,半晌不说话。

秋夜静谧,不闻蝉鸣。

过了半晌,霍思修嗫嚅着开口,“你自己猜出来的?”

宝珠点点头,“小姐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霍思修一噎,柔下声来,“其实,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太恰当,应该用“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话。”

诗句含在齿间,被他吟得温柔动情。

宝珠听懂了,粉白的脸颊愈加红润。

“哈!”

一声肆意的调笑,冲破了厨房的旖旎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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