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江潮生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手紧紧握在门把手上没有松开。
那场专门针对他的拍卖会,刚才沈曼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被催眠的五弦琵琶精,桩桩件件都指向这位“罗总”。
还有沈曼那天说的那句话,罗文手里的文物是否和二十三年前那场盛大的盗窃案有关。
包括……
江潮生闭了闭眼,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所有的不对劲都从那场诡异到杂乱的拍卖会上一点点加大,如果拍卖会的布置是这位罗总某一方面的映射,那映射的是什么?
隐隐之间,好像每件事都彼此相连,可想要打开灯探索源头的时候,那些线又消失不见。
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让他如此棘手过,内心的不安在一点点放大,江潮生此刻清晰的知道,这位罗总所带来的危机感要远大于二十年前佟世俞的背叛,可他却没有丝毫头绪。
江潮生安静片刻,最终选择尊崇内心意志,将书房的门从外反锁,然后大步朝一楼走去,贾守阳已经被余松拿绳子绑在客厅里。
千客家所有大门全部关闭,乌云适时飘来,不多时便暴雨倾盆,看起来像是及时的将坏天气隔绝在外,可屋内却没有人觉得舒适。
空气里一派紧绷。
晕过去的贾守阳似有所觉般颤动了下眼皮,紧接着,像是不知道响起什么,唇色陡然苍白起来,如同被梦魇一般,挣扎、抗拒直至睁开眼。
江潮生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双漆黑冷漠的眼眸和梦境中不断重合,贾守阳大口大口喘着气,嘴唇开始不断颤抖,直到他感知到喉咙的所在。
一楼大堂里瞬间爆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利喊叫。
“鬼啊啊啊——”
“看着我。”江潮生黑色眼睛转红,薄唇轻启。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贾守阳将声音尽数咽回去,抬头看向那双眼睛,紧接着失去意识闭上眼。
“叫醒他。”江潮生的眼睛重新变回黑色。
余松见怪不怪的在贾守阳脸上拍了拍:“醒醒!诶!醒醒——”
“你他妈——”
贾守阳骂人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在触及到沙发上男人的时候,愣了愣,下意识环顾四周,在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的情况下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抓到别人的地盘里了。
很显然,面前的男人应该就是千客家的老板。
早就听闻这人不对劲,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内心不免还是有些惊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要抓他们却反倒被他们抓住,但很明显是自己吃了亏。
看着面前的人,贾守阳很快就调整好全部思绪,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早就让他在最快时间内审时度势。
“怎么不把我交给警察?”
贾守阳紧紧盯着面前的人,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千客家的老板不是最喜欢干这种事吗?还是说,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
余松微微皱起眉,这种老狐狸最是难搞。
“你身上确实有我要的东西。”
江潮生没有任何隐瞒:“我要知道关于罗总、你的那位上司的全部信息。”
“哈——”
贾守阳夸张而刻意的发出嘲讽的声音:“这位老板,我为什么要给你呢?请问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江潮生认同的点点头:“确实,没有任何好处。”
贾守阳刚要嘲讽出声,就被江潮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那位罗总有钱,有人,有枪,有他作为你的老板,你就是被抓了,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回去,更别提,还有那个成了精的五弦琵琶?”
心思陡然被拆穿,贾守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可是,你可能忘记一件事了。”
江潮生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遍体发寒,哪怕这张脸是贾守阳见过最好看的。
“罗总设立拍卖会,特意拿出成精文物,都是为了试探我是谁,他早就做好牺牲这个所谓的宝贝文物的想法了。如果拍卖会最后没有出现那个意外的话。”
“至于你。”
江潮生目光落在他被砍掉两个指头的手上:“你只是恰好触碰到他计划的一部分,才会被他拉进来,但是现在,拍卖会已经结束了,请问你觉得你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贾守阳想起那天罗文的吩咐,像是找到底气一般,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一定给你布置过让你抓我的命令吧。”
江潮生轻轻敲了敲桌子,向后仰去,双腿自然分开,是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但你好好想一想,这些年,有多少人想抓我,可是,谁成功过?”
贾守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他从来就不信你能把我带回去,所以你无论回不回去,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损失。你不回去,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你回去了,他依然能证明自己的猜想。”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救你回去?”
江潮生嘴角微微上扬,是一个略带嘲讽的角度,把贾守阳刚才的话全部送还给他:“请问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贾守阳脸色微微发白,很显然,江潮生这番话和他心里的某种猜测不谋而合,但是他仍然嘴硬:“别再我心上多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可能说。”
江潮生挑起一边眉,片刻后起身,道:“既然礼不管用,那我们就来兵吧。”
他把一把短刀扔到余松手里:“罗总的人砍了你两根手指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卖命,那就继续砍下去,砍掉剩下八个指头如果还不愿意说的话,就砍掉他的手,手完了,就是脚,什么时候愿意说了,什么时候停下来。”
“是!”余松抽出短刀,大步朝贾守阳走去。
“不——”
显然没想到江潮生会突然变卦,贾守阳原先伪装出的镇定自若彻底消失不见,他眼看着余松把自己的右手拿出来按在地上:“你们不是自诩保护文物吗!你们怎么会杀人!不——”
贾守阳不断挣扎着,余松用劲儿按住,好似有些搞笑道:“这位兄弟,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保护文物是不假,可我们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怕不是把我们这里当成警察局了?”
说着,便要扬起手朝着中指砍下去,动作干脆利索完全没有任何吓唬的模样,和当初那个外国人举刀时候一模一样!
当初断掉两根手指的疼痛重新浮现,贾守阳几乎是瞬间变脸,连求饶都来不及,声音因恐惧绝望变了调。
“别——我说我说!”
“嘶。”
余松握着短刀的手堪堪停在距离中指根一厘米处:“怎么回事儿,不能让我先切一根再反悔?好久都没动手了。”
说完,扭头看向准备抬腿往楼上走的人:“老板,他愿意说,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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