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崔萱肚子有点饿,清水便出来为她找吃的,意外看到新姑爷牵着一位姑娘的手向这边走了,忙掩于花荫下,将游廊下的一切看了个清楚,登时心中怒火起,小姐身份尊贵,下嫁郭家,这郭佑司竟然对前人念念不忘,将小姐置于何地?
有人进门,却不开口,崔萱不知来人,问道,“清水?”
清水应了声。
崔萱听出她话中带气,因问,“发生了何事?怎么气呼呼的?”
清水看向小姐,欲言又止,今日是小姐大婚之日,自己若把这糟心事说出来,岂非给她添堵,遂闷闷道,“迷路了。”
崔萱是位美人,生得标致,性情也好,闻言笑道,“这么一点子事也值得生气,日后住久了自然就熟悉了。”
清水挨着她坐下,忍不住道,“小姐对新姑爷了解多少?”
“他……”盖头未揭,崔萱便盯着自己手指瞧,闻言不觉红了脸,“爷爷说他相貌出众,人品端方,且才情过人,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相貌出众,才情过人或许是真,人品端方却不见得。
清水心里存了心事,日后对郭佑司一举一动便留心起来,借着了解新姑爷喜好套话下人,便得知安甯这个名字。
这日,趁着小姐不在,清水故意玩笑道,“听闻郭家与被灭门的安家是旧识,进宫为奴的那位安小姐和姑爷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姑爷怎得没娶安姑娘呢?反而娶了我们姑娘呢?”
安家落败,众人皆知,不管他二人因何分开,在清水眼中,郭佑司免不了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儿。
若郭佑司赞崔家,便是攀附权贵。清水这话,是设了陷阱的。
郭佑司抬头看去,目光平静温和,“这话你问过几个人?”
被那目光望着,清水莫名心中一惊,讪笑道,“奴才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醉酒之人亦常不自知。”郭佑司淡淡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小姐的主意?”
“不不。”小姐是大家闺秀,若为这样的事情有心试探,岂非有失体面,见他误会,清水连连摆手道,“我家小姐不知此事,是我那晚偶然瞧见二位……这才问的。”
“你现在可以告诉她了。”
清水回头,自家小姐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小姐?”
“跪下。”崔萱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清水依言跪下。
崔萱缓步上前,“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素日在府上,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清水委屈摇头,“奴才知错,请小姐责罚。”
“你要请罪之人并非我。”
清水遂转向郭佑司,“请姑爷责罚。”
“后宅不宁,多因搬弄是非而起。念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日后引以为戒,这次便算了。”郭佑司后半句话是看着崔萱说的,意思不言而喻。
崔萱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陪笑道,“夫君放心,这样的事定不会发生第二次。”
“是该请罪的。”郭佑司起身,郑重向崔萱施礼。
倒把崔萱唬了一跳,“夫君这是做什么?若说认错,也该我向你认错才是。”
“让夫人惴惴不安多日,是为夫的错。”郭佑司正色道,“缘分天注定,你我今世结为夫妻,定然是前世缘分,在三生石上镌刻了名字的,既娶佳人为妻,佑司此生定不负卿卿。”
崔萱一怔,但见他如此郑重,心中又愧又甜蜜,柔声道,“我既嫁于夫君,自是相信夫君的。”
“因着两家的关系,我与安甯从小一起长大,我长她一岁,对她多有照顾,安家落败,她进宫为奴,我多有担心,成亲那日,她来贺喜,因着受了委屈,我便安慰了几句。”
崔萱柔柔一笑,端庄温顺,“一起长大的妹妹受了委屈,换作是我,亦会如此,我并非不通人情的人,夫君不必多言了。”
郭佑司柔声道,“夫人贤良淑德,佑司之幸。”
“夫君为人正直才情高华,且重情重义,是为妻之幸才是。”崔萱笑道。
过些日子,自己便要远赴外任,郭佑司为她倒茶,道,“我离开后,夫人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家,若遇难事,可写信给我。”
“嗯。”
郭佑司又说了几句,不过叮嘱的话,有人来,他便出去了。
他走后,崔萱将清水扶起来,“膝盖疼不疼?你呀,素日里沉稳周到,怎得今日犯起糊涂来,他可是状元,凭你也想诳他,被他卖了还不自知呢。”
清水揉着膝盖,噘嘴道,“我怕小姐知道伤心嘛。”
“今后不会了。”
清水哑然,“小姐信他说的话?”
崔萱轻笑道,“我信他说的‘不负’二字。”
自己虽是闺阁女儿,却是读圣贤书长大。
识礼看人辨是非。
一个人,说谎骗人易,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想骗人却难。
这点眼力,自己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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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喜酒,徐竟忱回宫,柳升赶马车,车厢内只有他和安甯。
徐竟忱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观察安甯脸色,但见她面色沉沉,不知想些什么,遂开口道,“在生气?”
安甯未回神,“什么?”
徐竟忱又问了一遍。
那日喝酒,徐竟忱同自己坦诚相待,自己今日依旧瞒了他,若说生气,该是他生气才对,安甯笑道,“为何这么问?”
知道安甯会趁机询问郭璘父亲被害一事,徐竟忱心中担心,便命柳升暗中跟随,得知安甯有危险后,徐竟忱当即便要去救人,转而一想,此事自己不便出面,恰有初九在寻安甯,便让小厮告诉他,郭佑司这才及时出现,救下安甯。
廊下两人的难舍难分欲言又止,他全看在眼里,自然也知晓了两人的感情。
“你落水那日,我未经过你同意,便向父皇请求娶你为妻,你可生气了?”
安甯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还是如实道,“没有。”
“现在想来,是我操切了,一厢情愿一意孤行,从未问过你的想法。”徐竟忱道,“我们虽有儿时缘分,终究相遇时间太短,彼此尚不了解,我从未问过你是否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若在从前,或许有的,可今日之后,安甯苦笑。
见她不语,徐竟忱道,“在我面前你无需隐瞒,我并非仗势之人,亦不会横刀夺爱。”
安甯缓缓摇头,“这颗心,属于我。”
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或许,今生,这颗心,再也不会交出了。
徐竟忱终于满意,“可讨厌我?”
安甯失笑,“殿下是好人,对我多有帮助,且身份尊贵,待人宽厚,我如何会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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