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慈伽寺正殿前的石阶上,你给我吃金鱼糖。”徐竟忱无奈道,“你还帮我出主意,帮我回家,见到多年未见的父亲。”
小男孩吃到金鱼糖,不情愿地叫了声姐姐,小女娃很满意,把手里的金鱼糖递给他。
小男孩坐在她旁边,小口小口吃起来。
小女娃道,“你也和你娘来上香吗?”
小男孩摇头,“我住在这里。”
“你为什么住在寺庙里面?你的父母呢?”小女娃歪头看着他。
沉默半响,小男孩闷闷道,“我从未没见过他们。”
“他们不要你了吗?”小女娃奇怪道,那里有人没见过自己父母的呢。
“他们每月会派人给我送东西。”
小女娃想了想问,“你想见你爹娘吗?”
小男孩点头,想,他做梦都想。
“我有办法。”小女娃狡黠地看着他。
小男孩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顿时明白过来,忙不迭道,“姐姐,姐姐。”
一迭声的‘姐姐’后,小女娃终于满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生辰前夕,你爹派人给你送东西时,你在人最多的时候给送东西那人跪下,哭着求他,说你的生辰快到,想见爹娘一面,让他给你带话。”
给太监下跪吗?自己可是皇子,可他太想见父皇了。
小男孩犹豫道,“真的管用吗?”
“当然管用。”小女娃点头,“你是主子,他们是下人,主子当着那么多人对面给下人下跪,他不好拒绝的。他若是隐瞒不报,日后被你爹知道,肯定会罚他的。”
小男孩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如何知道?”
“平时我弄坏东西,爹都会骂我,有一次,有客人在,我弄坏了爹的东西,爹只笑着说了我几句,他们大人都爱面子。”似乎怕他不信,小女娃又加了一句,“真的,我不骗你。”
“甯儿。”正殿走出一位夫人,身后跟着两个丫头,其中一个手里拎着竹篮。
小女娃起身,把攥在手里的东西递给小男孩,“给你。”
“什么?”小男孩伸手。
“请你吃金鱼糖的钱。”小女娃嘻嘻一笑,牵着妇人的手离开。
隐隐有声音传来,“又捉弄人了是不是?”
“没有,我请他吃金鱼糖。”
徐竟忱盯着小女娃的背影慢慢远去,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左思右想他决定试一试。
生辰前夕,执守侍太监领着小太监来送东西,就在他交代完东西要走时,徐竟忱当着寺院大小和尚及一众太监的面,‘扑通’一声跪在执守侍面前,边哭边求,“从我来到这里便没见过父皇,我的生辰快到了,我想念父皇,公公可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父皇吗?”
“来寺庙的小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求您了公公。”边说边抹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宫里的奴才都是人精,不得宠的皇子连条狗都不如,若在没人处执守侍自不会费神,一脚踢开便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少不得做做样子。
“哎呦,您是主子,怎么能给奴才下跪呢。”执守侍尖叫着,忙把徐竟忱扶起来。
徐竟忱不起,“公公,求求你,我只是想见父皇母妃一面,求你。”
执守侍没办法,只得道,“孩子想念父母,人之常情,奴才一定把这封信交给皇上。”
“谢谢,谢谢。”徐竟忱抹着眼泪,“你一定把信交给父皇,我在这里等父皇和母妃来看我。”
执守侍在心中暗骂一句,“奴才会把您的信交给皇上,至于皇上来不来,就不是奴才能做主的了。”
“只要你把信交给父皇,父皇和母妃一定会来看我的。”
之后,徐竟忱真的见到了皇上,并且被带回宫中。
一个小女娃的主意,真的帮到了自己,现在想想,徐竟忱还觉不可思议,她可是自己的恩人呢。
徐竟忱笑望着她,“还记不起来吗?”
“是你。”安甯神色淡漠,并没有重逢的喜悦。
当初自己是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他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而现在,他一身锦衣,自己则家破人亡,形景完全颠倒了过来。
安甯缓缓走下石阶,淡淡道,“你是谁家公子?”
“皇城徐家。”
安甯猛抬头,“你是皇子。”一瞬间,脑海中无数东西闪过,前朝皇室,陛下,皇子,刑部。
安家被灭门,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为的什么?
“安将军的事情我很遗憾。”徐竟忱看出她的警惕,“我今日是来见老朋友的,没有恶意。”
一个皇子,自小在寺庙长大,从未见过自己父母,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但安甯什么都没问。
“我在找一个香囊。”安甯走向花圃,自己进来后便一直东翻西找,他应当不会怀疑。
“是这个吗?”
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安甯回过头去,果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香囊,正是自己遍寻不到的。
香囊沾了土,还好没有沾血,安甯打开香囊,里面的平安符还在,“谢谢。”
徐竟忱虽是皇子,但他自小在寺庙长大,下人们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他受了不少苦,很小便学会察言观色,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回皇宫后,徐竟忱曾亲眼看到一个小太监因为一句话被杖毙,此后更是愈发谨慎小心。
洪道帝有心教导皇子,会问及他们朝政,皇子们各抒己见,徐竟忱从未有主见,这也因此导致洪道帝对他的不喜。
“这个香囊对你很重要?”徐竟忱是个寡言之人,此刻他却在没话找话。
“里面是母亲给我求的平安符。”安甯手里攥着香囊,扯出一抹笑来,“你什么时候离开慈伽寺的呢?后来我还去找过你,他们说你走了。”
“两个月后。”两个月后恰是自己生辰。
“终于能和父亲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不知道对方生母是谁,安甯并未用皇家称呼。
徐竟忱淡淡道,“母妃在生下我不久便去世了。”而父皇,在自己回宫后,便把自己交给太监和宫女,甚少问起。
“至少你还有父亲。”自己和他一样母亲早亡,而父亲,不久前也离自己而去,只能住在父亲好友家中,寄人篱下。
现如今,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徐竟忱换了个问题,“你今后有何打算?”
安甯缓步离开,“陛下仁慈,留我一命,当然要努力活下去。”为父亲报仇。
“若是遇到难处,可以来找我。”徐竟忱慢慢跟上。
闻言,安甯回头,“为何帮我?”
“报恩。”
安甯盯着他看,须臾,点点头,“他日遇到难处,我会向皇子殿下求助的。”
突然冒出来的皇子,安甯实在无法相信,不欲与其纠缠,她道,“出来时间有些久,我该回去了。”
刚走出几步,猛然想到,自己是爬狗洞进来的,那狼狈的模样是否悉数被他看在眼里?回头,拿眼把他一溜,只见他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显然和自己进来的法子不同。
徐竟忱温柔一笑,“不是要走?”
他是故意的,安甯侧身,让开路,“我还有事,你先走。”
“什么事?”
当然是不想在你面前丢脸,虽不知自己爬狗洞的模样是否被他看了去,若让自己当着他的面再爬一次,安甯宁愿在这里过夜。
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安甯有些赌气道,“我先来的,要走也是你先走。”
一声轻笑传来。
安甯涨红了脸。
回到郭府,安甯脸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身为一个皇子,翻墙越脊走房蹿梁,成何体统。”
父亲的事情暂且搁置,安甯开始思索今后的生计,虽得郭大人好心收留,吃穿不愁,可打赏下人的钱,胭脂水粉的钱,总不好开口向人家要。
孙氏出门找活儿,恰有绣铺招绣娘,她便拿了丝线和锦布回来试一试。
安甯也找了抄书的活儿,有了进项,不论自己使还是赏下人,都便宜。
这日,安甯正伏案写字,有小丫头进来道,“老爷请安小姐过去。”
“好。”安甯搁笔,随小丫头出门。
小花厅里,郭璘已泡好茶,见安甯过去,屏退了下人,笑呵呵道,“坐,我这几日忙于公务,顾不上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安甯在一旁坐下,“多谢郭伯伯关心,我一切都好,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么说便见外了。”郭璘端起茶盅,“我和你父亲是多年好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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