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溢出一股血腥味，上面画着红色的纹路，像是什么阵法一样。
季林檎右手握拳，左手并指作刀，割破了手腕，鲜血流进祭台的纹路上面。
温白前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盯着。
随着季林檎的鲜血越流越多，祭台上红光也越来越盛，祭台上“轰隆隆”作响，中央的机关开启。
温白前看到中央打开了一个洞，探头凑了过去。
季林檎抬起左手划过手腕上的伤口，一道灵光闪过，伤口随之痊愈消失。
温白前探头凑过去之时看到里面的场景，一瞬间瞳孔紧缩，“这是……”
怪不得这个场景被废弃，只是借着昆仑弟子之口说出这里有什么，这么血腥暴力的场景就算能放出来也得打一大堆厚厚的码。
只见祭台底下是中空的，里面堆放着一大堆尸体，有人的，有妖的，面目狰狞，骨骼碎裂，眼珠子瞪得很大像是要突破眼眶死不瞑目，从脖颈处断裂头颅和身体一分为二，缺胳膊少腿，头颅被打开露出白花花的脑花，被穿肠破肚，五脏六腑被掏出，肠子都露了出来，眼睛鼻子被捣碎，露出空荡荡的眼眶，白色的骨头穿出红色的皮肉，残破的身体被撕裂，形形色色，这些是能看出形状的，里面还有一大堆肉块碎末混杂在一起，蜿蜒的血水缓缓流淌。
一瞬间，腥臭的腐烂味扑鼻而来，温白前感觉肚子在翻涌，忍不住跑旁边去干呕，他头脑昏沉，冒出一身冷汗，喉间有一种吐不出来的恶心感。
“你说那群人死之后变成的尸妖是失败品？”季林檎站在温白前身旁，声音冷冰冰的，“尸妖虽然死去没了人的神智但尸体却有了妖的体质，这里的这些才是真正的失败品，因为扛不住妖血灌溉癫狂至死，都轮不到他们嵌入妖丹身体便爆裂开来，死去的人与妖尸体被捣碎，一起堆在了这里面当成这个祭坛运行的柴薪。”
温白前还在旁边呕吐，他吃的食物已经消化完了，只能吐出一滩酸水。
呕……救命，拜托打个码吧，看到这些他浑身发凉起鸡皮疙瘩，有种直面而来的恐惧感，温白前完全不敢回想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要看到的东西已经看到了，我们走吧。”季林檎转身走下祭坛，正想离去的时候发现温白前还趴在那里干呕。
季林檎表情嫌弃地拎起温白前的后脖领，拽着他走了。
猛然被拽着后脖领走的温白前一下子也忘记恶心了，他一边这样姿势别扭地向后被季林檎拖着走，一边震怒：你竟然就跟扯崽子一样扯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温白前擦了擦嘴，挣扎着喊道：“季林檎，你特么的有病吧？！你给我等着，莫欺少年穷！你对我做的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羞辱我的事情迟早有一天我要你都还回来！”
“……”，季林檎被他吵得烦，额头青筋都在跳，他吐了口气，没理会温白前的大喊大叫，继续拽着他离开了水牢。
季林檎拉着温白前回去他院子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季大和季二，二人皆穿着昂贵的锦衣，很明显非侍从手下，这两人是季大伯父的儿女，他们瞧见季林檎的时候只是表情漠然地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然后转个弯走了。
温白前终于扯开季林檎拽着他的手，看到这一幕幸灾乐祸地说道：“连你的亲人都不待见你，你这脾气也是够糟糕的。”
季林檎安静垂眸，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奚落，随即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
温白前在他背后“嘁”了一声，然后跑到附近的亭子里吹风去了，大概是刚才看到的场景太过血腥暴力，温白前总感觉自己身上还有那种腐烂的腥臭味。
季家的家庭情况说复杂倒是也不复杂，季家家主是季林檎的爷爷，季家家主有三个儿女，季大伯父有两个儿女皆活着，季二伯父的第二个孩子早夭，只剩季三，季林檎的母亲在他年幼之时死亡，季林檎排行第五，随母姓，在季家长大。
季家家主现在年事已高，基本都在家中闭关修养，季家的大部分事务都是季大伯父在处理，季二伯父从旁协助，至于季林檎这个季家少主，温白前感觉他也就是地位高一点，名头好听一点而已，季家现在管事掌权的人是季大伯父。
现在时间已经快要到傍晚了，温白前看到下人往季林檎的房间里一道道布菜，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觉饿了。
于是温白前摘了两片叶子，坐到季林檎房间前，“呼哧呼哧”吹起了曲子，他还专门使用了法力，确保声音能传到房间里面。
季林檎打开门，他抱起臂膀看向温白前，“你想做什么？”
温白前转头看到季林檎房间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面色镇定十分沉着冷静地对季林檎说：“我的胃不是钢筋铁骨，我饿了。”
“初一”，季林檎居高临下地看着温白前头也不抬地说：“带他走。”
“是。”穿着黑衣的侍从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抱拳应道。
“公子，请跟我来。”初一转向温白前请道。
温白前愣了一下，“去哪？”
季林檎抱臂依靠在门扉，“去吃你的饭。”
“算你还有点良心。”温白前高兴起来，跟着初一走了。
天色渐渐昏暗，繁星点缀在夜幕之上，温白前揉着塞满的肚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便看到有一管事从回廊下走了过来。
现在季林檎的书房里面还点着灯，初一初二守在书房门口，管事跑到初一初二面前，双手相抱举于胸前拱了拱手，“家主请少主过去一趟。”
初一初二对视一眼，应道：“劳烦稍等，我们这就去通报。”
初一进去书房，不一会儿，季林檎就出来跟着管事走了。
“……”，温白前幽幽地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
不关他的事，回去睡觉。
温白前果真回客房睡觉了，在这没有手机网络的世界，打不了游戏看不了直播刷不了视频，完全找不到一点有意思的娱乐方式，作息想不规律都难。
半夜三更的时候，温白前起来如厕，看到走廊下走过来的季林檎还有一个须发尽白的威严老人，看来他就是季家家主，季林檎的爷爷，温白前恍然。
过了一会儿，季家家主离去，季林檎走了过来，他们不闪不避地对上了视线，季林檎漆黑的眼眸动了动，温白前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然后温白前就回过头回去继续睡觉，季林檎也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夜晚十分安静，清风徐徐，银色的弯月落下，太阳重新升起，很快来到第二天早上。
温白前醒过来，他昨晚上梦到他和别人赛车，风很快很刺激他笑得很欢，他想念自己的超跑和自由肆意的日子了，温白前爬起来坐在床上，想起他亲爱的爱车“Winnie”，温白前就不禁锤床恼恨，他就不该控制不住自己那个该死的好奇心，不点进去邮件同意他就没这糟心事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季林檎的房间门打开着，季林檎收拾着包袱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温白前走过去，挑眉问他：“你要出门？”
“昨天深夜，临安城出现了一批尸妖肆虐，临安城是季家的地盘，所以家主派我这个少主去查探”，季林檎还在往自己包袱里塞衣服，他回答道：“剩下的那些尸妖们出现了。”
温白前看季林檎塞了那么多材质极好的华贵衣服用来换洗，不禁磨了磨牙，想当初他衣柜里也有很多潮流衣服，到现在他只能穿着土到不行灰扑扑的侍从衣服。
“你塞了那么多衣服，你是要出远门？”温白前语气凉凉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出远门？”季林檎用“你是蠢货吗”的眼神看着他，“出事的是临安城，我出远门解决什么，空气吗？”
被这么嘲讽一顿，温白前肚子里的怒气又“噌噌”地往上涨，语气跟冰碴子一样，“怎么，不出远门拿这么多衣服你是准备一个时辰换一套？”
“不然跟你一样衣服脏了都没得换？”季林檎抱着臂微抬下巴看他，“你有意见吗？”
温白前想起他跟季林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能穿着满身血迹和泥污的衣服，忍受着黏腻和汗臭味，而季林檎却一下子换了一身华丽的新衣服，活脱脱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养尊处优的，温白前一下子被气笑了，“死洁癖。”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拂袖走人。
季林檎在包袱里不仅塞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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