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链松开,祁豫慢条斯理地把怀表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的手心很热,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怀表刚刚紧贴在阮兔雪白胸口被沾染上的体温。微微的温热,还沾染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浮游的絮似的,钻进了他的鼻尖,痒痒的。
祁豫的眼神动了动。
阮兔似乎不觉得祁豫帮他解个项链是件多么稀罕的事,只转过来小小声道谢:“谢谢。”
小男生个子有点矮,身上的外套明显不是他的尺寸,大的离谱。从祁豫的角度能看到他头顶小小的发旋,乌黑的头发不大听话地乱翘着,显得有点可爱。
他微微抬头的样子很有礼貌又很乖,眼睛是那种圆圆钝钝的,单纯、无害。
祁豫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他不是没见过阮兔的。
在去年的赛马会上、还有期末兰登举办的酒会上,他都见过这个男孩。
那时他谄媚讨好的样子他还记得,场上只要是个稍微有点身份的人,他都贴上去阿谀奉承。然而只要一面对和自己同阶级的特招生,脸色立马转变,鄙夷、蔑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这样的人圣奥斯本很多,祁豫从来没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可现在的阮兔让他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同。
祁豫随手从桌上拿过叠得整齐的干净毛巾,仰起下巴随意地擦着头发上的汗珠。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那天躲在哪里?”
声音低沉有磁性,落在地上。
祁豫突然问这句话,听起来像极了开启算账的剧情,阮兔一下警惕起来,仿佛被风吹草惊、竖起粉粉长耳朵的兔子。
脑海里很突然地、渐渐浮现了那天在游泳馆的记忆。仿佛本该传输同步记忆的系统忽然卡bug死机,却又在这一瞬间忽然修复,大量信息涌入神经中枢。
那天,原主偷偷溜进了祁豫的专属更衣室。
他确实是故意进去的,原主贪慕虚荣,多次想要接近F1,这也只是他多次谄媚逢迎的其中一次而已。然而进去后,桌上的怀表无意中落入了他的眼里。
仿佛被女巫施了某种咒术,从那一刻开始,他的注意力就被无限攫取了。恋物癖发作的一瞬间,他无法控制自己。
原主偷了怀表本来想走,可是祁豫就这么巧突然进来了,原主没办法只好找地方躲了起来,等祁豫走了他才能出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祁豫在更衣室里待得时间格外长,他等了好久才能离开。
回忆不长,阮兔也渐渐迟钝地意识到这是个恋物癖发作引起的误会。并且还意外被人看见放到了论坛上,在圣奥斯本这座浑水池里搅出了一池涟漪。
但原主引起误会后暗自感到窃喜,还高调地把怀表戴在脖子上,在祁豫眼里,这件事情只能是他故意为之的。
祁豫的注视漫不经心,但是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却会让每个被他注视的人感到压力。
阮兔捏了捏自己柔软的手指,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小白兔实话实说了:“躲在柜子里。”
祁豫眼神动了动。
虽然他从事情发生以后,就大约猜到了阮兔能躲的有哪几个地方了,跟他的猜想一致、八九不离十。
印象里那个柜子挺小的,也就只有小男生这种娇小的体型才能躲得进去。
他在论坛上看到过那张图。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学生拍的、很糊,是阮兔从他休息室出来的画面。照片里,小男生脸蛋红红的,额头上还有汗,走路的时候腿有点弯。
那个柜子那么小,被他进门吓到的小男生缩在里面的时候,心跳肯定很快。
里面很黑,温热的呼吸喷出来,会在柜壁上结很细小的水雾。腿弯曲久了缺血,所以走起路来才会抖成那样。
如果他那时候突然把柜门打开的话。
他就会看到一个漂亮小男生抱着膝盖藏在里面,脸蛋红红的,头发汗湿黏在雪白额头上,有点惊恐地睁着无害的圆眼睛看他。
他擦头发的手忽然停下。
祁豫背着光,因着击剑室昏暗的光线,上张脸都落在阴影里。从阮兔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却看不清他眼睛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对方忽然问:
“那你为什么进我的休息室?”
——【警告,请任务者不要暴露恋物癖身份!】
或许是触发到了某种剧情保护机制,耳边传来官方系统提醒的机械声音,像极了某种新手教学的自动教程。
00H连忙提醒阮兔:“兔兔,恋物癖暴露是后面身败名裂的重要剧情,现在暴露的话任务就失败了。”
祁豫在垂着眼睛注视阮兔。
他在看,闹出了这种拙劣又可笑的事情,这个貌是情非的特招生准备怎么在他面前解释。
求饶,说再也不敢了?还是干脆狡辩说不是故意的,请求他的原谅。
不管是哪种,他都不可能轻轻揭过,否则这种从底层爬出来的特招生不会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只会更加肆意妄为。
干净雪白的小男生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他穿着圣奥斯本的春季短袖衬衫,格外合身好看。
别人都不爱穿的齐膝短裤唯独他爱穿,裤管底下的两条腿又白又直,乖乖并拢着。皮肤很嫩,只是被润雨微微淋湿了一点点,小小的鼻尖就轻易泛起粉来。
柔软的唇瓣被他下意识咬着,弄得红洇洇的,像是被画笔染湿揉出汁水的花瓣,衬得露出一点点的贝齿雪白。
他嘟嘟囔囔地解释,声音很小,祁豫却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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