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瞎撩替身,我翻车了 春上雪枝

13. 幻灭

小说:

瞎撩替身,我翻车了

作者:

春上雪枝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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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病庸自然察觉了公主府仆役的举动。

沈敛好明面上允许陈理随意审问,却是暗含威胁折辱之意,非要他将人一个个审完才肯遣散众人。县衙府在场所有人,包括知县谢慎之,竟然无一人敢去阴凉处落座。

从午时到日落,百姓接连散开,荒庙中的动静也渐渐平息,郎中请辞,只有陈理的审问还在继续进行。东湘街不知不觉间交由公主府的府兵把守,不允许无关之人进出。

有家眷前来问话,皆被府兵以“知县府查案,公主在内,闲人免进”为由请退。

随着夜幕降临,仆役为空地的四周掌灯,烛火在微凉春夜里摇摇欲坠。帷帐中的人自打进去便再也没出来过,似乎是要一直等候结果,不时有仆役往里面端送新鲜的膳食瓜果。

陈理脊背挺拔的坐于堂上,始终滴水未进,嘴唇苍白干燥的可怕,声音早已嘶哑,说话间喉咙里挤出的两声干咳都叫人疑心他要咳出血丝来。

他不仅要问审众人,还要亲自下笔记载批注,为难的是不曾有人为他在书案上点一盏烛台,于是陈理只能借着昏暗微弱的光记事。

两侧捕快也有些站不住了,但凡双腿弯曲肩背松懈便会由府兵用棍棒敲打回去。十二人中终于有人毫无征兆的瘫倒在地,同僚见状不忍要上前搀扶,却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就见府兵强行将瘫倒之人强行架起片刻,而后松手,等人体力不支倒地,又再次架起,再次松手,如此循环反复,直到此人能靠自己竭力站定。

终于有捕快面带怨色了。若非陈理不懂变通,不顾及公主颜面硬要问审验身,他们怎么会跟着受罪一整天,而且日后难免以后也终日惴惴,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更惨烈的报复。

崔病庸却没有离开,一直沉默地立在原地。

帷帐中亮了灯,有纤细的人影晃动在帷幕上,须臾,仆役立了四面的屏风。

他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从帷帐里走出的侍女上前挑灭了距陈理最近的一盏灯,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止有礼道:“陈大人,殿下说今夜的月亮很亮,不必留那么多的烛火;殿下还说,陈大人既然审了案,就一定要趁早拿出个公正的结果。”

陈理眼前重影叠叠,越发看不太清字。他面无表情道:“殿下说的是,下官谨记殿下所言。”

谢慎之当真是唏嘘不已,估计已经有人的腿站肿了。未参与审案的人还能就地坐着歇一会,至少还能讨来一口吃的喝的。

堂上这十三人,是他天可怜见的、滴水未沾的下属。

他夫人已经差人来问过三回了,唉……

谢慎之叹了一口老气横秋的气,望见到崔病庸迟迟不去也是非常纳闷,于是上前问道:“崔方士,你为何还不走?你若想走,殿下应该会放行吧?”

崔病庸的眉目间罕见得染上了困惑,眼神淡而空,嗓音有点哑。

“我想等。”

谢慎之听了不明所以,他不知崔病庸想等什么,又是为何要等,隐约想起崔病庸似乎与福宁有故交的旧缘,苦笑劝道:“回去吧,现在才审完一半人,又新送来了十几位,可能要等到天亮了。也许殿下留过情面,皇宫中想必多得是比这更狠厉不见血的法子。”

谢慎之补充道:“堂上的都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自幼皮糙肉厚惯的,站这一会算得了什么。崔方士不必为他们忧心了,你一直站在这里叫有心人看见了,反而容易伤了与公主的情谊。”

算不得什么?

真的么?

又说情谊?

他与公主何来的情谊,她甚至还未记起他。

崔病庸低垂着颤动的眼睫。

他想等什么呢?等他能找到一个能自洽的理由,再以此自欺?等福宁面带微笑的出来,歉意地请众人回去歇息?

他自幼听闻福宁的贤名自勉,以此捱过了很长一段难熬的时日。

如今看来,原来传言有偏颇,原来福宁长公主并非是绝对的温婉良善之人。

崔病庸审视着发生的一切,昨日福宁三言两语便轻易得到众人的怜惜,又是夺权又是请人去参加她夫婿葬仪;今日施粥不幸沾惹祸事,明知那判官清正无辜却还是命人折辱。

审到天暗也不允停歇片刻,也许会连审到天明。

按理她应去找世家发作才是,崔病庸不懂。

崔病庸白日里长久的注视过沈敛好,她一字一句下藏着的步步紧逼、以退为进,以柔弱粉饰倨傲和野心。他窥见了她清丽姣好面容下的幽暗,柔顺静和的姿态其实是为了遮掩住骨子里的恣意狂狷。

他感到了一丝荒谬和幻灭。

他早该在昨日就有所察觉了。

他并非愚钝之人,为何现在才后知后觉?

她算无遗策,善弄人心,分明绝非良善之辈。

可崔病庸怀着那么多的年少期盼走到福宁面前,她是那样的风光霁月,他又在心里尝试为她开脱,为昔美好幻梦的裂痕作修补。

福宁突遭横祸,夫婿养了外室又横死街头,外室子害其小产,皇帝发配她回封地,一桩桩一件件绝非寻常女子所能承受。她自幼长在深宫,母亲早逝又寄养于他人膝下,若一直良善软弱,或许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今日她分明作了善事,那判官却冒犯于她,她合该如此应对,她有底线也有苦衷。

是他先前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了解福宁。

是他错了。

崔病庸出生世家大族,难得的是家中和顺,父母举案齐眉,长兄待他亲厚,去京都听学的五年足不出户,未曾经受过谁人的折腾;在灵官殿的几年里,师兄们虽总爱逗他,可也处处照顾有加。

即便崔病庸应付过一些避免不了的诡计,也能与奸人周旋抽身而出。可他不像沈敛好,他顺风顺水,他冷清的皮与骨下还留有一腔热血和一颗赤忱的心,以至于崔病庸此时此刻不太能接受沈敛好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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