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上,绍予琛忍着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催促着池阳承,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恒几番要求,最后无奈只能无奈的说道:“你自己如果先倒下了,回去是想要让夏安景再次崩溃掉吗?”
只这一番话,坐立难安的绍予琛才不甘的平躺了下来。
司恒的目光从刚做完手术,包扎着的手臂上移到绍予琛苍白阴沉的脸上,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才开口说到:“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从没有发现过什么吗?”
“……没有,他表现的很正常,为什么会这样,就算知道我出车祸,怎么就会瞬间变成那样。”
绍予琛的心被一把锈钝的刀子割撵着,又闷又疼。
“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精神失常,一般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而导致的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另一种是在做某种事,或者面对某些人痴迷过度,如痴如醉,持续输出的精神投入,像着魔一般。”
“当时我观察了他的症状,他应该是……两者皆有。”
“他在自己的世界醒不过来,言行也不受控制,他会伤害身边的一切事物,包括他自己。”
司恒一段话说完,就连机位上的池阳承都忍不住手抖,更遑论满心满眼的绍予琛。
他闭上眼睛,用没受伤的手附在眼前。
司恒没有打扰他,他知道绍予琛需要时间。
绍予琛并非是在闭目养神,而是回忆着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
从逃婚出走,后又坚持回到自己身边,再到两人冰释前嫌,然后再到求婚。
短短半年的时间,在绍予琛的脑海里呈现出了清晰的脉络图。
而这时,绍予琛才发现,从他回来的那一刻,问题似乎就已经存在。
他遇上了什么?
为什么执意要走的人,却在短短两天就愿意回来。
而那一次的梦魇……
对,就是那一次的梦魇,从安安嘴里吐出的那些话。
绍予琛眼角的泪滑了下来,快速的隐到了发丝里。
“司恒,半年前深夜的那次梦魇,不是单纯的被魇住,那只是他在无意识的反应对不对?”
“他自从回到我身边后,极度缺乏安全感,在我身边的时候会很好,如果时间长了,就会开始烦躁,这也是一个表现对不对?”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会半夜惊醒,需要我慢慢得哄着,才会又睡过去,第二天却什么都不记得,也是……对不对?”
“司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早就向我求救了,是我没有发现,是我一直享受着他的爱,没有发现。”
“司恒,他一定一直都在害怕的,是我没有早点发觉,如果早点发现的话,他就不会崩溃掉了……”
绍予琛沙哑的声音,带着让人透不过气的自责。
司恒无言以对,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绍予琛的错,
“予琛,这不是你的错,就连我都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对劲,更何况是你。”
司恒这话说的没错,一个人若是真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平时说话做事,就都能察觉出线索。
可自己每次见到夏安景的时候,明明笑的那么灿烂个,言语也没有一点端倪。
回忆着和夏安景的见面,司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却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必定又要在予琛的心尖上划拉出一道口子。
司恒的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端倪了。
因为,自己和夏安景的每一次见面,他的身旁都有一人……绍予琛。
半年前的那次梦魇,电话里传出的嘶吼哀嚎,还有一声声泣血的呼唤,和今天这次何其相似。
那一声声嘶哑叫喊的,都是……绍予琛。
得出结论的司恒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道:“予琛,夏安景的癔症不知道怎么来的,可是却真真因你而起,”
“缺了水的鱼儿会死,缺了光的的绿叶会枯萎,”
“你才是他的救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恒不知道夏安景怎么会突然对予琛的爱浓烈到疯魔的地步,他到底是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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