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薇也想跟他们一块睡，了解他们前段时间在村里的情况，可客观条件不允许。
就算允许，估计陈厉也不愿意。
因为许耀宗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明显感觉到陈厉周身的气场不对了。
于是，她笑着捏了捏许耀宗的脸：“那张床挤三个人，你也不怕床塌了，没地方睡啊？”
许耀宗显然也知道床小，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可他好想和姐姐一块睡，仰头思考了一会：“我们可以打地铺，睡地上。”
许明薇道：“你可以睡前跟我说悄悄话，到睡觉时间得回去跟娘睡。”
“好吧。”许耀宗有些失望地垂下眸，又问，“姐，那我可以去你和姐夫的房间吗？”
陈厉闻言，走了过来，手搭着许耀宗的肩膀往外走：“你今年开始上学了吧，想不想看书？”
许耀宗眼睛一亮：“想！姐夫，你有书吗？”
“我屋里有，可以给你拿一本，你拿去学认字。”
“好呀，谢谢姐夫。”
许耀宗就这么被忽悠走了，许明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厉的动作，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成熟男女之间相处，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察觉到不同。说起来，他们也结婚一个多月了，还没干过熟男熟女该干的事。
当然今晚也不适合干，虽然九点多的时候，许耀宗就被郑晓梅叫走了，但许明薇准备躺到床上时，就感觉到下腹坠胀隐痛。
她去茅房一看，果然是生理期来了。
垫完月经带回到房间，许明薇立即爬到床上躺着，蜷缩着身体，和那天腹痛时一个模样。
陈厉今晚没看书，许明薇一进屋目光就落到她身上，很快便注意到异常：“肚子又疼了？”
许明薇道：“是生理期来了。”
陈厉愣了一下，问：“要不要喝杯蜂蜜水或者红糖水，我去给你泡。”
许明薇说：“红糖水吧，放点姜片煮一下。”
她以前痛经，喝红糖姜汤都能缓解痛感。
陈厉出了门，过了会儿端着杯热的红糖水进来，次卧那边早就熄灯没动静了，所以他声音放得很低：“娘和耀宗已经睡了。”
许明薇爬起来，坐在桌边，慢慢喝红糖水：“坐了两天的车，她们都累了，让她们早点睡觉吧。”
“你把那本《农业基础知识》给耀宗了，不怕他弄坏？”
陈厉道：“耀宗很渴望读书，他会好好爱护的。过两天去县城，我们顺便去书店给他买几本书，等他回家了也能看。”
看到许明薇喝完了红糖水，他走过去接过碗：“还要再喝一杯吗？”
许明薇摇摇头：“够了。”
陈厉出去洗碗的功夫，许明薇又烫回了床上。
片刻后陈厉回来，关起房门，把屋里的灯也给关了，摸黑躺到床上。
男人的体温都偏高，尤其还没到冬天，盖着被子更明显。
许明薇每次来生理期手脚都会比平时冰凉，她下意识挪了挪身体，靠近陈厉。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陈厉喉结重重滚动了下，两人隔着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又闻到了她发丝上淡淡的皂角味道，明明两人都用皂角洗头，可她身上的气味总是不同。
陈厉倒吸了口凉气，口干舌燥。
“许微。”他的声音很轻很哑，“女人的生理期，来多久？”
“有的人两三天，有的人八九天。”许明薇缓慢卷缩起脚尖，聚拢热源，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呢？”
“我啊？四五天吧。”许明薇又动了一下，寻找最舒适的姿势。
陈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四五天……结束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办酒席那时候。
也够了。
—
临近婚期，许明薇又上了两天班，然后跟请了三天假，场里给她和陈厉批了五天假，连着周末共有九天。
这个时间很宽裕。
许明薇和陈厉先带着郑晓梅他们去县城逛了两天，给他们买了点东西。
然后又跟着于敏文下河捕了一天鱼。
几人的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小桶鱼，可惜都只有巴掌大。
于敏文遗憾道：“要是鱼再大就好了，表姐你们办酒席的时候，可以加个菜。”
许明薇倒是不觉得可惜，因为他们已经和周恬订过了。
周恬很准时，办婚礼的前一天早上，早早就背着背篓到场门口送鱼。
许明薇把她带回家里，把那些鱼倒到盆里，发现周恬多送了两条，跟她说：“明天带着二丫和三丫一块过来喝杯喜酒吧。我们家亲戚朋友不多，你们来了，可以更热闹些。”
周恬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再过来。许微姐，祝你新婚快乐。”
第二天傍晚，周恬带着两个妹妹提前过来了，跟他们一块来的还有于国庆家的十几个亲戚，都是族中的长辈或者于国庆的兄弟姐妹。
加上场里和许明薇、陈厉要好的职工，还有孙场长，总共摆了四桌。
一整天下来，菜都是郑晓梅和郑晓玲她们张罗着做的，许明薇和陈厉穿着婚服，在堂屋里招待客人。
屋里贴满了喜字，堂屋中间铺了块红布，桌子上摆着两个盘子，里面放了糖果、花生和瓜子。
客人来了，许明薇就抓两把给他们，然后唠嗑几句。
都是要好的亲戚，一点也不尴尬，没有闹婚习俗，喜气洋洋。
只有在吃晚饭的时候，高俊和雷建明等人象征性地给陈厉灌了点酒。
许明薇坐在陈厉旁边，原本还担心他不胜酒力，结果发现他连喝两碗，眼睛都是清明的，不过脸颊泛了红。
后来陈厉断断续续又喝了点，其他人担心他醉，就没再灌了。
晚上天即将暗下来时，许明薇送于家的亲戚出门，回到屋里，郑晓梅她们已经开始在收拾桌子了。
许明薇撸起袖子过去帮忙，郑晓梅拉起她的手，让她到旁边站着：“我跟你姨妈收拾就好。陈厉刚才喝了不少酒，你先扶他进屋休息一会，喝点水醒醒酒。”
郑晓玲、于敏文还有曹秀琴都在帮忙收拾，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许明薇帮不上忙，转身看向陈厉。
陈厉在擦堂屋正中间的桌子，脸颊绯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红晕。
酒席用的酒是于国庆自己酿的，度数很高。
许明薇走到他旁边，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轻声道：“进屋休息一会吧。”
陈厉抬眸望了她一眼，哑声说“好”。
两人进到主卧，墙壁上贴了好几个用红纸剪成的“囍”字，外头有风吹进来，字的影子摇摇晃晃。
陈厉坐在凳子上，脱掉外套，抬头看向许明薇，眼神炙热：“许微……”
“嗯。”许明薇应声，从另一张桌子上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吧。”
不知道是不是窗户全糊上了报纸，屋里的东西又多，灯光比平时昏黄，把许明薇的脸映得白里透红。
陈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许微，我今晚喝了不少酒。”
“我知道。”
“我平时很少喝酒。”他伸出手，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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