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云溪见德妃面上高兴,抿了抿唇,跪下来磕头道:“娘娘,此时京中受灾,奴婢听闻四福晋心善,救治了许多灾民,这同娘娘平日里的教导脱不了关系,这都是娘娘的功德呢。”她唇角微弯,满脸濡慕的看着德妃,脆生生的说道:“奴婢也愿为娘娘排忧解难。”她磕了个头道,“奴婢愿前往受灾的地方,为受灾的百姓诊治。”她望着德妃,满脸认真的说道:“这是奴婢身为医者的职责,还望娘娘成全。”
“好。”只听一声爽朗的传来,就见康熙大步走来,他面上带着笑意,显然听到了刚刚云溪的话,“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思。”康熙看向德妃,面上带着笑,拍拍她的手背,道:“还是你教的好啊。”
德妃面上肉眼可见的欣喜,她摇了摇头笑道:“臣妾可不敢贪这功劳,都是这孩子自个儿的想法呢。”
康熙显然心情很好,他坐在主位上,笑着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不管是这孩子,还是老四福晋,都做的很好。”他摆了摆手,没有看到德妃听到四福晋那略显僵硬的面孔,免了完颜云溪的礼,道:“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出宫去吧。”
完颜云溪面上一喜,思索了片刻,又行礼道:“奴婢想先去四福晋庄子上看看,毕竟六公主还有几位福晋都在那里,万万不可有所损伤。”
康熙靠坐在榻上,闻言抬眸看了完颜云溪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去看看也好,若是听到什么看到了什么,回来也给德妃念叨念叨,省的她待在宫中,太过于着急了。”
完颜云溪心中一动,乖巧的应了,就告退离开。
德妃看着云溪离开,这才小心的看了康熙一眼,试探的问道:“可是老四家的有何不妥之处?”
康熙闻言,也没生气,又抿了口茶,眼眸低垂,道:“没有。”他侧过头,审视的看了德妃一眼,道:“朕听闻你许久不让老四福晋进宫请安了?”
德妃心底一跳,捏了捏手心,稳了稳心神,面上带上了些许愁绪,轻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四福晋也是个乖巧的孩子,只是先时因着生产,到底是伤了身子。”她看着康熙,眼中的忧虑更甚,“这宫中,皇上也知道,到底规矩大了些,臣妾也是怜惜她身体,这才免了她请安的。”
康熙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道:“她是个好孩子。”他怔了片刻,才笑道:“这孩子怕是有些福缘在身上的。”见德妃疑惑,康熙又笑了笑,道:“是个实诚孩子。”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乐道:“朕听闻,这孩子梦到地动,就着急慌慌的遣了人来宫中报信。”
德妃差点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她感觉自己脸颊都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只听康熙继续笑道:“这可不就赶巧了么,还真被她碰上了。”
“皇上。”德妃嗔怪的看向康熙,道:“臣妾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可莫要怪罪了。”
康熙扬了扬眉,道:“你说,朕恕你无罪。”
“这可不就是老话儿说的那般么,怕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德妃娇俏的轻哼了一声,看着康熙,道:“什么福缘,皇上可莫要抬举她了,这胆子大的,臣妾都要自愧不如了。”德妃忍不住又嘲讽了一句,道:“还有,是她邀了几位福晋去庄子上玩儿,可这大白日儿的,身为主家儿,自个儿去睡觉,也太失礼了,成何体统?”
德妃是着实看不上四福晋,之前似是闷葫芦一般,跟着老四学了个十成十,古板而沉闷,这病了一场,似是连脑子都丢了一般,倒是越发的会惹人生气了。
康熙听闻德妃的话,也不生气,大笑出声,道:“你就是对孩子们太过于严厉了些。”康熙也不在意德妃的说辞,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那般多的规矩?”
德妃听这话音儿就知道康熙并没有生气,心情还挺好,她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还是皇上说的是。”她叹了口气,温声道:“臣妾也是担心。”
“朕明白。”康熙摆摆手,也不在意她的小心思,道:“老四性子虽然冷了些,可却也是个好孩子,莫要失了公正。”
德妃面色一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化为一声叹息,她面色似是有些怔然,眼泪却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康熙也不理会她,半晌后,才听德妃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又带着些许黯然,“皇上……四阿哥也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焉有不疼惜之理?”
她看向康熙,眼神哀伤,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伤感,道:“只是阿哥毕竟年长,臣妾纵使有心却亦时常有无力之感,到底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好。”她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掉落,那种无声的伤感似乎更加的让人感到她的绝望。
康熙顿时有些沉默,这事儿说起来,也怨不得德妃,况且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德妃见好就收,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的思绪,她强自扯了扯嘴角,柔声说道:“臣妾早已经想明白了,只要四阿哥好好的,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康熙闻言,也不在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道:“老四年纪也大了,无需你太过于操心,只一样,四福晋到底年轻,还需你多加看顾些才好。”
“皇上放心,臣妾明白。”德妃起身,走到康熙身边,唇边漾出笑意,“臣妾爱护她们心并不比您少呢。”
屋角檀木几上摆着的一盏香炉,静静的吐着烟圈,两人低语声似乎让这室内更显静谧,月光从窗棂中透过,远处隐隐有人影晃动,这难得的悠闲让康熙觉得极为放松,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
德妃见康熙睡着,用锦被盖住,这才缓缓坐起身来,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半晌后,那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她抚了抚护甲,唇角轻勾;“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她掐了一朵花瓣,清浅的叹了口气,询问道:“本宫记得,四阿哥府上只有两个格格侍候么?”
宫女如意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娘娘好记性,如今四阿哥府上只有宋格格李格格。”
德妃手一翻转,那被捏碎的花瓣顿时窸窸窣窣的落下,她轻笑一声,扬眉道:“倒是本宫疏忽了。”她看向如意,那双眼眸中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如意,你想替本宫去照顾四阿哥么?”
如意呼吸瞬间有些急促,她稳了稳心神,压下眼底的惊喜,连忙跪下磕头道:“娘娘,奴婢舍不得离开您。”
德妃看向如意,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片刻后,她才缓缓点头,轻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心呢。”她拍了拍如意,拉起她的手,轻笑道:“起身吧,跪着作甚。”
如意闻言,心底有些绝望,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唯一的能够入留在四阿哥的身边的机会了,可是她更了解德妃,若是她真的回答想去的话,德妃怕是再也不会信任她了。”
德妃拍了拍如意,道:“你去通知明月,让她替本宫去照顾四阿哥。”她轻叹了口气,“明月沉稳,有她帮衬着四福晋,本宫也能够放心。”
如意纵使心底再如何悲痛,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她眼眸微弯,让自己表现的高兴些,“明月再是妥帖不过,有她在,娘娘尽管放心。”
德妃点了点头,眉梢间染上了些许轻愁,暗叹了口气,道:“你与明月都是本宫身边一等得用的大宫女,缺了你们谁,本宫这永和宫都觉得不安稳了。”
如意眼眸微垂,遮住眼底的失落,她扶着德妃,笑着说道:“娘娘放心,即便明月离开了,奴婢也绝不会离开您!”
德妃这才满意,唇角漾出笑意,淡淡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放心,你既是跟了本宫,本宫便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如意面上带着笑,“奴婢跟着娘娘就不委屈。”
康熙不过小睡一会子,就起身了,德妃带着宫人伺候康熙梳洗一番,忍不住道:“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要去忙么?”
康熙伸开手,让德妃伺候着整理衣衫,闻言点了点头,道:“不过是偷闲罢了,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忙。”
德妃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即便如此,皇上也要注意自个儿身子才是。”
康熙闻言,看向德妃,“会的。”说完不待德妃回应,就带着人大步离开。
德妃看到康熙离开,揉了揉眉心,在宫人的侍候下,也歇了去。
如意伺候德妃入睡之后,让小宫女守着床,这才出了内室,将宫门关上后,才略有些失魂落魄的靠在墙上,有些愣怔的望着天空,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一时之间就好像牢笼一样,牢牢的控制着她,好似怎么都无法挣脱一般。
如意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疲累,那种从心底而生出的劳累,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她忍不住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膝盖,片刻后苦笑一声,又直起身子,又是那个永和宫威风八面的大宫女。
“明月,娘娘让你入四阿哥府上伺候。”如意来到茶房,看到如意正守着茶炉,面无表情的说道。
明月手中的扇子啪一声掉落在地上,面色惨白,她看向如意,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愣怔的坐在小凳上,望着忽明忽灭的烛火,半晌后,才声音干涩的问道:“为什么?”
如意看她那样一副模样,突然觉得极为刺眼,忍不住讽刺道:“你对娘娘的安排不满意?”
明月看向如意,连忙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不知道!”如意突然爆发,看着明月,恨恨的说道:“都是你!不管是在娘娘跟前,还是在四阿哥面前,你都比我更有脸面。”她只是觉得委屈,不管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比不过她,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可如今又摆出这样一副模样给谁看?
如意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你处处压我一头,讨厌你明明我更努力,大家却都喜欢你!”
明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如意哭,并没有说话,等她哭够了,才冷淡的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什么朋友?!”如意嗤笑一声,尖声嘲讽道:“这宫中哪里会有什么朋友?!”
明月半晌后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着她转身离开,待走到门口,顿了顿,道:“炉子上正烧着茶水,莫要误了时辰。”说完不等如意回答,径自拉开门离开了。
明月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小太监守在门外,她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道:“常乐……”
常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姑姑要离宫了么……”
明月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常乐那张娃娃脸上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看向明月,歪着头小声的请求道:“姑姑既然入四爷府上,可否带着常乐?”
明月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向常乐,道:“为什么?”
常乐只是看着她咧着嘴笑,并不回答。
明月知道他不想说,只是看着那张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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